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霓虹荊棘,致命解謎局
霓虹燈牌熄滅的瞬間,我下意識攥緊掌心被雨水洇濕的名片。
U盤在褲袋里硌得發(fā)疼,父親塞給信貸經(jīng)理的牛皮紙袋仿佛正滲出黑色墨汁,將后視鏡里的梧桐樹影都染成扭曲的形狀。
澳門號碼再撥過去已是空號。
“師傅,改道去南濱路?!蔽矣弥讣坠蔚艋⒖跁炄镜目诩t,珊瑚色在皮肉上拖出暗紅血絲般的痕跡。
車窗倒影里的女人連顴骨都透著孤注一擲的鋒利,像父親書房那柄未開刃的唐刀。
接下來三天,我像條被丟進迷宮的老鼠。
從證券大廈頂層旋轉(zhuǎn)餐廳到游艇俱樂部碼頭,那些曾捧著香檳恭賀我畢業(yè)的叔伯們,此刻都用憐憫的濕紙巾擦拭被我碰過的杯沿。
直到第四天黃昏,我在國金中心地下車庫聞到熟悉的雪松香——汪霖車里特有的熏香,混著新皮革的銳利。
“汪總今晚在觀瀾閣宴請港商?!贝┌斈嵛餮b的門童接過我遞去的翡翠耳環(huán)時,手指在絲絨托盤上敲了三下。
這是從前王家司機收小費時的暗號,我望著玻璃幕墻外漸次亮起的城市燈火,突然想起去年圣誕,父親就是在這里拍下那對耳環(huán)當作成年禮。
電梯升至88層,水晶吊燈將云紋大理石地面照得如同結(jié)冰的湖面。
我踩著最后一絲體面走向觀瀾閣鎏金雕花門,黑色羊皮靴跟在地面敲出孤零零的節(jié)奏。
門內(nèi)飄出陳皮老火湯的香氣,還有汪霖用粵語說“承讓”時特有的氣音,像蛇信舔過琉璃盞。
“王小姐請留步?!?p> 深灰色套裝如同鋼板橫在眼前,秘書胸前的藍寶石胸針折射出冷光。
我認得這枚20世紀60年代梵克雅寶(Van Cleef & Arpels)古董款,上周剛出現(xiàn)在王氏集團抵押清單上。
“我找汪總談期權(quán)代碼?!蔽覍⑹謾C監(jiān)控畫面轉(zhuǎn)向她,第十二秒的勞力士表盤在頂燈下泛起幽綠光澤。
秘書涂著裸色甲油的指尖突然抽搐,像是被瑞士機芯的震頻波及。
斜刺里傳來高跟鞋踩碎冰塊的聲響。
“這不是悅悅嗎?”林阿姨的貂絨圍脖掃過我手背,十年前她丈夫挪用公款時,父親在董事會上扔出的審計報告比她此刻的香水更嗆人,“聽說你在找聯(lián)姻對象?要不要阿姨介紹...”
“林姨該換眼科醫(yī)生了?!蔽倚χ鴮盤插進她鉑金包側(cè)袋,金屬碰撞聲驚飛了門口青花瓷缸里的錦鯉,“上個月您在圣托里尼輸?shù)舻哪菈K地,國土局備案系統(tǒng)好像中了勒索病毒?”
她保養(yǎng)得當?shù)哪樛蝗涣验_細紋,像被摔出冰裂紋的宋代茶盞。
我轉(zhuǎn)身時聽見U盤墜地的清響,如同十八歲生日那晚,父親將我送他的紫砂壺失手跌碎在祠堂青磚上。
“王小姐!”秘書突然提高的聲調(diào)驚動了門內(nèi)的人。
我透過緩緩閉合的門縫,看見汪霖將打火機蓋子彈開又扣上,金屬碰撞的節(jié)奏竟與信貸經(jīng)理敲擊會議桌的頻率完全一致。
他無名指上的黑曜石戒指閃過暗芒,與視頻里父親顫抖的尾戒重疊成詭異的雙影。
雨又下了起來,這次是裹著黃浦江腥氣的暴雨。
我站在消防通道的通風(fēng)口,看著秘書用對講機召集保安。
她耳麥閃爍的紅點像極了澳門來電時,我在地圖上標記的葡京酒店坐標。
玻璃幕墻外,“當鋪”二字的霓虹燈在雨幕中明明滅滅,殘缺的“鋪”字突然亮起妖異的紫光。
我摸到褲袋里汪霖名片燙金的凸紋,四百張純白卡片在記憶里紛飛如雪,每一張背面都用激光刻著不同的瑞士銀行代碼。
秘書的藍寶石胸針幾乎要戳進我鎖骨,她耳麥里傳來保安急促的腳步聲。
我數(shù)著鎏金門框上浮雕的牡丹花瓣,第十二片殘缺處沾著點暗紅漆色,像極了澳門賭場監(jiān)控里那個荷官領(lǐng)結(jié)的血跡。
“讓王小姐進來。“
門內(nèi)傳來的聲音像冰錐刺破天鵝絨,秘書的后頸肉眼可見地繃緊。
我撫平袖口褶皺時摸到內(nèi)側(cè)縫著的微型錄音器,那是今早在典當行用母親留下的珍珠項鏈換的——第十一顆珍珠的裂痕,和此刻汪霖?zé)o名指戒指的紋路驚人相似。
