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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歸來:從草包美人到一代女帝

第3章:鋒芒初露,獲信開端心稍安

  檐角鐵馬又叮咚了兩聲,那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響在寂靜得能聽見心跳的賬房里悠悠回蕩,似是在喚醒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秦婉言垂眸望著案上泛黃的宣紙,那宣紙在歲月的侵蝕下泛著陳舊的色澤,如同一位飽經(jīng)滄桑的老者。

  宣紙上的墨跡里幽藍色在父親鎧甲反光中忽明忽暗,宛如深邃夜空中閃爍不定的星辰,神秘而又誘人探尋。

  她下意識地伸手,指尖觸碰到袖中銀簪殘留的涼意,那涼意如同冰絲般順著指尖迅速傳遍全身——那是昨夜用燭火燒尖了簪尾的,仿佛簪子也帶著她探尋真相的決絕。

  平日里,秦婉言常沉浸在家中藏書里的雜書之中,書頁翻動的沙沙聲如同悅耳的樂章。

  她還會靜靜地傾聽家中管事們談?wù)撋虡I(yè)運作之事,那些話語如同潺潺溪流,滋潤著她的智慧。

  正因如此,她對利潤計算有著獨特而深刻的見解。

  此刻,她雙眉微皺,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心中默默盤算著這些價格差異背后的秘密,一種使命感涌上心頭,她決定將賬目問題徹底揭露。

  “父親可記得永昌元年秋,您帶我去過城西馬市?”她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飄在演武場鼓點上的雪沫,在這略顯凝重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空靈,似是怕驚擾了這沉默中的真相。

  秦大將軍按在賬冊上的手掌驟然收緊,鎧甲鱗片發(fā)出細碎的金屬摩擦聲,那聲音仿佛是緊張情緒的宣泄,又似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前奏。

  那日原主確實跟著去了馬市,卻在驚馬沖來時嚇得跌進泥潭。

  但此刻的秦婉言已翻開記憶里更深的褶皺,眼神變得堅定而銳利:“當(dāng)時有個胡商在賣大宛馬,每匹要價二百兩紋銀。父親說‘戰(zhàn)馬當(dāng)以蹄鐵論價’,最后用五十兩一匹的價格買下二十匹?!彼讣饩従弰澾^賬冊某處,指尖與紙張的摩擦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賬冊上詳細記錄著此次采購的日期、馬匹的毛色、品相評估等信息,“可這月軍馬采購的條目里,寫著每匹均價八十兩。而且賬冊上這批馬的毛色登記混亂,品相評估也與實際馬匹狀況不符,很可能存在虛報價格的情況?!?p>  秦大少爺原本隨意倚靠在椅背上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兵部撥銀十五萬兩,實際到賬十二萬?!鼻赝裱越財嗨脑?,話語如同利劍般干脆利落。

  秋菊適時遞上第二本賬簿,紙張翻動的聲音在賬房里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真相被一頁頁揭開的聲音。

  “其中三萬兩的缺口,在戶部存檔的奏折里說是用作北疆軍糧加急運輸?!彼_夾著枯梅枝的那頁,那枯梅枝散發(fā)著淡淡的陳舊氣息,這本賬冊里不僅有每筆款項的收支記錄,還有相關(guān)的票據(jù)存根。

  “可同一時期,通寶錢莊的密賬顯示,兵部侍郎的小舅子新置了城南三進宅院。并且這里的資金往來記錄顯示,這筆錢是分多次、以不同名義從軍糧運輸款中支出的?!?p>  賬房西窗突然被北風(fēng)吹開,卷著雪粒的寒風(fēng)呼嘯著撲在秦大將軍的戰(zhàn)袍下擺,那風(fēng)如冰刀般割人肌膚,臉上被刮得生疼。

  秦婉言看見父親瞳孔驟縮——永昌元年北狄夜襲時,本該提前送達的軍糧遲了整整七日。

  “接著說?!鼻乩蠣?shù)穆曇粝袷菑逆z甲縫隙里擠出來的,帶著一絲沙啞和凝重,那聲音仿佛是被沉重的責(zé)任壓得變了形。

  秦婉言回想起平日里閱讀雜書和傾聽管事談話時所學(xué)到的商業(yè)運作和利潤計算知識,心中有了底氣。

  她解下腰間荷包,銅錢與荷包碰撞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曧?,那聲音如同算盤珠子般清脆,她將十幾枚銅錢倒在案幾上排開:“這是成本?!庇终脉探瘘c翠步搖橫在銅錢上方,步搖上的翠羽微微顫動,發(fā)出輕柔的聲響,似是在訴說著利潤的奧秘。

  “這是收益。”步搖突然斷成兩截,金絲纏著的珍珠滾落,發(fā)出清脆的滾動聲,一直滾落到秦大少爺腳邊。

  “當(dāng)中間商抽走的利潤比本金還多時...”

