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念回到座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思索了半天的數(shù)學題解題步驟已經(jīng)被寫好，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關念剛一側(cè)頭，思書書立即伸手擋恰好我捂上關念的小臉。
反應過來不妥后立即放開，二人有意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于冉腿長，一生起氣來更是走得飛快。李佳念回過神后快步追上去。
“哎，這位同學？一高禁止……?！?p> “讓開！”于冉氣勢洶洶，才不管什么紀律和扣分。她一心想離開這個令她不順的鬼地方。
上課鈴響了，于冉和李佳念二人的腳步也逐漸慢了下來。
雪厚陽光格外足，整個教學樓被光包裹住，穿透落地窗的陽光將兩人的身影拉長，映在一側(cè)的白格墻上。
“冉冉，你看?！崩罴涯钣檬种冈诎肟罩挟嬃藗€圖案
“太重了，也太腫了。”“像只胖鴨子?！?p> “切，我是只靈活的小鴨子。”于冉原地小跳，墻上的影子先是雙腳離地，然后單踮，再小轉(zhuǎn)。動作輕盈而華麗。
她們總是很容易快樂。
“佳念，要是我剛剛跳一下給她看，會不會……”
李佳念輕咳了一下，低聲說:“不會!”
“褚辰回——”
聽到聲音她們立即躲了起來，李佳念拉著于冉跑下樓，一拐，二拐。鞋底與地面的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她們雖是二高學生，但一高二高已經(jīng)合校，明面上二高也歸一高所管，她們也都被父母逼著背過一高老校規(guī)。
一高和二高，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一文，二藝。
下晚自習時天已經(jīng)黑了。
“爸爸、媽媽?！标P念站在大廳，一時不知要不要上樓。
關母微笑著朝她招了招手，“小念，來?！笔疽怅P念坐到自己身邊。關父將報紙換只手拿著，這樣他恰好能看見母女兩人交談時的神情。
關母輕輕地拉著女兒的手，問她學校生活怎么樣。
關念猶豫了一下，張口道：“爸爸，媽媽，我想住校?！?p> 關母攥著女兒的手緊了緊。關父放下報紙，神情舒展，“看來小念對自己很有信心啊，好好考，小A里的同學也更有共同話題。”
如果能考入全校前30，就同意她住校。關父的條件。
一高一共22個班分三個區(qū)。小A獨立但分屬區(qū)。
另21個班每班48人，按成績、文理分。1區(qū)1棟獨立小樓。
只是今年二高又投了錢，可能會有變化。
關念輕輕松了口氣，站起身，“我會的。爸爸，媽媽，我去上樓復習。
“去吧。好好學?！?p> 又是一道“無解題”關念輕輕關上房間的門，拿出手機，一開機就是紅色的“你冉姐”99+。
“沒完沒了了？”關念點開，還是與之前同樣的話，面對這一如既往的熱情邀請，關念不以為意。
從那日拒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月了，微信消息也從剛加上時的語音、手寫信，到重復一句話的邀請。仿佛對面已經(jīng)成為了只會翻來覆去說同一句話的機器人。
小念“噠噠噠”飛快地打著“不去，我高考考得上?！?p> 自動回復：“多重保障，留條路。”
關念盯著這條已經(jīng)見過無數(shù)次的消息，嘆了口氣，而后想起了什么似的，拿出練習冊飛快地翻到某一頁，拍了張照并點開置頂，發(fā)了過去。
遲疑了一下后將同樣的圖片轉(zhuǎn)發(fā)到大群中。
緊接著開始翻找指甲刀，剛剛在打字時，看著指甲長出白邊很是難受。
“?！钡囊宦?，手機彈出消息。
書書：“第一個問題求出來了，第二個還差些……有些潛在條件我找不出來。”
關念見是思書書，心跳砰砰砰地加快，產(chǎn)生了一種想給他發(fā)視頻通話的想法。良好的教養(yǎng)讓她時刻保持著分寸感，
“能語音嗎?！?p> 書書：“我這邊有些雜音?！?p> 小念：“嗯，”軟軟糯糯的聲調(diào)如羽毛一般輕柔。
“復習得如何了?”帶了幾分關心，蓋不住少女聲音里的些許緊張。
思書書將手機湊進耳朵，反復聽了兩遍。關掉花灑，輕聲回應道：“放心，我肯定不會拖后腿。你呢，歷史還有物理復習得怎么樣?
