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強行承受住白龔的這一掌,就算沒有主動攻擊,可僅僅是防御她橫渡的余威,便是讓千秋有些承受不住了。
“白叔叔,你這是什么意思?!”
文軒看著質(zhì)問的千秋,雖然他自己說是男子,但文軒總是能夠從他的眉宇之間,看到意一絲月瑤兒的神態(tài),或許是因為他思念過度?難道是因為他喜歡的月瑤兒?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那時候的月瑤兒全心全意的鐘情于一人。
而那人……此刻只怕也是難現(xiàn)于此了。想著這事的時候,白龔已經(jīng)再次出手!直奔千秋而去!白家絕學——白芒!先前的白杰甚至還來不及使出這一招的時候,便是已經(jīng)被文軒給秒殺了。
文軒心中倒是頗為遺憾,這一招的實力并不弱,只不過白杰太弱,不要說發(fā)揮出這一招的威力了,就算是能夠靈活使用,恐怕都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望著無限逼近千秋的這一掌,文軒心頭輕嘆一聲,終究是沒有出手。
千秋的目光瞬間凝固在了這一掌之上!她幾乎是絞盡腦汁,可想不到半點可以從這一掌之下逃開的方式,這就是所謂的境界壓制,實力比你強,除非真的有逆天神技,不然的話絕不可能越級殺人!這是一條不變的鐵律!
“怪只怪她太年輕了,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竟然還如此莽撞,真是沒腦子?!闭\如岳家家主岳裳所說,這百里千秋既然已經(jīng)選擇來到了農(nóng)城,則是正面他已經(jīng)選擇了委曲求全這一條路,那么必然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都能夠接受的,可沒想到到了最后,反倒是如此沖動,當真是找死。
“或許原本在接到邀請函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想好了如此,與其窩囊一輩子,倒不如英勇一時,留個好名聲……”
聽到另一家族家主李世所言,岳裳更是笑了起來,“好名聲?這好名聲留的了多少年?恐怕還沒有他活得久吧……說不定過個幾年,人們就淡忘了百里家的存在了。”
可無論怎么說,沒有人再去理會那百里千秋的自大和狂妄,因為他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
白龔的攻擊眨眼便至!如今已至千秋的面門之處,感受著這白芒之上的威勢……千秋心頭甚至有些絕望,若是真由她一人再次,別說白芒了,就算是白龔的普通一招,只怕他也接不下來,不光是這樣,千秋甚至有些懷疑天泣是否能夠接下這一掌?!
“哼,怪你太年輕了,來世可要學聰明了再來找麻煩!”
白芒終至……
強悍的靈力四泄而出,在最后一刻方才徹底的宣泄了出來,朝著大殿的四面八方侵襲而去,瘋狂的卷動著周圍的靈力。岳裳和李世對視一眼,心頭暗自震驚,這白龔的實力又變強了。
“慢著!”白龔一愣,即刻收手!這一聲不是別人,正是文軒!最后一刻的時候,文軒突然之間暴怒開口,若不是白龔留有余力,只怕這一掌還真是收不回來了!
不光是在座的這些人,連千秋也是愣在了原地。不明白文軒為何會突然直接開口救他。
“白家主,此人年紀尚輕,口無遮攔也是難免,何不給他個機會呢……”
白龔愣住了,不明白文軒為何會突然替百里千秋說話,但既然他已經(jīng)開口了,白龔自然是不能拂了文軒的面子的。
“既然文公子開口,那就留他一命。我再問你!百里千秋,你可愿交出曄城的控制權(quán)?!”
百里千秋眼睛瞇了起來。
“白叔叔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之前不是想要商鋪么?怎么,現(xiàn)在就忍不住開始要曄城了?!”
