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領的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飽含深意的看著天賜。
“戰(zhàn)書已經(jīng)送達,還有一件事便是……做個君子協(xié)議,只要你們魔族沒有使用出爆炎彈,那你永遠見不到烈焱!”
“你在威脅我?”那將領的氣息瞬間釋放,只是一瞬間,天賜便是感覺自己如同被扼住咽喉般窒息,龐大的壓力使他絲毫喘不過氣來,甚至腳下都出現(xiàn)了陣陣的空乏,雙膝下降。
“我說過了,這是協(xié)議,要是……要是你將其當做是威脅,也沒什么不可?!?p> 天賜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倔強,人力終究是有限的,面對比自己強大太多的敵人,天賜卻是沒有什么還手之力,可這并不代表天賜就會屈服。
哪怕倔強的代價是隕落于此。
付武的目光瞬間一滯,他知道自己的將軍是一個有著絕對的大局觀的人!可他更清楚,天賜骨子里是一個多么驕傲的男人。
面對眼前的情況,天賜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退縮!即便危及性命。
然而下一刻,令人意外的情況出現(xiàn)了,原本壓制著天賜的氣息幾乎是在瞬間便是消失,繼而天賜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恢復如常。
只見那將領揮了揮手,天賜便是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送他離開了。轉(zhuǎn)眼之間,竟然已經(jīng)到了數(shù)百米之外。
天賜抬頭,眼神復雜的看著魔族的大營。
不禁是想起了來之前閔天的那番話。
只要少帥按照我說的做,我可保少帥無事!
竟然真的如他所說,可天賜絕不相信,區(qū)區(qū)一個烈焱便是能夠讓魔族放任他來去。
“大人???”那名之前被天賜打敗的魔將來到了那將領的身后,有些不甘和疑惑的開口道。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雙冷冽無比的眼神。
“我做事,需要你來教?”
這將領分明一副人類身材大小的模樣,站在那魔將的身前,比例實在奇葩,然而角色卻是剛好相反。
那瘦小的魔將反而更是想一尊山岳一般,散發(fā)出的氣勢,更是可怕至極,即便另一名魔將的身形大過他數(shù)倍,也只能唯唯諾諾的站在身前,俯首帖耳。
然而此刻的天賜已經(jīng)回到了人類的軍隊之中,既是付武一行人前方。
面對仍舊是一臉的擔憂的付武等人,天賜也是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只是在微笑的背后,天賜的心中更多的還是疑惑。
這戰(zhàn)書,下的未免有些太容易了。
魔族的拒絕和刁難,都更像是敷衍式的行為,并沒有更加深入的進展。
派出的人手將領,竟然也是和自己實力相當?shù)模娴氖撬麄冚p視自己,還是說,另有隱情?
想到這里,天賜的目光不禁是看向了在遠處城樓之上的那道孤絕的身影。
和其他任何人的表情都不同,輕搖折扇,顯得沉穩(wěn)而淡定,胸有成竹般笑著望著這邊。不是別人,正是三皇子莫藝的謀士——閔天。
地點轉(zhuǎn)到摩倫城,消息已經(jīng)從北境一路傳到了摩倫,此刻的摩倫城中,知曉實情的畢竟是少數(shù),多數(shù)人只知道人類竟然反向魔族下了戰(zhàn)書。
頃刻間反向巨大。
一些名仕大儒站出來譴責這群武夫,成天只知道意氣用事,不知韜光養(yǎng)晦,此刻魔族勢強,人類不知隱忍,居然還要逞強。此刻更應該做的,是集聚實力,隱藏后手,待到魔族來臨之時,給予致命一擊!
但也有血氣方剛的江湖人士,呼聲極大,聲援北境將士,甚至更大主城之中,參軍人數(shù)頻頻增高。
一時間,與魔族交戰(zhàn)的消息,徹底淹沒了三國會武這件盛事。
可也有人,并沒有忘記三國會武的事情,比如桐城的趙家!至于和趙家對立的林家,被天泣斬了家主,剩下一個癡癡顛顛的林游,還沒什么實力,哪里有臉來摩倫。
趙家一行數(shù)十人,聲勢倒也不小,只是在家主趙杰的吩咐下,一行人來到主城之后皆是瞻前顧后,生怕隨便得罪一人便是什么大家族的子弟。
中間,被趙家之人簇擁的馬車之中,一共坐著三人,為首者便是趙杰,左右兩旁各是趙雨和唐天。
“爹爹,昨天襲擊我們的人……”趙雨的目光看向了趙杰,話未盡,可意指林家再明顯不過了。
趙杰不語,此番前來摩倫,說是為了三國會武,但更多的卻還是避難。
短短數(shù)月的時間,唐天從定乾坤七重一躍到了定乾坤九重巔峰的境界!更讓他肯定了這唐天必定是來自大家族的子弟。他在賭!
