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回安國侯府那里,李氏聽了楚紫嫣的要求,自然是沒什么話說。楚紫嫣現(xiàn)在這么乖,楚子茜更是一點都不讓人操心,她也沒有什么不讓的。
“好,你們明日去過影梅庵之后,好好緩緩,過幾天可就要上學(xué)了?!?p> “是?!?p> 楚紫嫣卻沒有答應(yīng)這么快,女學(xué)對她來說,真是個頭疼的存在啊。
“嫣兒,怎么了?”李氏問道。
“沒什么,二嬸,只是想到那里,就有些頭疼?!?p> 李氏嘆了一口氣,看來乖是能乖一點,可底子里還是那樣不學(xué)無術(shù)啊。
“小姐,二夫人都答應(yīng)了,你怎么還是這副表情啊?!?p> “紅玉,你知道什么是安息香嗎?”
“安息香樹出波斯國,呼為辟邪樹。燒之,通神明,辟眾惡?!?p> 紅玉照著書念完,然后看著楚紫嫣問道:“小姐,您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所以,您才沒有安息香,夜夜不能寐?!?p> “你知道這市集上有幾家賣香料的?”
“挺多家的,白家的香料鋪子不錯,所以,咱們這香都是在白家買的。十兩銀子一兩,還可以給研碎了。別的家都是十幾兩銀子,而且有時候還缺斤短兩的?!?p> “哦,白家,白家……”楚紫嫣用手指的關(guān)節(jié)敲著桌子,說道:“我知道了,你去買吧?!?p> “另外,跟我出去一趟吧?!?p> 馬車來到朱雀大街,“停下?!?p> 車夫很奇怪,不是說要買胭脂水粉嗎,怎么會在這里停下了。
“白記香料”
紅玉掀開車簾看到這個牌匾,正要下車,被楚紫嫣攔住了。她奇怪地問道:“小姐,您不用買香料嗎?”
“忽然想起來可以不用買的,你在車?yán)锏任摇!?p> “這……”
楚紫嫣一眼看過來,紅玉馬上閉了嘴。
白記香料鋪子,也算是京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香料鋪子了。白記香料是白家的一門生意而已,白家、沈家、朱家還有連家是大烽商戶里的四大世家。
這世上最掙錢的幾門生意,關(guān)于民生還有軍隊的。漕運、官鹽、糧食、鐵器、木材,他們各家都有自己最根本的生意,另外還有幾門是裝點門面的生意。
因為,畢竟沒有人會放棄掙錢的機會,哪怕那門生意并不是他家的主要營生。也有人,哪怕自家的營生很掙錢,可是他卻偏偏要從事一門不是很掙錢的事情。
白浩宇就屬于后者,他是一個商人,他很有商業(yè)頭腦,不到五年,白記香料就已經(jīng)是北方調(diào)香業(yè)的排得上號。
這一年,他才十八歲。
他出門的時候,才不到十三歲。至于為什么他會出門,沒有人知道,他自己當(dāng)然不會說。沒有人會問起來這件事情,因為沒有人會那么大膽去問白家的掌家人,也就是白浩宇的父親白黎昕。
只不過,這估計也是個秘密的。前世他英年早逝,就在他快十九歲生日的時候。也就是十天之后了,在離白家二十里地的一個小客棧里了。
“我找你們老板?!?p> 每天都會有很多人來買香料,也會有很多人來想見他們的老板。伙計見多了,只是他們老板又不是小倌,哪里能想見就見。
“姑娘,您如果要什么的話,小的好好來招呼您。如果您要找好看點的年輕男子,出門右轉(zhuǎn),那里有?!?p> 如果是普通的官家小姐,聽了之后應(yīng)該是臉紅生氣??墒?,楚紫嫣聽了,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我坐在這里等,你們老板如果一盞茶內(nèi)不出來,我就離開?!?p> 身旁的伙計,本來要上來阻止。可是,被掌柜的制止了。
“讓人給她看茶,不要怠慢了?!闭乒竦?,也算是見過世面的,知道楚紫嫣這么坐在這里,應(yīng)該是有備而來的。
楚紫嫣也是過來碰碰運氣,她記得,白浩宇有個習(xí)慣,出門進貨的時候,會再查看一遍自家的商鋪。朱雀大街上的這個商鋪,是他絕對不會錯過的。
而且,花朝節(jié)的第二天,他出門進貨。這個日子,她沒有記錯。
果然,一盞茶的時間剛剛好,楚紫嫣剛放下茶杯,準(zhǔn)備起身離開時,就見到了一身白衣,英俊挺拔,腰纏玉帶,面如冠玉,頭戴一支碧玉簪的人。
是他,堂堂江南第一美女的兒子,果然貌似潘安。楚紫嫣自認不是個膚淺的人,可是,她也喜歡看美的東西,或者是美的人。
白浩宇,也一眼就看見了楚紫嫣。無他,店里的人不是在和伙計看貨,不然就是在討價還價,只有她一個人坐在那里悠然地品茶,好像這里不是香鋪而是茶館。
“我在這里等你?!?p> “我知道?!?p> 楚紫嫣笑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不用繞圈子,簡明扼要,也不怕對方聽不懂。
“我知道你今天要出門了,而且還知道,你會趕在十天之后,你生日那天趕回江南的白家?!?p> 白浩宇雖然有些奇怪,但是還是忍住沒有問,因為他知道眼前的人過來,明顯不是和他來討論行程的。
“我要五百兩銀子的安息香,要研碎的?!?p> “白松,去柜臺拿?!?p> “是?!蹦请S從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就過去了,真不愧是白浩宇的手下。
“不知道,這里可有書房?!?p> 香鋪里如何會有書房,品香的房間倒是有幾間。
“請隨我來?!?p> 那一天,白記香鋪的人,都看見自己的主子帶著一個面覆輕紗的女子進了香鋪的后院,談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
沒有人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么,只是看著白浩宇將那姑娘送出門,而且那姑娘身后還跟著一個很不起眼的丫頭。
那丫頭是她進來時就帶著的,還是……
掌柜的也不記得了,就連記性最好的伙計都不記得那個丫頭是不是那位女子帶進來的。
只是,有些事情在悄然變化之中,比如,前世早逝之人的命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
“這顆異星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開始改變部分人的命格了。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說話的是個和尚,胡子一把,全白了,沒有一根是黑色的。他說完,將手中的黑子放入棋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