  “荒謬至極!”秦大少爺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抬腳用力碾住珍珠,錦緞靴面沾了墨汁,他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用力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晃動起來,唾沫橫飛地吼道:“父親征戰(zhàn)多年,勞苦功高,豈容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拿閨閣首飾作比?你這是胡攪蠻纏,信口雌黃,莫不是被哪個奸人蠱惑,在這里惡意中傷我們秦家!”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那便說些兄長聽得懂的?!鼻赝裱酝蝗蛔テ鹚惚P,纖指撥動間珠玉亂響,仿佛是在奏響一曲揭露真相的樂章。

  “上月軍械司報損鐵甲二百副,實際熔煉回收的生鐵卻只夠打造一百五十副?!彼龑⑷躲~錢拍在算盤左側(cè),發(fā)出清脆的拍打聲,“消失的五十副甲胄...”又拈起半截步搖壓在右側(cè),“足夠武裝半支北狄輕騎兵?!彼_軍械司的賬冊,上面記錄著每副鐵甲的編號、材質(zhì)、重量等信息,“這里顯示這批鐵甲是用精鐵打造,可實際回收的生鐵質(zhì)量遠達不到精鐵標準,而且編號也有部分缺失,很可能是被人私自挪用了?!?p>  窗外戰(zhàn)馬嘶鳴驟然凄厲,那聲音仿佛是來自戰(zhàn)場的哀號,像是印證她的話,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秦大將軍盔甲下的身軀晃了晃,那道橫貫胸口的刀痕正對著賬冊上永昌元年的墨跡,仿佛是歷史的傷痛被再次喚醒。

  “你要如何整頓?”老人聲音沙啞,鎧甲鱗片隨著呼吸發(fā)出類似箭矢破空的聲響。

  “建三賬。”秦婉言抽出袖中銀簪,銀簪劃過宣紙,發(fā)出細微的沙沙聲,在宣紙上劃出三道銀線,那銀線如同希望的曙光,“明賬給兵部看,暗賬記真實收支,密賬...”簪尖突然刺破宣紙,在紫檀案幾上刻下道白痕,那刻痕的聲音仿佛是真相被刻下的印記,“追查每筆銀錢最終流向?!?p>  秦大少爺?shù)纳眢w劇烈地顫抖起來,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憤怒,他猛地沖上前去,試圖搶奪秦婉言手中的賬冊,嘴里還大喊著:“你這個賤丫頭,竟敢如此誣陷我等!這些都是你編造出來的謊言,你安得什么心!”他的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險些打翻了桌上的燭臺。

  “父親!這分明是這賤人的陰謀詭計,您可千萬別被她蒙騙了!”他的聲音因為慌張而變得尖銳,臉上的肌肉都扭曲起來。

  “明日寅時三刻,你來總賬房。”秦大將軍突然抓起案上銅制虎符壓在密賬位置,虎目掃過女兒單薄的素色襦裙,“帶著你的銀簪?!?p>  當(dāng)秦婉言躬身退出時,瞥見兄長正滿臉通紅地在原地跺腳,雙手緊握成拳,不斷地喘著粗氣,還在憤怒地咒罵著:“該死的賤人,看我日后怎么收拾你,讓你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那珍珠破碎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仿佛是貪婪被碾碎的聲音。

  雪粒子撲在臉上,冰冷的觸感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就在這瞬間,她聽見賬房內(nèi)傳來瓷器碎裂聲——是父親摔了那只用了二十年的青瓷筆洗,那清脆的破碎聲仿佛是舊秩序被打破的宣告。

  白天,賬房里眾人爭辯,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聲音嘈雜得如同集市。

  秦婉言在這混亂中,心中卻愈發(fā)堅定,她知道自己肩負著揭露貪墨的重任。

  隨著夜幕降臨,熱氣騰騰的茶香漸漸消散,爭辯聲也逐漸平息。

  賬房里變得格外寂靜,只有炭火的噼啪聲在這寂靜中格外清晰,那聲音仿佛是時間的腳步。

  秦婉言望著漸漸熄滅的炭火,心中感慨白天的緊張與此刻的寧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秋菊捧著鎏金暖手爐欲言又止,秦婉言正在往新賬本扉頁畫奇怪的格子,忽聽得院墻外傳來馬鞭破空聲,那尖銳的聲響劃破夜空。

  那是秦大少爺最愛的西域良駒,此刻正朝著城南疾馳而去。

  “姑娘,大少爺他...”

