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畫布上的博弈：重金求購捆綁款畫像

　　基本的直播設備在她的學習和許婷的幫助下差不多完成放置和調(diào)試，起初幾次生疏，還有些故意來搗亂直播環(huán)境讓她直播間莫名其妙被封了的，王怡情網(wǎng)絡曝光加舉報之后，直播間雖然只有十幾個觀眾，時不時送個小心心，其他時間都是她在安靜地繪畫創(chuàng)作。

　　王怡情將最后一盞補光燈對準畫架時，指尖還沾著未干的鈷藍色顏料。許婷蹲在角落調(diào)整三腳架，嘴里叼著螺絲刀含糊道：“你確定要穿這件沾滿顏料的圍裙直播？粉絲會以為你是粉刷匠轉(zhuǎn)行?！?p>　　“這叫沉浸式藝術家人設?！彼﹂_垂落的發(fā)絲，故意讓一縷靛藍染在鎖骨上，“記住，三秒后切鏡頭給特寫——”

　　直播第三周，王怡情發(fā)明了“暴力治愈系”畫風。她用刮刀將顏料甩向畫布，猩紅與靛藍在雪白底色上炸開，彈幕尖叫著刷過“藝術就是爆炸”。

　　“感謝‘用戶74839’送的墨鏡?！彼鹬嫻P含糊道，“建議換成防毒面具，丙烯有毒?！?p>　　ID“程寶放心飛”的賬號突然刷屏：【主播會畫我家哥哥嗎？】

　　王怡情瞇眼看了對方主頁——陳程拍抗日劇時的站姐圖，九宮格里全是他在片場吃盒飯的糊照。估計是陳程那98個粉絲中的其中一個。

　　王怡情挑眉調(diào)出陳程的漢奸劇截圖，三筆勾出個被五花大綁的Q版小人：“客單價五千，附贈囚禁play背景板?！?p>　　彈幕瞬間被“哈哈哈”淹沒。

　　——像滴入沸水的血珠，轉(zhuǎn)眼蒸發(fā)無痕。

　　下播后她點開陳程的私信界面。對方發(fā)來的照片里，她畫的Q版小人被磁鐵釘在房車冰箱上，旁邊是用Dior999寫的“已付款”，鮮紅字跡暈染在冷凝水珠里，像結(jié)痂的傷口。

　　【是你發(fā)的啊?！克室獍严⒘懒耸昼姴虐l(fā)送。

　　陳程秒回：【什么？】

　　【我直播間有人重金求購你的捆綁款畫像呢。】她拍了張未完成的畫稿，畫面里Q版陳程的領帶上沾著口紅印。

　　對方正在輸入閃爍許久，最終發(fā)來段語音。背景是呼嘯的風聲，他的輕笑混著打火機開合的脆響：“王老師，這筆賬記你頭上?！?p>　　凌晨三點，王怡情的直播間里只剩下寥寥幾個觀眾。她正專注地畫著一幅火災場景，火焰在她的筆下跳躍，仿佛要將畫布吞噬。突然，神秘用戶“R先生”再次闖入直播間。他依舊不說話，卻連刷了十個“夢幻城堡”，金色特效照亮了王怡情眼底的困惑。

　　她停下筆，抬頭看向鏡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先生，你每次出現(xiàn)都這么大手筆，是不是對我有什么特別的興趣？”

　　R先生沒有回應，只是又刷了一波禮物。王怡情故意將火焰畫成青灰色，R先生果然又刷了一波禮物。她忽然湊近鏡頭，鼻尖幾乎碰到攝像頭，壓低聲音說道：“抓到你了。每次我畫到火災現(xiàn)場你就亢奮——你是縱火犯，還是消防員？”

　　直播間突然黑屏。五分鐘后，R先生的私信傳來一張泛黃照片：燃燒的畫室廢墟里，半幅焦黑的《困獸》殘骸蜷曲如垂死的蝶翼。王怡情瞳孔驟縮——那是前世她葬身火海前最后一幅畫，連左下方被煙熏出的指紋都分毫不差。

　　她顫抖著放大圖片，突然發(fā)現(xiàn)灰燼中有道模糊人影。那人腕間的沉香木珠在火光中泛著冷光。她的心跳驟然加快，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你是誰？】

　　R先生回復：【一個想保護你的人?！?p>　　她盯著屏幕，腦海中浮現(xiàn)出前世的畫面——火海中，有人試圖沖進畫室救她，卻被濃煙阻擋。她從未看清那人的臉，只記得他腕間的那串沉香木珠，在火光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