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馬賊未免囂張的有些過頭了吧……天泣的神色有些異常,就他看來,就算是再強(qiáng)大的馬賊,也不會輕易的選擇直接沖進(jìn)城里去實(shí)施這種燒殺搶掠的事情,但顯然,這種事情在雁城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光是看這些百姓的反應(yīng),便知道,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事情了。
難道雁城的城主都不理會這種事情的?那還要這個城主來做什么?天泣站在道路的一旁的房屋之上,并沒有引起這些馬賊的注意,但這條路的盡頭,就是莊蝶夢的新屋,月瑤兒和莊蝶夢此刻都在其中。遲早都會和這些馬賊對上。
天泣一路跟隨這些馬賊前進(jìn),他們并沒有殺人,只是進(jìn)行著殘酷的掠奪和搶劫,時不時的破壞些建筑。
“這些馬賊很聰明,還知道持續(xù)性發(fā)展?!?p> “公子,這是什么意思?”
“你看他們,光是搶劫,也不殺人,這些人的心理就會懷著僥幸的心理,覺得自己逃過了一劫,正常人輕易是不想離開自己的故里的,所以他們會選擇繼續(xù)留下來,等到他們把自己養(yǎng)肥了之后,馬賊就又來了。”
雪兒驚訝的看著下方的景象,這些馬賊能夠想到這些?這未免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不過看著這些馬賊的動作,的確是有著這樣的想法一樣,即使是到了嘴邊的肉,他們也沒有下手,反而是放過了這些人。
可是卻又有很多的年輕女子被這些馬賊帶走!
“公子,他們?yōu)槭裁础?p> “恐怕是想要劫回去,然后賣出去吧?!碧炱鼰o奈的說道,這樣的事情可不止在這里發(fā)生,天月看似平靜的水面下,有著很多的地方都有著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新國剛立,先不說法度和人性,光是貧瘠的經(jīng)濟(jì)條件之下,就足以讓很多人鋌而走險。
而販賣人口和妓院這樣的存在,無疑是最為暴利的方式。那么這些無法無天的馬賊,最好的選擇,就是這個了。
“還不住手!”一聲暴喝將這些馬賊的舉動徹底打斷,盡數(shù)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了一隊人馬。若是天泣沒有猜錯,只怕這就是這雁城的城主府的人馬了。不過看上去,也只是和馬賊相當(dāng),裝備略顯優(yōu)良,只是這士氣看上去,可算不上多高昂。
站在排頭的那一位,應(yīng)當(dāng)就是雁城的城主了,滿臉的苦情色,看著眼前的馬賊。一身亂心一重的實(shí)力,沒道理會懼怕這些馬賊啊!
“給我滾!”
“何城主,咱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吧?!?p> “哼!今天就算是你們當(dāng)家的在這里,我也要管!給我滾!”
“何承建,你要搞清楚你現(xiàn)在是個什么立場!你還能輕松的坐在城主的位子上,難道不是因?yàn)槲覀儺?dāng)家的對你的關(guān)照?!”這馬賊頭子氣勢洶洶的說道,“這雁城可是這周圍保存的最為完好的一座城市了,這中間是什么情況,你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嗎?”
何承建一臉的怒容,有些驚慌的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卻發(fā)現(xiàn)不少的將士都看向了他,臉上似乎都有一種懷疑成真的感受。難道真的是因?yàn)槌侵骱婉R賊當(dāng)家的沆瀣一氣,他們雁城才有今日的局面?
“放屁!雁城有著天月軍鎮(zhèn)守,更是毗鄰夕月,你們根本就是投鼠忌器,如今還想要挑撥離間,當(dāng)真是畜生!”
“畜生?!”這馬賊頭子卻是突然之間笑了起來,“何城主,誰是畜生,誰心里最有數(shù)吧?!?p> 天泣的眉頭微微一皺,這么說,這城主的屁股恐怕也不干凈,甚至說不定,真的是和這群馬賊狼狽為奸的人,窩里反,賊喊捉賊!
“冥頑不寧!給我上,拿下這群馬賊!”