  “去通寶錢莊?還是隆昌銀號?”秦婉言蘸著朱砂畫完最后一欄,窗欞外忽有雪鸮掠過,那黑影一閃而過,仿佛是黑夜中的幽靈。

  她望著自己映在窗紙上的影子,那支重新磨尖的銀簪正別在改良過的束袖上,像道隨時會融化的月光,清冷而又堅定。

  寅時的梆子聲穿透積雪,那沉悶的聲音仿佛是時間的催促,秦婉言深吸一口氣,整理好思緒,準備迎接新的挑戰(zhàn)。

  秦婉言踩著冰碴踏進總賬房時,腳下冰碴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那聲音如同她堅定的決心。

  炭盆里剛?cè)计鸬你y絲炭正爆開幾點幽藍火星,火星閃爍的微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似是希望的火種。

  十二盞青銅連枝燈將三丈見方的賬房照得纖毫畢現(xiàn),二十三位賬房先生垂手立在青石磚上,衣擺沾著未化的夜霜,霜花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仿佛是他們的堅守與忠誠。

  “煩請諸位將永昌三年至今的軍需賬冊按此編號?!彼庀卵g新制的鎏金算籌,在黃花梨長案上鋪開繪著奇怪格紋的素絹,素絹展開的聲音輕柔而舒緩,似是在緩緩揭開真相的面紗。

  秋菊捧著朱砂硯臺的手微微一顫——那些格子里用蠅頭小楷寫著“周轉(zhuǎn)率”、“沉沒成本”等陌生字眼。

  秦大少爺斜倚著紫檀博古架,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撥弄著翡翠算珠,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絲不安,算珠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他嘴角一撇,輕蔑地說道:“哼,妹妹這鬼畫符的,莫不是從哪個妖魔鬼怪那里學(xué)來的邪術(shù),想把兵部賬目改成道場符咒?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還在這里裝模作樣。”他玄色錦袍上昨夜沾的珍珠粉末還未拍凈,在燭火下泛著陰慘慘的白,如同他內(nèi)心的陰暗。

  他的腳不停地在地上敲打著,顯示出他內(nèi)心的煩躁。

  秦婉言恍若未聞,執(zhí)起狼毫在素絹上勾連線條,狼毫在素絹上劃過,發(fā)出細微的摩擦聲,那聲音仿佛是她書寫正義的筆觸。

  當(dāng)?shù)谝豢|晨光刺破窗紙時,那柔和的光線仿佛是希望的曙光,眾人驚覺那些縱橫交錯的墨線竟化作奔騰的江河,每處彎折都對應(yīng)著某個糧倉或銀庫。

  她將鎏金算籌插入標注“北疆軍餉”的支流:“煩請王先生帶人核算這三處節(jié)點銀錢流轉(zhuǎn)天數(shù)?!辟~房內(nèi)霎時響起此起彼伏的算珠聲,仿佛是一場緊張的戰(zhàn)斗號角,眾人都投入到這場與貪墨的戰(zhàn)斗中。

  秦婉言穿梭在檀香與墨香間,時不時用銀簪尖在某人算盤上輕點,那清脆的輕點聲仿佛是指揮的節(jié)拍,引領(lǐng)著大家前進。

  秋菊捧著暖手爐追著添茶,瞥見姑娘束袖上沾著的墨痕竟拼成個奇怪的“π”字。

  第三日黃昏,當(dāng)秦大少爺故意撞翻兩筐竹簡時,竹簡散落的聲音嘈雜而凌亂,秦婉言正對著西墻懸掛的牛皮輿圖沉思。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思索與堅定,腦海中不斷分析著各種線索。

  散落的簡牘在地上鋪成蜿蜒曲線,她突然蹲身抽出三枚墨跡猶新的竹片:“兄長可知,你打翻的正是軍械司貪墨的鐵證?”

  秦大少爺錦靴憤怒地碾過刻著“箭鏃十萬”的竹簡,他的臉扭曲得如同厲鬼,惡狠狠地罵道:“你這臭丫頭,少在這里拿這些陳年舊賬來誣陷我!你就是個心胸狹隘的賤人,見不得我好,想故意抹黑我,你以為這樣就能得逞嗎?白日做夢!”他的雙手在空中揮舞著,試圖為自己辯解。

  “舊賬新算?!鼻赝裱杂勉y簪挑起竹片,竹片與銀簪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永昌五年兵部報損箭鏃八萬,實際補充數(shù)量卻是十二萬?!彼龑⑷吨衿B成塔狀,“多出來的四萬箭鏃,足夠讓北狄騎兵在秋獵時射穿我朝三位邊關(guān)守將的咽喉?!彼帜贸鱿嚓P(guān)賬冊,上面有箭鏃的生產(chǎn)廠家、交付日期、驗收記錄等,“這里顯示這批箭鏃的生產(chǎn)廠家資質(zhì)有問題,交付日期也與記錄不符,驗收記錄更是漏洞百出,很明顯是有人從中作梗?!?p>  北風(fēng)突然撞開雕花木窗,狂風(fēng)呼嘯,卷著雪粒撲滅兩盞銅燈,燈焰熄滅的瞬間,黑暗蔓延開來,仿佛是邪惡在短暫地籠罩。