“安啦，初一初二我歷史就沒下過年級前五?！?p> “呵，木桶裝水～”
分班考試考的是全科，所以他們每一科都要學，都要學好。都必須得得高分。思書書甩甩頭，抹了把臉。一手拉開椅子。
他要專注于語文復習。
他小學的時候就跟父母去了國外，回國不過半年就參加了中考。
語文一直是他的短板，要一起去a班就不能失誤。
關念緩緩眨眼，他剛剛是在。
洗澡。
關念的臉頰微微發(fā)燙，有些不好意思。在手機上打出字，還沒來得及點擊發(fā)送，另一條微信消息就跳了出來。
是大群，許非白發(fā)來的一張圖片。
關念點開圖片，只見A4紙上寫著一張完美答案。最上面是用到的公式，右邊是提取出來的題干。
關念果斷放棄桌子上的答案，題干往公式里帶，完美。
她還來不及感嘆許非白的聰明才智，就聽到了“叮?！钡拟徛?。
思書書發(fā)起語音通話。
關念看看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嗎?
許非白從收到圖片到發(fā)回答案不到10分鐘，而自己照著他的答案去理解，都花了快20分鐘。
她向許非白表達完感謝后，將圖片轉(zhuǎn)發(fā)給思書書。
“
順了，順了!這是誰寫的答案?”
“是，許非白?！标P念一字一空地發(fā)著消息。
思書書沉默片刻不知道怎樣解開好朋友的心結:“小念，有些人的天賦咱們是真的是比不了的?！?p> 關念聽出思書書語氣中透著與平時截然不同的鄭重，沉默了良久。
思書書拿起毛巾用力擦了擦臉，隨后拿出筆記本立即整理，又開始復習。
不自覺的擔心。有些事情，總要自己想明白才好。
關念神色堅定，語氣帶著一絲不服輸：“我知道人和人有差距，但我就想通過努力讓這距離盡可能地縮小?！彼D了頓：“我也是不差的?！弊詈笠痪湓捄苄÷暎撬龑ψ约旱某兄Z。
思書書發(fā)過來幾張圖片，說道：“這是我剛做到的題，給你瞅瞅?！?p> “快整整你的語文吧！”關念有些擔憂地提醒他。
一陣音樂響起，思書書的鬧鐘響了。“小念，睡覺?！?p> “馬上，快解出答案了?！?p> “這都快凌晨了，你該睡眠不足。
他……一般到幾點啊?”
“嗯?我看下。”關念點開群聊，飛快地翻著之前的聊天記錄。
“他兩點多還在和二區(qū)的褚辰討論題目呢?！?p> “經(jīng)常這樣嗎?這么用功？“
“經(jīng)常。關念立即回答。
“還有和其他人討論嗎?
“少。也就…七班的林依暮，一區(qū)的李佳顧，李辰宇?！?p> 都是熟人，林依暮是壓線進的。但現(xiàn)在她的成績已經(jīng)到能進a班的程度，并且還在穩(wěn)定往上升，分班考是肯定能進的。還有同班的林朝。
兩人默契地不作聲，心都不自覺地緊了緊。
畢竟三個區(qū)的排名是在一起排的，每層樓又都在一樓將本區(qū)的學生標出方便的看排名。
學生姓名（班級)，各科排名的總和。本區(qū)學生用的是黃底黑字，其余兩區(qū)用的是白底黑字。每次考試都會穩(wěn)步上升的分數(shù)能升區(qū)后用綠底黃字。
班級的大小推出來到學校時候的排名，各科排名的總和因為能進一高的學生成績都不會差，校領導決定不能用高分屏蔽他們的眼睛。
競爭的壓力不言而喻。
“啊啊—！”陳明一個漂亮二分，惹得一群女生為之尖叫。
剛進館的于冉穿著短款羊毛外衣，搭條質(zhì)感不錯的灰色褲子，她走向中心場地。
在場圍觀的同學認識她的不少，邊上的同學紛紛躲遠，給她讓出一條路。
于冉擠進包圍圈，宣誓主權般將陳明喝過的水擰開也喝了一口，還給遞這水的女生?！芭阄胰ヌ梢桓??！庇谌诫p手抱在胸前，朝著陳明淡淡地說道。
陳明：“呃，等會…”這兩個字一出口，于冉的腿便動了。
“哎！”見于冉要走，陳明立馬忘記沈瑾然約他一起吃午飯，緊跟了上去。
一高真安靜啊，兩人走在結了冰的地面上連大氣都不敢喘。
“又在考試?”陳明撓撓頭。
于冉點頭：“不過考不考試也都差不多?！彼ｎD片刻，補充“都看不見人。”
“一區(qū)三班。升得好快!”
陳明自然知道于冉說的是誰——關念半年時間從三區(qū)升到一區(qū)?？磥斫裉炷艹陨衔顼埩恕?p> 一區(qū)離二高最近，好像是二高校長聯(lián)合眾位家長拉扯半年時間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