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談判的神

　　姜維聞聽得眼前一亮一亮又一亮；

　　感慨“專業(yè)的事還是應該交給專業(yè)的人做”之時，又面帶窘迫得搓了搓手，問出了他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那陶老師客串的出場費……”

　　那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

　　他吞吞吐吐的模樣看得現(xiàn)場的其他工作人員心里也沒了底，有些甚至已經(jīng)開始盤算這個月的工資能不能正常發(fā)放了。

　　“這個不用擔心，我跟她談了對賭協(xié)議?！?p>　　白嵐身為制作人，自然比誰都更清楚節(jié)目組現(xiàn)在的狀況；她倒也沒打算把導演之外的其他人蒙在鼓里。

　　只見她摸過桌子上的檔案袋打開，將簽好了的協(xié)議抽了出來。

　　“我承諾將節(jié)目組10%的收益作為她的傭金，前提是他必須保證節(jié)目組的收視率達到5以上，且整個項目的凈收益不低于這個數(shù)兒?！?p>　　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姜維聞，眸底是掩蓋不住的意氣風發(fā)：“如果達不到，那不好意思，傭金只有節(jié)目組收益的3%了?！?p>　　“姜導，10%的收益換最低三千萬的保底營收；我這買賣談得不賴吧？”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這和空手套白狼有什么區(qū)別？

　　姜維聞和李政文互換了一個眼神，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瞳孔地震的具象化。

　　豈止是不賴啊？

　　這簡直就是談判的神！

　　莫莉驚呼出聲：“白總，您這協(xié)議也太頂了！”

　　三千萬的凈收益，節(jié)目最少也得破億。

　　“破曉”和“黎明”的流水加起來才不過七千來萬，這波難道要見證歷史了？

　　“就是！”李政文也驚掉了下巴，“如果真能達到三千萬的凈收益，別說10%了，就是30%……”

　　他說著說著就停了下來，依舊是那副腦子永遠跟不上嘴的模樣。

　　“……”白嵐不想再聽這個草包說話了，曲肘勾起了托特包，“我還有個會，直播的時間你們看著定一下吧?！?p>　　她邊說邊往外走，距離門口還有三五步的時候駐足補了句：

　　“一天最多兩場，且單場最好不要超過四個小時。”

　　有人研究過蔓越莓平臺的流量機制和用戶習慣；

　　普通人觀看直播的時長最多不會超過兩個小時，超過四個小時的直播間所獲得的流量也會成暴跌。

　　“好，”全程跟著她的姜維聞點了點頭，一直送著送她出了會議室，“我們會上再討論一下?！?p>　　……

　　莊園的齋堂里，三名嘉賓正在吃自己動手做的早餐。

　　一大早餓醒了的韓菁菁早早就喊醒了對面廂房的徐鈺玨和婁瀚。

　　三人在齋堂等了大半個小時，左等右等都不見江琉兒來。

　　餓得前胸貼后背的他們只好自己動手做了些吃的。

　　雖說全是些素菜，卻看得人食指大動；

　　清蒸南瓜軟糯香甜，白灼菜心清爽可口，水蒸豆腐軟滑細嫩，時蔬菜餅酥脆椒香。

　　再搭配上鮮香清淡的某村同款紫菜湯，簡直是身材管理期必備減脂餐。

　　徐鈺玨和婁瀚吃得津津有味。

　　一宿沒睡的韓菁菁興致缺缺；

　　她打了個哈欠，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碗里的米飯。

　　那雙楚楚可憐的小鹿眸比平日里暗淡了些，刻意多蓋了幾層粉的臥蠶也依舊可以看出烏青的痕跡。

　　她看著對面埋頭干飯的徐鈺玨，有點兒恨鐵不成鋼；早知道她這么不堪用，就不該向公司力薦她來了。

　　昨晚是做掉韓嘉寧的絕佳時機；

　　節(jié)目組頭天派出的稻草人“殺”掉了三個嘉賓，被淘汰的三人進入了觀察室；但觀察室在第二日下午意外塌方，全員罹難。

　　沒有緊急預案的節(jié)目組慌了神，組織了工作人員自行救援；

　　不僅沒能救出他們，還害得十幾名工作人員在二次塌方中受了傷。

　　本想就著節(jié)目組借刀殺人，沒成想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韓菁菁越想越生氣，虧她還大老遠把稻草人引了過來。

　　難道是自己表現(xiàn)的太急切了，讓韓嘉寧起了疑心？

　　亦或是無意間露了馬腳，讓她有所警覺了？

　　人在出神的時候，會假裝自己很忙。

　　韓菁菁把面前的菜挨個夾了一遍，直到餐盤里堆成了山，依舊沒有吃進肚子里的動作。

　　心不在焉的模樣，很快引起了婁瀚的注意力。

　　趁著徐鈺玨去方便的間隙，他將自己面前的豆腐推到了她面前，柔聲細語地說：“可是齋食不合口味？”

　　“嗯？”韓菁菁聞聲抬眸，看見那張假面下面充斥著欲念的臉時，禮貌而不失尷尬地笑了笑，“池兄是在同我說話么？”

　　看似是在反問，實則是在暗示他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即便她這次只是個伶人，也不是他一介流民可以肖想的。

　　婁瀚被她的笑萌的心都化了，點了點頭說：“齋堂里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不是你還能有誰呢？”

　　韓菁菁假笑了一下，并不想搭理他。

　　她低頭吃起了面前的飯山，臉上的笑迅速斂了起來。

　　上一世他也撩過自己；相同的套路，近乎一樣的臺詞。

　　唯一不同的是上次徐鈺玨沒參加這個節(jié)目。

　　兩人坐下吃了沒兩口，他就開始了這段匪夷所思的發(fā)言。

　　當時的她念在他是同公司的前輩，也因為經(jīng)紀公司曾想讓兩個人捆綁炒CP；

　　她沒好意思翻臉，竟被這撈男理解為了對他有好感。

　　以至于拒絕他的告白后，被他買通稿造謠，險些被網(wǎng)暴退圈。

　　如果不是經(jīng)紀公司力保，她撐不到嫁給陸翊宸那天就被全網(wǎng)封殺了。

　　韓菁菁表面笑嘻嘻，心里麻賣批：

　　就他也配追我？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見她埋頭干飯，婁瀚以為她害羞了，便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繼續(xù)表達著關切：“我看后廚還有些面粉，我做個獨門秘方的素面與你嘗嘗鮮吧！”

　　“……”大早上就被他油了一頓的韓菁菁嘴角若不可見地抽了抽，臉上依舊掛著標準的笑，“不必了，我吃好了?！?p>　　說罷，她起身跪在了佛像面前：“阿彌陀佛，只愿所求皆能如愿?！?p>　　就算韓嘉寧不死，只要陸翊宸沒有娶她為妻的心思，自己都會是絕對的焦點。

　　“秋娘這般虔誠，必會得佛祖垂憐?！眾溴χ诉^來，彎腰試圖扶起她。

　　韓菁菁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看著鐵青著臉出現(xiàn)在視野里的徐鈺玨，滿臉詫異地問：“阿七，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