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以太極拳的連續(xù)幾招,很快就把公孫止打得重傷。先是以抱球勢為出招的基礎(chǔ)動作,云勢左右分開陰陽雙刃。在接觸刀劍的時候,云勢轉(zhuǎn)換為化勢,推波助瀾,打飛陰陽雙刃。這樣進(jìn)行了兩次,以云勢將雙手回歸正中,以撲勢攻擊公孫止,接觸的一瞬間,以雙推勢將他打飛。
這些動作看起來有些許花哨,但是以太極畫圓為動作軌跡,如同行云流水,一氣呵成。這樣的花哨為“虛”,所以那一段時間里,公孫止根本不知所措。這些招式本就是實(shí)招,所以公孫止自然會被打敗。
經(jīng)過這一次,楊過的功夫又更上了一層樓,尤其是在對付有武器的敵人的時候,更是如魚得水了。楊過本來就有一身本就無敵的內(nèi)力,加上這次的精進(jìn),他真的是天下無敵了,是能打敗任何人的天下無敵,而不是那種別人無法打敗的天下無敵。
而這一邊,公孫綠萼在樊一翁的運(yùn)功調(diào)理之下,精氣神恢復(fù)得差不多了,畢竟她主要受的是外傷,內(nèi)傷也只是被公孫止踢了一腳造成的而已。
當(dāng)下,她不忍眼見父親身受損傷,低聲哭泣地向裘千尺求道:“媽,你叫他們別打啦,大家來評評理,說個誰是誰非。到底是一家人,不是嗎?”
裘千尺“哼”了一聲,然后說道:“你去斟兩碗茶過來?!?p> 公孫綠萼心中煩亂,但還是依言斟了兩碗茶,端到母親面前。
裘千尺舉起雙手,取下了包在頭頂?shù)哪菈K血布。她腦門撞柱流血,張二叔撕下了衣襟替她包扎,此時她取下包布,頭頂又有鮮血流出。
公孫綠萼驚道:“媽!”
裘千尺道:“放心,死不了!”
只見她將血布拋在膝頭,雙手各接一只茶碗,每手四指持碗,拇指卻浸入了茶水之中,滿指鮮血都混入茶內(nèi)。她隨手輕幌,片刻間鮮血便不見痕跡,對公孫綠萼說道:“送茶去給公孫止和楊小子喝了。”
綠萼知道母親對父親怨毒極深,料想她決無這般好心,要送茶給他解渴,此舉多半會對父親不利。所以,她正是躊躇不前。
“怎么,你不愿聽我的話?也是,你是公孫止一手養(yǎng)大的,哪里會聽我這個十幾年未曾見過一面的母親的話?”裘千尺看似自嘲地說道。
公孫綠萼連忙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那你就把茶給公孫止喝了。放心,我沒有在茶里下毒?!濒们С咭荒樜⑿Φ卣f道。真是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這個……是,我知道了。”公孫綠萼終究是應(yīng)允了。她端著兩碗茶走向了楊過,還有扶著墻壁、正在暗中運(yùn)功調(diào)息的公孫止。
“楊大哥,這是我媽請你喝的?!惫珜O綠萼微笑地說道。
楊過將公孫止打飛后,他沒有“趁你病,要你命”,而是站在原地等待。他本來就是不愿殺人的,所以這倒符合他的行為原則。
那為什么他沒有立即上去廢了公孫止的武功,就好像對著歐陽鋒、大內(nèi)的那兩個太監(jiān)一樣手下毫不留情、該出手時就出手地果斷決絕?因?yàn)樗緛砭褪莻€看熱鬧的,只不過一時頭腦發(fā)熱,出手教訓(xùn)一下公孫止這個人渣父親,就好像打的是他自己的父親楊康一般。他對自己的父親的確是怨恨的,這已經(jīng)不必多說了。
現(xiàn)在,他的三分鐘熱度退去了,所以接下來就是公孫止和裘千尺的主場了。裘千尺同樣看明白了楊過的心思,所以她已經(jīng)開始借著那兩碗茶開始了她自己的復(fù)仇。
楊過不知道裘千尺在茶里做了什么手腳,只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發(fā)現(xiàn)裘千尺有下毒之嫌,所以當(dāng)公孫綠萼端茶給他的時候,他沒有拒絕公孫綠萼的一番好意,順便暗示一件事:裘千尺,我接受了你請的茶,接下來輪到你跟公孫止真正的解決恩怨了。
這的確是裘千尺的暗中意思,所以楊過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接過公孫綠萼端來的茶,一口而盡。打了一會兒,他的確是有些口渴了,這時裘千尺請的茶剛好順了他的心思。
而公孫綠萼見楊過接過自己端來的茶,竟然沒有絲毫猶疑地一口而盡,心里以為是因?yàn)闂钸^對她的信任,所以她對楊過的那一絲情絲竟然又成長了幾分。
當(dāng)下,她臉上顯露出些許紅暈,而這些自然被在場眾人看在眼里,只是她不自知而已。
楊過對此并沒有什么需要講清楚的,畢竟喜不喜歡是公孫綠萼自己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難道他需要給每一個喜歡他的異性解釋清楚,說他心里只有小龍女一個嗎?既然公孫綠萼喜歡他,是在知道他心里只有小龍女的前提下,那么解釋是不必要的,這一點(diǎn)毋庸置疑。
至于誤人青春的問題,更不必說了。這是公孫綠萼自己的選擇,無論結(jié)局如何,她都必須自己承受,更何況這個結(jié)局一開始就注定了。
難道他就忍心傷害心思單純、本質(zhì)善良的公孫綠萼,讓她沒有歸宿?若是因?yàn)楣珜O綠萼喜歡他,他就要和她在一起,這已經(jīng)不是愛情了,而是同情。沒有相互之間的喜歡,又何必勉強(qiáng)?那樣和道德綁架又有何區(qū)別?
當(dāng)然,事情還沒有嚴(yán)重到這個地步,公孫綠萼是喜歡楊過,不過還沒有走到“非君不嫁”的不歸路上。
所以,對待公孫綠萼,楊過在一剎那的注視里,就選擇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的態(tài)度。如果公孫綠萼忘不了,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選擇了因,就要承受所帶來的果,那時已經(jīng)與楊過無關(guān)了!
楊過喝完茶水之后,跟公孫綠萼笑道:“多謝公孫姑娘了!”雖然不愿意多說,但是保持禮貌還是應(yīng)該的,至于公孫綠萼怎么認(rèn)為,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致謝完,楊過就走到了一開始站的地方,那里有個在擠眉弄眼的周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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