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靜柔抱著永貴妃輕輕蹭著:“母妃,太醫(yī)怎么說的?”
聽著蕭靜柔悶悶不樂的聲音,永貴妃輕拍她的背,溫和道:“太醫(yī)說母妃這病是一時(shí)半會兒好不了,需要長久的調(diào)理?!?p> 蕭靜柔從永貴妃的懷中起來,抬眸看著她,一臉真誠道:“母妃,明日我去寺廟給母妃祈福。母妃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的好柔兒啊?!庇蕾F妃邊說邊整理著蕭靜柔有些凌亂的發(fā)絲。
見蕭靜柔眼里露出憂傷,她詢問道:“柔兒,這次狩獵可玩得盡興?”
蕭靜柔柔聲回答道:“母妃,父皇狩得一只麋鹿,鹿肉很是鮮美?!?p> 她回想那日,腦中出現(xiàn)了楊疆澤的身影,心中有一絲異樣。
她放任自己將頭埋進(jìn)永貴妃的懷中,溫暖的懷抱讓蕭靜柔心中一暖,她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母妃,柔兒見到了宋世子了?!?p> 永貴妃默默聽著,蕭靜柔嘆了一口氣,“母妃,不知為何,我見到了宋世子心里總感覺怪怪的?!?p> 永貴妃輕撫蕭靜柔的背,安撫道:“柔兒與宋世子多年未見,想必那是正常的?!?p> 蕭靜柔腦中浮現(xiàn)出宋齊然的模樣,又浮現(xiàn)出楊疆澤那日吹簫的場景,她嗯了一聲。
舟車勞頓,加上此刻在溫暖的懷中,蕭靜柔涌出困意,她抬起頭,道:“母妃,柔兒困了?!?p> 永貴妃見蕭靜柔眼里的疲倦,輕輕一吻,“快去睡吧?!?p> 隨即,她對著阿珠道:“快將公主扶去休息?!?p> 阿珠:“諾?!?p> 蕭靜柔回到了寢宮,阿珠將蕭靜柔的發(fā)簪取下,蕭靜柔忍著困意換了一身衣裳,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蕭靜柔醒來時(shí)已到了黃昏時(shí)刻。
“阿珠?!彼p聲呼喚。
聽見蕭靜柔的呼喚,阿珠到了床邊,見蕭靜柔正坐在床上,垂著著頭,顯然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她輕聲道:“公主,公主?!?p> 房間里還有淡淡的檀香味,蕭靜柔在朦朧的睡意中漸漸蘇醒,“為我更衣吧?!?p> “幾時(shí)了?”她又問。
“回公主,戌時(shí)了。”阿珠柔聲道。
為蕭靜柔穿好衣裳后,她為蕭靜柔倒了杯水。
蕭靜柔伸手接過,喝了幾口,干澀的嗓子變得舒服了,她低喃道:“已經(jīng)這么晚了嗎?”
阿珠聽見她的話,恭敬地說道:“公主,晚膳已經(jīng)備好了?!?p> 蕭靜柔嗯了一聲,隨后道:“用膳吧?!?p> 翌日,蕭靜柔到了寺廟。
她跪在佛祖面前,為永貴妃祈福,并求取了一個(gè)平安符。
然而,她并不打算立刻離去。
她被佛寺的景象吸引,漫無目的地游走。
不知所至何處,她竟見到一棵巨大的銀杏樹,其泛黃的樹葉正翩翩下落。
她走上前去,摸著樹干,忍不住喃喃道:“我昔日未曾見過,今日竟誤入此處,方能一睹此景。”
此刻,阿珠瞥見一抹身影,行禮開口道:“四皇子?!?p> 阿珠的聲音打斷了蕭靜柔的思緒,她轉(zhuǎn)過身,正見楊疆澤正面露笑意地凝視她,并行禮道:“見過五公主?!?p> 蕭靜柔隨即行禮道:“四皇子?!?p> 她與楊疆澤僅僅見過幾面,并不想同異國的人有過多的交集,于是想要離開此處。
“不打擾四皇子了,阿珠我們走?!彼f道。
見蕭靜柔腳步匆匆離去,楊疆澤輕笑道:“我豈是兇猛野獸嗎?竟逃若狡兔?!?p> 他走至銀杏樹下,抬眸望向粗壯的樹干,嘆道:“此銀杏之樹,蔚為壯觀,想已歷數(shù)百載之春秋矣。”
阿寬附和道:“是啊,在姜陽國從未聽人提起有如此的參天大樹?!?p> 楊疆澤眸光微動,嗤笑道:“這世上,未聞之事恐怕不計(jì)其數(shù)。”
回途中,蕭靜柔正在馬車上閉目養(yǎng)神。
馬車忽地停住,她睜開眼睛,問道:“何故?”