“我也懶得和你繞彎子了,你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年紀尚輕,還沒有資格接管曄城這樣的勢力,盡早將其交予我白家,我大可饒你們百里家的人一命!”白龔不耐煩的說道,直接便是坐在了主位之上,等待著千秋的回答。
“夠了,千秋,你要是再這么下去,結(jié)果只會和剛才一樣,我是看在文公子的面子上留你一命,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文公子?!”一道聲音突然之間從大殿之外響起,沒有任何的征兆,也沒有半個下人前來稟報,這道聲音便是直接在眾人的面前詭異的響起……更加詭異的是,聽到這聲音的同一時間,文軒和文靜卻是渾身一顫,整個人不自覺的站了起來,癡呆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和見到千秋時的表情截然不同,這一刻兩人仿佛是如同木雕一般的站在原地,看的這文叔更是一陣詫異,這么些年來,他跟隨文軒也有不少的時間了,他們兩兄妹都是那種極為冷靜的人,他幾乎從未見到過文軒露出如此表情!
到底是誰,能夠讓文軒如此吃驚?然而那道聲音的話語顯然還沒有說完。繼那三個字之后,天泣的身影也終于是緩緩的從門外走了進來,逐漸到了百里千秋的身邊,從頭至尾,都沒有將這些白家岳家的人放在眼里,他的目光之中,只有文軒!
“沒想到在這里混的挺舒服的,還有這么多人抱你的大腿……”天泣的話很冷,沒有半點敘舊的意思,聽上去……更像是嘲諷!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聒噪!”白杰第一個便是站了出來,哪怕他是個心高氣傲的天才,在文家這樣的大勢力面前,也不得不低頭,如今隨便跳出來一個亂心九重的小子,便是敢當著這么多斷空境界的高手挑釁文軒,這不正是他抱大腿的好機會么?
天泣的目光望著文軒,身上的寒意卻是越來越盛,那股殺念抑制不住的從內(nèi)心深處涌了上來!文軒下意識的有些回避和恐懼,那時候的記憶仍舊還在,三國會武之上,天家七少力壓群雄的那種無力感,瞬間再次攀上了他的胸膛!
“我在問你話,你沒聽見么?!小雜種?”
天泣終于是將目光緩緩的轉(zhuǎn)向了白杰,注意到天泣雙眼的第一時間,白龔心底便是猛然一跳,連忙喊道:“杰兒小……”
白龔呆住了,他的杰兒……哪里還有杰兒,僅僅是一個轉(zhuǎn)頭的功夫,他的面前,便是只剩下了一具無頭尸體,他親生兒子的頭顱,如今正被那突然出現(xiàn)的青年拎在手里,甚至雙眼仍舊兇狠,嘴巴還長的大大的,仿佛還在繼續(xù)剛才的話語!
“啊?。?!”
眾人驚呼,連連退開……見鬼了,一定是見鬼了!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一瞬間,不,比一瞬間還要快,那個男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竟然在頃刻之間便是將斷空境界的白杰的首級取下了!
一瞬間都不到的功夫,便是人首分離!這tm可是斷空境界啊!被一個亂心境界的秒殺了?這種事情,就算是親眼所見,也是頭皮發(fā)麻!
別說他們,就算是文叔,剛才的一瞬間也什么都沒有看見,天泣的身影根本就像是沒有動過一樣,白杰的首級便是已經(jīng)在他的手中了!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就這么短短半息的時間,文叔的后背已經(jīng)是冷汗涔涔,不斷的從頭上,背上往下滴落……
文靜扶著椅子往后退去,一個不慎,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無比恐懼的看著天泣……
“七……七少?!?p> “文家小姐……好久不見啊,見到我很吃驚?”
“畜生,還我兒子命來!”白龔雙目含淚,他老來得子,而且就這么一個兒子,傾盡了畢生心血來培養(yǎng)白杰,沒想到一朝殞命,天人永隔!一想到他和這年輕人根本就是無冤無仇,就因為白杰的一句話,便是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白龔的心中更是悲憤惱怒!
“韓拓小心!”百里千秋連忙提醒道,這時候,白龔的攻擊已至!這可不是斷空初期的高手了,而是實實在在的斷空中期,剛才千秋與其交手,甚至在他的手底下連一招都走不過!可見其實力是何等的強悍!
