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假小白花也要嬌養(yǎng)3
昏暗的車廂,模糊了人的情緒,霍承曜閉上眼,回憶起上車前看到的那份關于南舒的身份信息。
長篇大論的文字,無論怎么總結,最后都是四個字。
孤苦無依。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過話。
車輛在一棟別墅門前停下,南舒亦步亦趨地跟著霍承曜走進別墅內(nèi),霍承曜沒管,權當自己后面長了個小尾巴。
于是就這么,在他的默許下,南舒始終與霍承曜保持著幾個身位的距離,上了二樓,走進了他的房間。
霍承曜在房間內(nèi)的沙發(fā)上坐下,玩味地看著面前這個滿臉不知所措,但還是亦步亦趨的小尾巴,他哼笑一聲,像是在看自己的熱鬧。
“居然真的敢跟著我進來?!笔撬凸浪哪懽恿恕?p> 他挑了下眉,“這是我的房間,跟著我進來,就不怕我對你做些什么?”
南舒垂在身前的手交纏著,就沒松開過,迎著霍承曜直白的眼神,她猶豫著點點頭。
“那你怎么還跟進來,不是想回家嗎?怎么不跑。”霍承曜反問。
南舒眼睫顫動,視線從地毯上移,看向男人的眼睛,輕聲說:“跑不掉的?!?p> 霍承曜點點頭,認同她的知趣,同時又在心里夸贊一遍自己親自參與制定的安防系統(tǒng)。
可下一秒,女孩有些艱澀但又直白的話,聽得霍承曜心頭一跳。
她說:“你說,我是你的,所以我跟著你?!?p> 霍承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滿腦子都是那句輕輕柔柔的,“我是你的”。
他愣了一會,隨后突然勾唇笑了一下,拿出手機發(fā)了條信息,隨后起身走到浴室里。
從背影上看,腳步挺急的,大概是累了,急著洗漱休息吧。
人走了,南舒可就不再委屈自己站著了,就近坐下,脊背直直挺著,臀部在寬大的沙發(fā)上只占據(jù)了三分之一。
高位者總是充滿警惕的,此時房間內(nèi)雖然沒人,但誰也說不準暗地里有沒有攝像頭正監(jiān)控著。
還沒到能隨意放松的時候,人設得隨時保持著。
話雖如此,但南舒還是暗暗松了一口氣,就目前的情況看來,霍承曜似乎并未對她的表現(xiàn)起疑。
但也不能完全放心,誰知道霍承曜是不是在偽裝,雖然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兩輪游戲,但南舒沒事沒有把握能精準猜測他的心思。
就在她思維發(fā)散之時,噠噠噠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南舒循聲望去。
來人是個穿著全套燕尾服的年輕男人,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氣質(zhì)儒雅。
“南小姐您好,我是這棟別墅的專屬管家,劉管家。請南小姐隨我來,我?guī)バ菹⒌姆块g。”
南舒跟著劉管家去到了房間,中古風裝修的房間,內(nèi)含衣帽間和衛(wèi)生間,衣帽間和浴室洗漱臺上都放得滿滿當當,有許多她在現(xiàn)實中只敢遠觀不敢近看的奢牌。
還有些看不出來牌子的,不用想,只會更貴。
南舒粗略掃了幾眼就去洗漱,隨后早早上床休息,明天她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呢。
一夜無夢直到天明。
霍承曜照常睡到自然醒,才慢悠悠地下樓吃早飯,卻發(fā)現(xiàn)樓下客廳有了些聲響。
往日關閉的電視被打開,傳來些男女交談的聲響,霍承曜從樓下往下看,客廳寬闊的沙發(fā)上有一顆黑色的腦袋,正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視屏幕。
區(qū)別于往日的安靜,這點不算大的聲響讓霍承曜皺了皺眉。
他一個人住習慣了,突然多一個人制造出聲響,讓他有些不適應,但也沒多說什么,人還要在他這待一段時間,遲早要習慣的。
在心里安撫好自己,霍承曜走下樓,拖鞋和木地板碰撞發(fā)出的聲響,引起了沙發(fā)上坐著的南舒的注意。
她循聲回頭,看向樓梯處的高大男人,一張白生生的小臉進入霍承曜的視線。
小臉素白未施粉黛,相比昨日見到的精致,這幅樣子倒是多了幾分居家的溫柔松弛。
南舒看著他,猶豫一下,啟唇輕聲說:“早安。”
“嗯?!苯裉斓故歉抑币曀?。
霍承曜沒再盯著女人看,徑直走向餐廳。
南舒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轉(zhuǎn)回身子窩在沙發(fā)一角,無精打采的看著電視。
好困,想睡覺。
昨晚即將入睡時,南舒忽然想到,一個膽小的姑娘在陌生環(huán)境睡到日上三竿,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她的手機被拐她的人收走了,房間里也沒個能調(diào)鬧鐘的鐘。
為了能早起,南舒一整晚都沒敢真睡著,基本上熬了整夜,這才能一大早起來。
南舒:維持人設太累了!
她閉上眼睛,打算養(yǎng)養(yǎng)精神,結果卻被洶涌的困意壓倒,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自然也就錯過了敲門聲。
“叩叩叩——”
霍承曜聞聲前去開門,從門外人的手中拿進來一個大水桶包。
他沒有打開包翻看,而是單手拎著包走到客廳,站在南舒前面。
看著沙發(fā)上女人緊閉的雙眼,霍承曜眉頭一挑。
睡著了?
他蹲下身,視線仔細描摹南舒的臉,不緊不慢,從眉頭到唇畔,每一寸都仔細看過。
自然也沒有錯過她眼下那抹淡淡的青黑,心下了然,平靜無波的眼里多了些許擔憂。
這個樣子,下午能有精力做事?
霍承曜眼睛看著,腦子想著,觀察得正開心,靠在沙發(fā)上的南舒可就不舒服了。
她早在霍承曜蹲下,黑影籠罩她的那一刻就醒了,但想著他應該很快就會離開,就沒睜眼,繼續(xù)裝睡。
可誰知道他好一會兒都沒走!
南舒快要裝不下去了,長時間保持著同一個姿勢,酸麻的肩頸已經(jīng)傳來警告信號。
她緩緩睜開眼,偽裝成睡眼惺忪的樣子,又在眼神觸及身前人的那一刻,縮著肩膀后退。
后面是沙發(fā)靠背,自然是退無可退,于是她只能睜著水眸,目光直直看著眼前人。
霍承曜看她被嚇一跳,見到他就立刻警戒的樣子,眼里浮起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睡著的時候像個乖順的小貓崽,醒來見到人倒是準備亮出爪子了,倒是有趣。
他現(xiàn)在心情不錯,不打算拆穿膽小鬼那紙糊的偽裝,當做沒發(fā)覺對面人的害怕,拿起一旁放著的包遞過去。
南舒接過那只大包,還沒等疑惑,就得到了霍承曜的解答。
“你的包,拍賣場的人剛送過來,自己看看有沒有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