  陰影中秦大少爺?shù)挠衽灏l(fā)出瘆人的脆響,他拂袖而去時,腰間新?lián)Q的羊脂玉墜正巧刮落案頭朱砂——那抹猩紅濺在素絹輿圖上,恰似邊關(guān)某處突然暈開的血漬。

  第七日破曉,當(dāng)秦老爺鎧甲未卸便踏入賬房時,三十六卷新賬冊已在黃花梨長案上列成軍陣,那整齊的排列仿佛是一支待發(fā)的軍隊,蓄勢待發(fā)。

  秦婉言執(zhí)銀簪為引,將某卷賬冊推至父親面前:“請父親細看永昌七年漕運條目?!?p>  老人覆著刀繭的指腹撫過靛藍封皮,那輕柔的撫摸聲仿佛是在探尋真相,內(nèi)頁用金粉與朱砂勾畫的脈絡(luò)圖令他瞳孔驟縮——原本錯綜復(fù)雜的漕運路線被解構(gòu)成蛛網(wǎng),每個節(jié)點都標注著船只損耗與時效。

  當(dāng)他的視線落在標注“臨江堰”的朱紅圓圈時,鎧甲下的肌肉突然繃緊:“這是...”

  “三年前父親在此處遇襲,并非流寇作亂?!鼻赝裱詫y簪尖點在某個墨色三角符號上,“當(dāng)日護航的二十艘糧船吃水有異,實際載糧量不足上報六成。”她翻開另一本暗紋賬冊,這本賬冊詳細記錄了每艘糧船的載貨清單、船員名單、航行日志等,“而空出的艙位,裝的是私鹽。你看這里,載貨清單上的貨物重量與實際不符,船員名單也有偽造的痕跡,航行日志更是被篡改過。”

  青銅虎符重重砸在案幾上,震得茶湯泛起漣漪,那清脆的砸落聲仿佛是正義的宣告。

  秦老爺抓起新制的密賬,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這些證據(jù)...”

  “已謄抄三份?!鼻赝裱园醋‰S虎符滾動的銀簪,“正本藏于父親書房暗格,副本存在通寶錢莊地窖,還有份...”她抬眼望向檐角鐵馬,“今晨托給往北疆送冬衣的徐副將了?!?p>  窗外突然傳來戰(zhàn)馬嘶鳴,秦老爺轉(zhuǎn)身時,猩紅披風(fēng)掃落案頭燈罩,燈罩落地的聲音清脆響亮。

  火光搖曳間,老人布滿疤痕的手掌按在女兒肩頭,精鐵護腕撞得銀簪嗡嗡作響:“明日隨我去兵部對賬?!?p>  秋菊捧著鎏金暖爐進來時,正看見自家姑娘倚著青石窗臺揉太陽穴。

  暮色將秦婉言改良的束袖襦裙染成鳶尾紫色,那支重新淬火的銀簪在她指間翻轉(zhuǎn),偶爾折射出賬房內(nèi)未熄的銅燈光暈。

  “姑娘該用膳了?!鼻锞諏⑹澈欣锏拿坊灁[出來,突然壓低聲音,“方才奴婢經(jīng)過馬廄,看見大少爺?shù)奈饔蝰R換了新的金馬鞍。”

  秦婉言夾湯餅的銀箸稍頓,湯汁在青瓷碗里蕩開漣漪,那細微的漣漪聲仿佛是她內(nèi)心的波瀾。

  她想起兩個時辰前,當(dāng)父親說出“兵部對賬”時,屏風(fēng)后那道倏然消失的玄色衣角。

  檐角鐵馬突然叮咚亂響,將她的思緒扯回現(xiàn)實——明日要用的密賬還差最后三頁校驗。

  子時的更鼓聲中,秦婉言正在給最后幾卷賬冊鈐印。

  改良過的朱砂印泥摻了魚膠,在燭火下泛著血色的光。

  當(dāng)她將虎符紋樣的銅印按在“永昌九年”的封皮時,秋菊突然指著西窗外低呼:“那是不是...”

  話音未落,賬房外驟然響起雜沓腳步聲。

  秦婉言反手將銀簪別進束袖,看見廊下晃動的燈籠映出個扭曲的人影——是總賬房的錢先生,他平日梳得油亮的發(fā)髻此刻散亂如草,懷里緊抱的靛藍賬冊正在往下滴水,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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