第二十七章 暴風(fēng)雨前的平靜
先下手為強的另外含義便是造反。
“千歲怎么說?”楊寰急忙問道。
“九千歲說,新帝此時想要把屠刀伸向我等的頭顱,若不反抗,難免一死,趁著他剛剛登基,根基不穩(wěn)之際,另立新帝,才是我等的出路?!?p> 閹黨成員中有許多人都打了退堂鼓,雖說他們是一個黨派的,但造反卻不是小事,萬一不成功,滿門抄斬,自己還要被凌遲處死,大明朝立國至今兩百多年,也只發(fā)生了一次奪門之變,不過那時的代宗皇帝馬上便要駕崩,有無子嗣,才有了奪門之變的成功,此時的新帝卻是先帝遺詔親立,若是妄談廢黜,那么便會朝堂聚變,天下大亂,這個罪責(zé)誰都不想擔(dān)當(dāng)。
崔呈秀深吸一口氣道:“這真是九千歲說的,你有何憑證?”果然不出朱由檢所料,此等大事,崔呈秀十分的謹(jǐn)慎。
劉通不是先有了準(zhǔn)備,心中大定,從懷中掏出了魏忠賢的印信,崔呈秀接過印信,看了又看,道:“看來皇上是真的要那我們的腦袋立威了,我愿意遵從九千歲的旨意,你們中有人不同意的,現(xiàn)在便可以走。”
崔呈秀這話一說,不算是閹黨核心成員的官員們都打了退堂鼓,有一名太仆寺的官員走出道:“此等大事,九千歲與崔尚書也用不上下官,下官才智不足,唯恐壞了九千歲與崔尚書的大計,還是不參與了?!?p> 崔呈秀大喊一聲:“來人,給我拿下?!?p> 門外的侍衛(wèi)立馬上前壓住了這個官員。
這名官員驚慌失措的說道:“崔尚書,你這是何意?”
“在我們的船上吃足喝飽,此時船有翻的危險,你卻要棄船而去,你覺得我們能容得下你嗎?把他帶下去,好行伺候?!?p> 這名官員看到崔呈秀竟然這般,也顧不得上下尊卑之理,破口大罵道:“崔呈秀,你可知道這是謀逆,后世史書該如何寫我等,你不要臉皮,你家爺爺我還要呢,放開我,放開我?!甭曇粼絹碓竭h,想打退堂鼓的閹黨成員看到這名官員的下場都不敢在說什么?
“公公,千歲有何吩咐。”
“九千歲說了,今日讓你召集京衛(wèi)之中信的過的副將參將,談?wù)摯耸拢瑑扇罩?,關(guān)閉九門,強攻皇宮,九千歲在宮內(nèi)召集武監(jiān),里應(yīng)外合,共破皇宮,罷黜皇帝,另立新帝,匡扶社稷。”劉通越說越順溜,根本就不像是在說謊。
崔呈秀嘆口氣看向眾人道:“大家都聽到了,這是千歲的意思,我相信在座的眾位同僚或多或少都受過千歲的恩惠,此時新帝不把我等放在心上,妄想殺害我們,已立君威,可我等不是待宰羔羊,先帝尸骨未寒,他便想殺害我們這些肱骨之臣,實在不配當(dāng)?shù)牡畚?,但此事重大,崔某不得不?jǐn)慎行事,最好的方法便是大家不要歸府,等到大事已定,再放了大家,不過明日又是大朝會,若眾人缺席,皇帝必定生疑,唯恐生變,我拿來一紙張,請大家寫上自己的名字,這樣一來,若是事發(fā)便誰都逃脫不了,萬事大吉?!甭斆饕皇赖拇蕹市阍谶@緊要關(guān)頭竟然下了一招昏旗。
崔呈秀這話說完,自有下人取出上好宣紙,崔呈秀在上書寫道:皇帝無道,另立新帝。八個大字,并且在下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后楊寰等核心成員毫不猶豫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那些閹黨的外圍成員,多多少少有些猶豫,可看到大堂門口站著的幾十位魏忠賢的侍衛(wèi),在想著剛剛那人的下場,無奈之下,只有寫上自己的名字。
待到眾人寫好后,崔呈秀便輕聲說道:“眾位大人,這名字一寫,便與我們是同一條路上的人,再無退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眾人躬身道:“聽從九千歲差遣。”