賭唐天的可能性,因此在桐城,即便是犧牲巨大的利益,趙杰也沒有放棄唐天??伤麧u漸的發(fā)現(xiàn),林家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唐天,他不過是一個幌子。
林嘯倒是一心想要救回自己的孫子和報仇!但林家的那只老狐貍林泉歷心里想到,卻是要得到整個趙家。
城主府的態(tài)度也是不溫不火,只要沒有出現(xiàn)平民百姓的傷亡,任由他們鬧騰,最多出來收拾下爛攤子。
林家越發(fā)的變本加厲了起來。
仇恨的積壓看上去沒什么,可一旦爆發(fā),一定是巨大的力量。
林家最終還是和趙杰徹底撕破了臉,最終的結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所有人眼中韜光養(yǎng)晦的趙家老家主趙半山,最后竟然不敵林泉歷,重傷不治。
而趙家卻是在那個不聞不問的城主祁越手中保全了下來。然而趙半山的去世終究還是影響太大,趙家從此一蹶不振,林家更是如狼在側(cè)。
趙杰也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哪怕他的二叔趙驊反對,趙杰也絲毫不改決策。最終,還是趙驊選擇了妥協(xié),由趙杰先行,趙驊保護族人在后。
此刻趙杰和趙雨的臉上,都還有趙半山去世的悲傷之色,唐天不好開口,一路上只是默默的陪著趙雨。
天泣在離開之前曾經(jīng)對他說過,若是將來,林家真的和趙家打起來,而趙家失利的話,六哥萬萬莫要自責。
這不過是利益所致,跟他雖不能說全無關系,卻絕不是他導致的。若非要說,他只不過成為了林家棋局中的一部分。
天泣知道,如果這樣的情況真的發(fā)生,天堂必定會自責無比,按照六哥的性格,決計不會回天家搬救兵,多半是沖上林家,玉石俱焚。
“也不知道此番來到摩倫城究竟是對還是錯,誒……”
趙杰長嘆一聲,唯有面對自己的女兒的時候,他才會露出自己擔憂的一面。
唐天面露猶豫之色,但一想到趙家因為他的原因都家破人亡了,也是心一橫,對著趙杰說道:“伯父,我的一位兄長倒是在摩倫城中,說不定我們可以去找他……”
趙杰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逝,旋即有些疑惑的看著唐天。
“賢侄,之前聽過你提起你的五位兄長,倒是未曾見過。莫不是在摩倫城中有營生之法?”
唐天撓了撓頭,暗道自己四哥雖然在摩倫,卻不知道用了什么花名,至于二哥,自己還是不要找了,憑自己這個腦子,只怕是找不到二哥的。
“這我也不太清楚,許久未見了,要見過面才知道?!?p> 趙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趙雨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父親身上,自然是主要到了自己父親的神色變化,唐天是什么人,她不知道,但她多少能猜出一些唐天身份的特殊。因此自己的父親打得什么主意,她也多少能夠猜到一些。
一邊是愛人,一邊是親人,她只好裝糊涂。
恢弘的摩倫,趙杰的眼中閃過一絲艷羨,便是找了一件客棧落腳。這一行數(shù)十人,自然有些招人眼球。
而不偏不倚,趙家之人落腳的客棧,正是問劍所在的那間。
此刻,摩倫城中盡是談論北境戰(zhàn)書的事情,耳朵都能聽得起繭。趙家一路來到摩倫,自然是耳濡目染。
而這中間,談論到的最多的詞,有三個,一個是地家,一個則是戰(zhàn)書,還有一個卻是和摩倫城不相關的華天魔隕!
東拼西湊,世人將這魔隕說的神乎其神,而知曉魔隕真相的唐天更是對自己大哥佩服的五體投地,若不是此刻身在趙家,恐怕早已經(jīng)投身魔隕,和自己大哥共戰(zhàn)沙場了!