阿珠面露難色,“公主,馬車的輪子裂了?!?p> 蕭靜柔下了馬車,看見了一個(gè)輪子上的裂縫,心里煩躁,問道:“可有備用的?”
阿珠搖了搖頭,“公主,并無?!?p> 正當(dāng)蕭靜柔不知該如何是好時(shí),一個(gè)聲音傳來:“五公主?!?p> 蕭靜柔定眼一看,原來是楊疆澤的身邊的奴仆。
隨即,楊疆澤下了馬車,來到了蕭靜柔的身邊,聲音溫和:“五公主,此乃何事所致?”
蕭靜柔面露一絲窘色,回答道:“馬車壞了?!?p> 見蕭靜柔的臉色異常,楊疆澤抬眸望向車輪,片刻,他轉(zhuǎn)過頭,開口道:“倘若五公主不嫌棄的話,不如與我一同?!?p> 蕭靜柔略有遲疑,“這——”
楊疆澤開口道:“五公主安心,我不會對五公主有所唐突。此事只要五公主與我緘口,他人亦不敢妄傳?!?p> 蕭靜柔心中的顧慮消失,隨后,她坐上了楊疆澤的馬車。
車內(nèi),楊疆澤道:“這比不上公主的軒車,公主莫要嫌棄?!?p> 蕭靜柔莞爾一笑:“不會,倘若未有四皇子的馬車,恐怕今日難以返宮。”
馬車?yán)锏闹裣憧M繞在蕭靜柔的身旁,令蕭靜柔的心平靜了不少。
蕭靜柔一直端坐著,兩個(gè)時(shí)辰后,她下了馬車,向楊疆澤行禮道謝后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回到寢宮之后,蕭靜柔緩緩地活動著因長時(shí)間保持同一姿勢而顯得僵硬的身體,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阿珠見狀走到蕭靜柔身旁,“五公主,奴婢來給您放松一下?!闭f著,她小心翼翼地輕輕捏著蕭靜柔的肩膀和手臂,手法既溫柔又熟練。隨著阿珠的按摩,蕭靜柔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舒緩的神色。
阿珠輕聲道:“今日多虧了有四皇子在?!?p> 蕭靜柔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眼里含笑,“是啊,改日我定要回贈一份厚禮給他,以表謝意。”
須臾,蕭靜柔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很多,便對阿珠道:“阿珠,我的身體已經(jīng)舒適許多,不用再捏了,你去歇著吧?!?p> 阿珠聞言,恭敬地退到一旁。
蕭靜柔從懷中掏出一個(gè)精致的香囊,輕輕打開,取出里面的平安符,緊緊握在手心。她想著要將這個(gè)平安符送給母妃,希望母妃也能平安順?biāo)臁?p> 于是,蕭靜柔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裝,帶著平安符向永貴妃的寢宮走去。
到了寢宮,只見永貴妃正在刺繡,她輕喚一聲:“母妃,柔兒來了?!?p> 永貴妃聞言,抬頭望向女兒,眼中滿是慈愛與溫柔,“柔兒過來,你看,這個(gè)花樣你可喜歡?”
蕭靜柔走近細(xì)看,只見那刺繡上的圖案栩栩如生,不禁贊嘆道:“喜歡,母妃繡的真好看?!?p> 她坐到永貴妃的對面,“母妃今日面色好了許多。”說著,她將手中的平安符遞給了永貴妃,“母妃,給您。這是柔兒特意為母妃求的,母妃,您要同柔兒一樣時(shí)刻戴著?!?p> 永貴妃抬眸看向蕭靜柔的手心中的平安符,眼里含淚,“好,好,母妃一定會時(shí)刻帶著?!?p> 永貴妃放下手中的針線,道:“母妃,現(xiàn)在就帶著。”
蕭靜柔問道:“母妃,父皇回宮了嗎?”
永貴妃莞爾一笑,“回了,柔兒想你父皇了?”
蕭靜柔撐著下頜,道:“是啊,想父皇了?!?p> 永貴妃見狀,輕聲囑咐:“柔兒,近日可不要惹你父皇生氣?!?p> 蕭靜柔聞言,眉頭微蹙,“母妃,怎么了?”
永貴妃輕輕搖頭,嘆了口氣,朝中之事復(fù)雜多變,她身為后宮之人,并不完全知曉其中的細(xì)節(jié),只是……感到一絲不安。
于是,她只能語重心長地說:“柔兒,你記得母妃這句話就好,母妃只希望你能平安喜樂?!?p> 蕭靜柔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柔兒知道了,母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