辦公室比想象中更冷。
整面落地窗將陸家嘴的霓虹碾碎成電子沙盤,汪霖坐在陰影里拆雪茄,銀質(zhì)剪刀開合聲讓我想起信貸經(jīng)理剪斷父親懷表鏈的瞬間。
他身后博古架擺著蘇富比春拍的鈞窯天青釉洗,釉面開片紋路竟與父親那柄唐刀的鍛打紋如出一轍。
“期權(quán)代碼?“他咬住雪茄時露出虎牙尖,我突然想起視頻里父親簽字筆戳破合同的墨點,“王小姐不如先解釋上周三凌晨,你在澳門永利皇宮套房里刪除了哪些監(jiān)控記錄?!?p> 落地窗外“當鋪“的霓虹突然變成刺目的猩紅,我指甲掐進掌心舊傷。
那晚賭場貴賓廳的波斯地毯吸飽了血腥味,信貸經(jīng)理的勞力士表盤裂紋正好是父親抵押合同的編號尾數(shù)。
我摸向褲袋里的名片,燙金凸紋在冷汗里洇出瑞士銀行保險庫的電子鎖密碼。
“汪總既然看過監(jiān)控,就該知道我刪掉的是林董事夫人刷開1808房卡的畫面?!拔夜室庾屝淇诘匿浺羝鞑吝^黃花梨桌角,“就像您也刪掉了上月17號在蘇黎世機場貴賓廳,與信貸部陳經(jīng)理的會面記錄?!?p> 雪茄灰落在拍賣圖錄的估價欄上,他突然笑起來,喉結(jié)滾動的聲音讓我想起父親書房那臺老式電報機。
博古架自動旋開時,我聞見熟悉的雪松香里混著亞利桑那州槍械潤滑油的金屬味——和U盤里那段模糊音頻的背景音完全吻合。
“王小姐的耳環(huán),“他忽然用雪茄指了指我空蕩蕩的耳垂,“典當行給的估價夠支付令尊在葡京的籌碼利息嗎?“
窗外暴雨在玻璃上爬出蜿蜒的熒光,像極了父親最后一次帶我出海時,雷達屏上那些代表暗礁的紅色波紋。
我伸手觸碰冰涼的鈞窯瓷,釉面下的氣泡突然炸裂般刺痛指尖——這和半年前父親在拍賣會突然離場的表情一模一樣。
“?!?p> 電梯到達的提示音驚醒了角落里的古董座鐘,秘書端著茶盤的身影在磨砂玻璃上扭曲成蛇形。
汪霖突然起身拉開暗格,我瞥見黑色天鵝絨襯布上的勃朗寧手槍,握把鑲嵌的翡翠正是母親失蹤那晚戴的耳墜料子。
“汪總!港中旅的劉總....“
走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我趁機將袖扣甩進鈞窯筆洗。
水面漾起的漣漪里,父親最后一次視頻通話的背景墻花紋正與汪霖的領(lǐng)帶夾重疊。
汪霖轉(zhuǎn)身接電話的瞬間,我摸到桌底用口香糖粘著的微型攝像頭——鏡頭角度剛好能拍到保險箱指紋鎖的軌跡。
暴雨突然猛烈敲擊玻璃幕墻,那串摩爾斯電碼般的節(jié)奏,竟與父親教我破譯的第一組商業(yè)密電完全相同。
我咽下喉間的血腥味,看著汪霖在落地窗上的倒影將雪茄按滅在蘇富比圖錄的成交價上,灰燼覆蓋的數(shù)字正是王家集團最后的估值。
秘書的高跟鞋聲停在門外,我數(shù)著她敲門的間隔,第三聲響起時,整棟大樓的燈光突然熄滅。
應(yīng)急燈亮起的瞬間,汪霖的瞳孔收縮成信貸經(jīng)理槍管般的黑洞,而我袖中的錄音器開始發(fā)燙,像極了那晚在澳門,父親塞給我的U盤在西裝內(nèi)袋灼燒的觸感。

一株漂亮小草
**伏筆暴擊**: 1??秘書藍寶石胸針與抵押清單呼應(yīng)(后文將引爆古董珠寶洗錢鏈) 2??雪茄灰覆蓋的成交價數(shù)字=汪霖收購?fù)跏系男睦韮r位 3??鈞窯釉面開片紋路=唐刀鍛打紋(暗示汪霖與王父暗戰(zhàn)淵源) ?**細節(jié)核爆**: ?袖扣錄音器入水漣漪映出領(lǐng)帶夾花紋,與父親視頻背景形成時空折疊 ?燈光熄滅的摩爾斯電碼節(jié)奏=王父所教商業(yè)密電首組暗號 ?應(yīng)急燈亮?xí)r汪霖瞳孔收縮=澳門賭場監(jiān)控里持槍者生理反應(yīng) **下章核爆**: 袖扣錄音將曝光澳門賭場換牌真相,鈞瓷氣泡炸裂對應(yīng)汪霖虎牙咬破雪茄的致命失誤——注意雪茄灰燼數(shù)字與翡翠耳墜典當編號的鏡像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