“你說你,傷都還沒好全,就開始成天跑動,什么時候才能好??!”
一聲溫柔的抱怨從樓梯之處傳來,一名黑衣少女不斷的抱怨著前方的少年,然而那少年卻是面無表情的走到了不遠處的桌子旁坐下。
眼神無意之中看到趙家這一桌的時候,露出一絲波動,之后便是再無表情。
“摩倫果然是藏龍臥虎,隨便出來一個少女,便是達到了定乾坤境界的實力,當真可怕。這一路上,我們遇見的,不是年輕天才便是江湖豪杰,你們要切記,慎言慎行!”
趙杰輕聲對周圍的家將交代道。
然而重家將的目光還停留在那黑衣少女身上,在桐城,他們可未曾見過如此美人,他們家小姐倒算得上是個美人,可惜面有瑕疵。也就這唐公子看得上了。
這黑衣女子便是夢安,好巧不巧,剛剛來到摩倫,這兩兄弟便是相遇了。
“看什么看?沒見過女人么?”
夢安本就心情不好,問劍從不肯聽她半句,還對她呼來喝去,偏偏自己就這么賤,非要跟著她,還安慰自己說是要報答救命之恩。
如今問劍更是傷勢未愈便私自出行,回來之后她才有這么抱怨的機會。但恐怕也唯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擔心。
趙杰回頭怒視了一眼自己的重家將,一行人方才收回了目光。然而還有一人依舊盯著夢安的方向,這么注視著。
“你還說不聽了?”夢安一怒,旋即朝著唐天走來。
此刻,趙雨的心中也是一怔,難道唐天……
然而走到了唐天面前的夢安卻發(fā)現(xiàn),他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和自己同桌的問劍。
同時,趙家之人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兩桌人靠的很近,趙杰想要低調(diào),而問劍不喜喧囂,因此和那些人倒是做的有些遠,不曾引人注意。
“都快要一年了,才定乾坤九重?你這也叫修煉?”問劍輕聲言道,不溫不火,卻是驚住了這些人。
一瞬間,唐天也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同一時間,卻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我……”
“這位是?”趙杰此刻心中頗為興奮的問道。
“是我四哥……”
果然!趙杰心中喜道。
自己兄弟認識的人,問劍也不好太過孤傲,起身走到了趙杰等人的面前。
這不來還好,等到問劍走進之時,這群人才發(fā)現(xiàn),唐天的這位四哥,竟是如此的可怕。就這么平平淡淡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卻是明顯的能夠感受到一股凌厲的劍意撲面而來,如同要將人洞穿般。
這自然不是問劍故意為之,只不過是因為他還不能完全的控制自己的唯劍道境,有些氣息不穩(wěn)也是正常。
“四哥,這是桐城趙家家主,這位是……趙雨?!碧铺毂鞠胝f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但一想到他還未向趙家提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了。
“趙前輩!”
問劍行禮叫到。
趙杰倒是很好說話,連忙擺手示意不用,沒有絲毫的架子,反倒是熱情的招呼問劍快坐下。也絲毫沒有在意剛才行禮的問劍并沒有太過莊重。至于夢安,則是一臉不情愿的坐在了問劍的身邊。
“四哥……這位是?!?p> 問劍面色不變,“她叫夢安!”
旋即,還未等唐天開口,便是直接問道:“氣息穩(wěn)定,定乾坤九重巔峰,恐怕在這個境界已經(jīng)不少日子了吧?!?p> 唐天點點頭,自己眾兄弟之中,恐怕唯有這位四哥對諸位兄弟的修為看的最為嚴重,也最為嚴厲。
“可你還在九重,聽說七弟前些日子去找過你?”
“是……”
“幾個月過去,他恐怕已經(jīng)邁入三重境界了,你居然連亂心都未入?”
三句不離責怪,即便是趙杰也是聽得頭皮發(fā)麻。這些人都是些什么兄弟?他這幾個月見證了唐天連躍數(shù)個境界,早已經(jīng)驚為天人,然而放在他兄弟面前,竟然不值一哂,反倒是要找來責怪?
他還說前些日子自己見到的唐天那個亂心一重的七弟,莫不是竟然達到了亂心三重?他們當修煉是兒戲么?還是說,這個家族的底蘊,就是這般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