崔呈秀讓這些大臣留在了自己的府邸中留宿,并與楊寰等人商議,如何行事。
首先便是召集信得過的京衛(wèi)將軍,幾人和議了大半個時辰,才敲定了四人,北城的劉宇通副將,張忠國參將,德勝門守將婁記與西城副將王明順,這四人都是魏忠賢的死忠,而且受過閹黨極大的恩惠,思來想去,就這四人可信,雖然京衛(wèi)之人有很多將軍都是魏忠賢的親信,不過崔呈秀卻信不過他們,若i是讓他們守個門不放城外的三大營進京還可以,可若說讓他們?nèi)ミM攻大內(nèi)皇宮,這樣毫無遮攔的造反,他們卻是不敢的。
崔呈秀派出府丁外出通知四人過府?dāng)⑹?,劉通看著崔呈秀把一切事情安排妥?dāng)后,便起身道:“崔尚書,小的還要回宮去向九千歲通報,便先回去了?!?p> “且慢,公公勞累之極,今日便在府中休息,明日回宮不遲。”崔呈秀說道,這么大的事情由不得他不謹(jǐn)慎,萬一劉通為了權(quán)勢私底下告密,那自己眾人的性命便保不住了,可崔呈秀卻不知道,就是因為權(quán)勢劉通才來的崔府。
劉通知道今日晚上大批錦衣衛(wèi)會包圍崔府,這些人都難逃一死,他當(dāng)然不想留在這個是非之地。
“可宮中此時不允許太監(jiān)出宮,小的也是走暗道才出來的,大白天的,小的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啊。”
“那就待到事了之后回宮,公公不必多言,來人帶公公下去休息,上些酒菜,好好款待公公》”崔呈秀堅定的說道,聽完崔呈秀的話,自有下人前來領(lǐng)著劉通下去休息。
劉通深知若自己在推辭,一定會引起崔呈秀的懷疑,為了權(quán)利,他決定相信一次朱由檢,
秘密入城的曹文詔也到了養(yǎng)心殿。
養(yǎng)心殿之中的籌劃可開始了。
“朕得到密報,有人要造反了?!?p> 聽完朱由檢的話,三個人臉色大變。
田爾耕出列答道:“皇上,藩王如往常一般,各地雖有些災(zāi)禍,但也無人舉旗造反,臣不明白皇上何意???”
“不是藩王,也不是黎民,想要朕腦袋的是兵部尚書崔呈秀,此時崔呈秀便在府中籌劃,決定強攻大內(nèi),把朕給廢了,另立新帝。“聽完朱由檢的話田爾耕臉色大變,他明白了,為何洪承疇與曹文詔都來了養(yǎng)心殿,原來是皇上想向崔呈秀下手了。
洪承疇與曹文詔對視一眼后,曹文詔出列道:“皇上,只需給臣五百精兵,臣今日晚上便把崔呈秀的腦袋給皇上送來?!?p> “你是外將,不宜過問此事,需要出手的是田都督,你為錦衣衛(wèi)指揮,此事便交給你了,王承恩,宣旨?!?p> 王承恩趕忙從龍案之上拿起了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兵部尚書崔呈秀受先帝恩寵,然狼子野心,伙同黨羽,意圖不軌,令錦衣衛(wèi)指揮田爾耕奉旨捉拿,兵部左侍郎洪承疇領(lǐng)一千禁軍協(xié)助錦衣衛(wèi),三大營總兵官曹文詔調(diào)遣兩萬士兵入城禁嚴(yán)。欽此?!?p> 洪承疇與曹文詔趕忙說道:”臣等領(lǐng)旨。“而田爾耕卻陷入迷茫狀態(tài)。
”田爾耕,你還不領(lǐng)旨。“王承恩大聲說i道。
這道聲音讓田爾耕緩過神來,無奈之下說了句領(lǐng)旨。
朱由檢看著現(xiàn)在狀態(tài)的田爾耕,輕聲說道:”田都督,朕的安危就交到你的手上了,當(dāng)然,今天晚上這京師之內(nèi)也不安全,朕怕你擔(dān)憂家人,已經(jīng)命駱養(yǎng)性率軍把你的府邸團團圍住,好讓田都督無后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