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嫁給自己親哥?
陳舊破敗的黃泥磚房內(nèi),看起來年約五六十歲的老婦人,身著一件青色布衣,正側對著她,暗自垂淚。
“曉曉,娘知道你想法正,可是外頭的,哪里有自家人知根知底。”
略微沙啞的嗓音溢出,帶著無盡的悲傷和不被理解的難過。
床上的人抿著嘴巴,睫毛顫動了兩下,差點就要睜開來眼睛。
莫說床上之人早已經(jīng)不是老婦人口中的曉曉本人,就算是,她也是不能答應的。
她十分認同那個早已不知是否煙消云散,和她同名的女孩子的想法。
并不是她嫌貧愛富,一心想要攀高枝兒,實在是,就算是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的思想,也實在無法忍受和自己親哥在一起呀!
不錯,現(xiàn)在的曉曉,早已經(jīng)不是原身,而是來自21世紀的宋青曉。
一個資深宅女,在現(xiàn)代,不過是一個小破站的網(wǎng)絡小說作家。
好不容易寫了幾年不溫不火的文,終于在今年她的書終于火出了圈,連拍電視劇都提上了日程,卻好死不死,她高興的猝死了!
再睜眼,她就成了這個大娘的幺女,宋青曉。
雖然她是莫名其妙來到了這里,但是好在,她穿越過來后繼承了這個身體原先的記憶,所以也不需要她再上演一出失憶的戲碼。
可是,等到她接收了她的記憶后,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后,她寧愿失憶了也好。
原身所在的村子乃是青霞村,她和這個村子里其他孩子一樣普通的長大。
宋青曉的父親以前是個獵戶,只是后來宋青曉出生后就再也不打獵了。
跟著宋青曉的母親何氏一起種菜來賣。
宋青曉在家中排第二,她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名叫宋青殊。
本來,宋青曉,作為幼女,那是父母疼,哥哥寵的,那是村里不少人羨慕的對象。
可是,壞就壞在前兒個,她的親哥哥考過了童生,還是以第一名的成績,這要是明年院試能過,那便是青霞村最年輕的秀才啦!
但是,正因為宋青殊如此的風光無兩,又長的明眸皓齒,俊郎非凡,所以便被安嶺縣縣丞高炳懷給看上了。
想要讓宋青殊娶了他那女兒,可原本,宋家這樣的門第,能得縣丞大人看上,那是祖墳冒青煙的好事兒呀。
畢竟,誰知道宋青殊往后是否真的能考上?
但是成了縣丞大人女婿又不同,就算沒有考上,也能在在縣里謀個一官半職的。
如此的好事兒,宋家原本該感激涕零的,可是,那高縣丞的女兒,比宋青殊大三歲不說,不過十七歲之齡,便早已不是完璧,且和縣里不少人都有茍合,此事整個安嶺縣附近村子誰人不知?
不然,她那家世,又何故十七歲了,還未定親呢?
這要是宋青殊答應了,往后脊梁骨怕是都直不起來。
但是好在縣令十分看好宋青殊,因著他的成績有望在他任職期間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所以便不會去對他施壓,當然,高縣丞畢竟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也不會為了一個還沒有確定下來的人,就得罪了他。
所以,便放任不管任憑他們各顯神通。
高縣丞畢竟是個當官的,民不與官斗,所以在知道了高縣丞對宋青殊的勢在必得后,周邊有意想要結親的人家便紛紛對宋青殊避如蛇蝎。
明明那么有前途的一個人,如今卻連想說個親都找不到。
無奈,最后宋父宋母,便想到了宋青曉。
宋青曉雖然很心疼自家哥哥,可是,卻也實在接受不了,親兄妹通婚的。
所以最后絕食而死,她是被逼死的,死前說的最后一句話便是:
“自始至終,在阿爹阿娘心中,終究是我抵不過兄長罷?罷了,我不想再聽?!?p> 便再不言語,整日不吃不喝,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郁郁而終了。
穿過來的宋青曉很想再死一次,可是生命誠可貴,不過是先定親,又不是就成婚,大不了到時候逃便是了?
這么一想,宋青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后,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答應!”
“曉曉,娘也是沒辦法,而且你們也……???你同意了?”
何氏的絮叨被宋青曉的突然出聲給驚的戛然而止。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渾濁的眼珠淚意涌動著,要掉不掉的,顯然是將人給嚇著了。
不過說了第一遍后,宋青曉便輕松了很多,她畢竟是個現(xiàn)代人,對這個家還沒有多少感覺,且又想好了大概的退路,所以,答應這件事情,便也沒有那么難了。
說了第一遍,再開口,便順暢很多。
“我說,我答應,嫁與哥哥!”
何氏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珠瞬間落了下來,眼中有明晃晃的心疼,看到宋青曉臉上露出嫌棄的神色,立馬笑著伸手將臉上的淚給抹了個干凈。
“曉曉,我知道,你是同你哥相處的久了,所以難免心中有芥蒂,可是,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你兄長他不是娘親生的,往日那些鄰里不說,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不說是怕你哥多想,如今讓你這么難過,為娘實在沒有什么好瞞著的了。
當初我一直懷不上,又恰好你阿爹打獵,在狼窩里發(fā)現(xiàn)了你哥,便帶了回來,本想著養(yǎng)大了來養(yǎng)老的,可是后來又有了你,便想著,往后讓他照顧你,只是一直未曾對你言明,但是你哥,你哥他是知道的?!?p> 果然,生活就像賽道,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路口是不是拐彎了。
宋青曉翻了個白眼,這種事兒,為啥不早說,說不一定,原身能想開呢?
唉,她若是能想開,說不一定也就沒有她什么事兒了叭?
宋青曉好生安慰了何氏一番,兩人抱頭哭了一會兒,聲音十分動情道:
“阿娘的曉曉委屈了!”
何氏又拿著袖子擦了擦淚,這才讓宋青曉繼續(xù)躺著再歇會兒,她出去給她煮點東西吃,實際恐怕是和她那爹通風報信去了。
待何氏一走,宋青曉剛松了一口氣,卻聽到腦海中突然叮的一聲,類似于來短信的那種聲音。
她做夢了?那到底哪里是夢?還是她在睡夢中?
慢慢的,一陣機械齒輪轉動的聲音,還是那種生銹且沒有油的齒輪,別問宋青曉為啥知道。
作為一個寫手,對于一些聲音的判斷和想象還是有的。
只是她瞪大著眼睛,看著落了灰的房梁,眉頭越擰越緊,眼睛連眨都不敢眨的,卻楞是沒有從上頭看出什么來。
難道是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