“又來一個……”天泣嘟囔了一聲,沒有人看見他出手,甚至連影子,連殘影都沒有看見,可那道兇狠的白芒,正欲報仇的身影就這般……被人斬首于前!
“白……白龔也,”
“見鬼了,一定是見鬼了,這可是斷空中期?。 崩钍勒痼@的說道,若是那文叔用這等手段秒殺了白龔,他們都不會如此震驚!可出手的,僅僅是一位亂心九重的人而已,仿佛是一個大人去打一個孩子,下一刻,孩子就拎著大人的頭顱來到了你的面前。
百里千秋的表情比這些人好不到哪里去,她也沒有見到過天泣的全力,但凡是他出手,幾乎都是秒殺的情況!沒有人能夠比他使出第二招,百里輕侯如此,周查如此,白杰如此,連斷空中期的白龔,亦是如此!
“文兄,現(xiàn)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p> 文軒強行鎮(zhèn)定下來,語氣仍舊有些顫抖的問道:“七少想聊什么?”
“文兄這些日子,過的可好?”
一陣陣的寒意不斷的從文軒的心底滲出,充斥全身,可他不敢有絲毫的異動,白龔的實力和他相當,但他也比白龔厲害不到哪里去。剛才的那一幕,所有人都看見了,文叔幾乎是第一時間站到了兩人的面前,守護著他們,天泣并沒有理會他。即便如此,文軒也能夠看得見文叔頭上的冷汗如水般流淌。
“承蒙七少掛念,文軒過的尚可?!?p> “這倒是,我們每個人都很掛念你們……文家,武家,明家,章家,艾家,胥家,榮家,還有涂家,沒少算吧……文兄?”
這一刻,文軒幾乎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心中那股緊張的感覺如同要將他自己逼的窒息了一般!天泣是來尋仇的,他說的他們,是天家七少!他們來尋仇了,他們從……從下界一路追到了人界,魔族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文軒的腦子里一瞬間想了很多東西,想了無數(shù)種的可能,看著天泣如今的模樣,那里還有當年的風姿綽約,翩翩風度,更像是一個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鬼,手上的人頭還在滴著血,他的渾身都散發(fā)著猙獰的氣息,仿佛是要將文軒生吞了一般!
文軒近乎用盡全身的力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的分析著眼前的情況,天泣的確是強,強的出乎他的意料,他已經(jīng)構(gòu)想了如果天泣還活著,會是什么樣的地步,可打死他也想不到能夠一招秒殺斷空中期。
他使用了道境!那震撼天下的無上雙境,時光之道,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為什么天泣能夠越兩級斬殺斷空中期的高手!可是……文軒曾經(jīng)親眼見識過無上雙境究竟有何等可怕的副作用,就連天泣這般堅毅狠辣的人物,也控制不了。
連續(xù)兩次出手,斬殺兩名斷空境界的任務,天泣都使用了時光之道的話,他還剩多少的時間能夠用下去呢?文軒記得,時光之道的使用時間可是很短的!
“少爺,你們認識他?!”文叔將雙方竟然是交談了起來,自然是忍不住的好奇,這兩個孩子到底是在哪里得罪了這么可怕的人物……就算是他,面對上天泣也是惶惶不安,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頭猛虎在自己的面前沉睡,就算知道他不會攻擊,也忍不住會害怕。更何況,文叔還是一名斷空后期的高手!
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這么可怕的年輕人?!帶著一絲震驚,文叔準備要出手了,決不能讓文軒和文靜收到半點傷害,只要確認這年輕人有半點要動手的跡象,文叔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擊潰他!
“七少,我們離開也是迫不得已,況且那時候,我們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蔽能幗忉尩?,語氣之間平靜的下來,天泣并不是那種毫不講理的人,文軒很清楚這一點,會有如此的模樣,恐怕……在那里的戰(zhàn)斗,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