馬賊頭子的目光一愣,沒想到何承建竟然真的敢下令和他們交手!可他的反應(yīng)同樣是不慢,立刻便是指揮起自己的隊伍朝著這群天月軍發(fā)起了沖擊,長街之上,血拼即刻開始,數(shù)百人的對戰(zhàn)!聲勢頗為浩大。
雁城之中的許多人都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戰(zhàn)斗,足足數(shù)百人在這里混戰(zhàn),為首的馬賊頭子和何承建同樣是混戰(zhàn)在了一起!這時候眾將士方才震驚的發(fā)現(xiàn)這馬賊頭子竟然和何承建是一樣的實(shí)力,都來到了亂心一重!
這是什么情況,一個馬賊竟然都能夠有著亂心境界的實(shí)力了?
天泣已經(jīng)帶著雪兒離開了之前的地方,那里距離戰(zhàn)斗的地域太近,所以天泣稍微避開了一些。才發(fā)現(xiàn)這里可是藏著不少人的。
“公子,他也有著亂心境界的實(shí)力?”自從開始接收起靈力開始,天泣就沒少傳授給雪兒一些相關(guān)的知識,對于境界方面的認(rèn)知,雪兒現(xiàn)在也不弱,最近她也開始使用起自己的靈識來了,不得不說,她是天泣見過的進(jìn)步最快的一個人!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雪兒的境界已經(jīng)來到了接近亂心境界的實(shí)力,這樣的進(jìn)步速度,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不過雖然她身上的靈力很強(qiáng),但雪兒的實(shí)力恐怕還敵不過一個定乾坤一重的老江湖。畢竟她從來經(jīng)歷過什么訓(xùn)練或者功法的修煉??帐貙毶蕉?,但這也并不妨礙雪兒看清楚眼前的局勢。
那馬賊頭子竟然能夠和一城之主打的旗鼓相當(dāng),可見其實(shí)力的底蘊(yùn)!
“這幫馬賊可是咱們這里的土皇帝!”天泣身旁的一名老者無奈的說道,“不光是在雁城,他們的勢力很大,就算是夕月,也有他們的人,所以我們才沒跑,不是不想跑,是真的沒地方跑啊?!?p> “勢力很大?有多大?”天泣疑惑的看著這名老者,既然有人這么說了,只怕這勢力范圍,真的要超出天泣的預(yù)計了。
“聽說,半個夕月都是他們的實(shí)力范圍,整個北邊都有他們的人,光是當(dāng)家的,就有足足數(shù)位?!?p> 半個夕月?天泣瞳孔一縮,這種實(shí)力范圍,不要說建城了,建立一個小型的國家,恐怕都足夠了,可再次之前,他竟然從沒有聽說過這么一支馬賊的存在!
短短的時間過去,兩人再次分開,馬賊頭子和何承建都是一臉的震驚,似乎是都沒有想到對方的實(shí)力竟然能夠和自己五五之?dāng)?shù),他們甚至是意識到短時間之內(nèi),恐怕他們是分不出勝負(fù)的!
如此情況之下,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結(jié)束這場戰(zhàn)斗,最終的結(jié)果,恐怕也是兩敗俱傷罷了。馬賊頭子拉開了兩人的身位,旋即一只手高舉,示意他的人馬立刻和對方的天月軍拉開距離,雙方各有死傷但還算不上慘重。
“何承建!你有種!給老子等著!”怒吼一聲,放出了一句狠話之后,這馬賊頭子立刻便是帶著人離開了這里!甚至到了之后,何承建都不敢派人去追擊,反而是露出了一副疲態(tài)。有些沉重的舒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看向了身后的這些將士。
“我知道你們責(zé)怪我一直沒有出手,一直懷疑我和這群馬賊有交易。我現(xiàn)在告訴你們,我的確是和他們有交易!”
這群戰(zhàn)士震驚的看著何承建,不明白為什么他會這么說,就算是真的,他也不需要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之下說出來吧?
“我和他們的交易就是,只搶劫,不殺人!”何承建無奈的說道,“你們不知道他們的勢力也多大?你們都知道,你們都是年輕人,不知道面對這樣的情況應(yīng)該如何處理,你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除了等待天月的支援,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今天!他們來的不過是一支馬賊的小隊而已,可下一次呢?若是他們想要報復(fù),難道會只來這么點(diǎn)人?這一次你們兩敗俱傷,下一次面對更多更強(qiáng)的馬賊呢?”
面對何承建炮彈般的反問,這些將士的臉色青白不定,有些震驚的明白了過來事情的真相,他們這一次貌似前來阻擋這群馬賊,成功了,可似乎要迎來一次更大的失敗了!
何承建再次一聲重重的嘆息,最終無力的坐在了道路兩旁的石階之上。
“很快,這群馬賊的大部隊?wèi)?yīng)該就要來了!你們走吧?!?p> “我們要是走了!那這里的百姓???”
“百姓?那是馬賊的生財之路,死不了的,但是你們,一定活不了!他們不會讓天月軍威脅一直存在在他們的身邊。離開吧,現(xiàn)在就走?!?p> 這些年輕的將士都是近年來剛剛加入到天月軍的隊伍之中的,可他們沒想到會被派遣來到這么一處類似于邊境的地方,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會遇到這么一位懦弱的城主!一開始,他們所有人都認(rèn)為城主是因?yàn)閼峙埋R賊的實(shí)力,所以一直隱忍,甚至是任由這群馬賊在雁城之中燒殺搶掠,甚至是擄掠人口!
所以他們冒死相諫,才換來了何承建最為無奈的一次出擊。換來了如今的結(jié)果,何承建平日里待他們不薄,可這一次,卻是他們所有人陷何承建于不義之中。
半個時辰過去了,這群天月軍的戰(zhàn)士并沒有多少選擇離開,所有人甚至都坐在原地,陪著何承建等待著馬賊的到來!他們就在雁城的城門口,守在這古城的破敗城門之下,如果有馬賊前來的話,他們會第一時間迎戰(zhàn),幫著這些百姓做最后的防線。
“公子,這些馬賊太可恨了?!毖﹥嚎戳艘谎凵砗蟮囊环N百姓,幾乎都是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在各自的藏身之地瑟瑟發(fā)抖。
“的確是有些過頭了?!蓖晔露夹枰幸粋€潛在的平衡,天泣一直這么覺得,如果說這里沒有馬賊,天泣不信就能比現(xiàn)在的情況好到哪里去,可若是全是馬賊,那情況也是不應(yīng)該存在的,這世間的一切,總歸是要講個平衡的。
“走吧,雪兒,跟我去城門口看看?!?p> “少年人,我勸你別去了,你們不是雁城的人,我今天早上才看見你們進(jìn)城的。聽我一句勸,趕緊離開吧?!蹦抢险唛]著雙眼,絕望的說著,“這里的情況,不是靠著你們就能改變的。”
這老者之前看見了天泣帶著雪兒躍下房頂?shù)臉幼?,想來這少年應(yīng)該也是一名武者。但這群馬賊有多強(qiáng),光是看他們的勢力范圍便是可見一斑的。如何是一個少年人能夠改變局勢的?他們早已經(jīng)認(rèn)命了。
“老人家,我做事從來只有想不想做,不存在能不能成?!碧炱恍Γ炊呛闷娴膯柫艘痪?,“對了,老人家,不知道您貴姓?”
“額……老朽凌嘯,賤名不足掛齒?!?p> 天泣和雪兒同時一震,眼神瞬間有了些變化,時隔數(shù)年,再次聽見這名字的時候,他們卻是覺得如此的陌生。同名同姓之人,這天下何其之多,叫凌嘯的又有多少?可已經(jīng)沒有一個,是他們心中的那個凌嘯的。
天泣的表情忽然之間有些苦澀,看著凌嘯那皺紋滿布的臉龐,心中多事悲涼之感??谥杏行┢D難的啟齒說道:“凌……凌老,這可不是什么賤名,您安心在這里。今日,誰也傷不了你!”
原本天泣只是因?yàn)榭床粦T這群馬賊的行徑和囂張,所以決定暫時先去城門處觀看一番情況,至于動不動手,天泣甚至還沒有下定決心!
可這一刻,天泣的想法完全變了!不為其他,只因?yàn)檫@古城雁城之中,有著一位和凌老同名的存在!哪怕只是同名,他也絕對不能讓“凌老”再受到半點(diǎn)傷害!因?yàn)橐粋€人,天泣甚至不惜屠滅一座城!
牽著雪兒的手,天泣兩人朝著城門處毫不猶豫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