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媒婆見過愛錢不要臉的,可是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驗過一次不合適,以后也不會有人再去買了,所以,你別打那主意了?!?p> “哦。”金氏的臉色有些難看。
在套間里面的只有顧崇喜,顧全都出去了。
此時,本應(yīng)該昏迷的玉娘卻睜開了眼睛。
“你就是顧老爺?”玉娘小聲地問道。
顧崇喜點頭,道:“是的。”
“你是要把我娶回去做妾?”
顧崇喜有些遲疑,但還是點了頭。
“金氏把我賣了多少錢?”
“紋銀二百兩。”顧崇喜顯然沒有想到,玉娘能在此時醒過來,并且問了他這么多的話。按照他原來的計劃,是把人帶走即可,反正是個妾,身體壯些,能生孩子就行。
“真是好價錢啊。”玉娘笑得有些難看,又不像是要哭。
顧崇喜最怕女人哭了,只不過,他從來不給女人這個機(jī)會,一感覺到她們要哭,就馬上離開。他相信,只要自己還是顧老爺,手里還是那么有錢,她們就不會走。
可是,這次見到玉娘,就算是她要哭,他覺得自己也會留下來看的,并且會安慰她的。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感覺玉娘不會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吧。
玉娘打量了顧崇喜一會,覺得這個男人,雖然是第一次見,但是給人一種很踏實可靠的感覺。她已經(jīng)不年輕了,而且還嫁過一次,就算回了娘家,或許也找不到像他這么可靠踏實的人了。
玉娘她做了個決定,這次雖然冒險,但是她覺得值得。
“顧老爺,你不用出這個錢。”
顧崇喜聽了,感覺有些失落,這是在拒絕的意思嗎?他不是個強(qiáng)迫別人的人,跟著他的女人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他不屑做那種事情,其實,這次這事情,若是成了,他只是覺得買了一個伺候自己的人,并不是強(qiáng)迫。
至少他是這么安慰自己的,可是,若是這人明確拒絕呢。
“若是你不愿意,這事情就此作罷?!?p> 玉娘看著眼前的男人,再一次覺得自己這次冒險應(yīng)該是值得的。她搖頭道:“顧老爺,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這錢,您不用出的意思,不是不愿跟著您走?!?p> 那是什么意思,顧老爺有些好奇。
玉娘從衣兜里拿出一張紙來,遞給顧崇喜。
快速掃過上面的東西,顧崇喜問道:“敢問姑娘,這是何意?”
“大烽律例,妾可以買賣。但是和離的夫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自知姿色平庸,會做的事情不多,能做您的妾,是很榮幸的事情了?!?p> “這么說,你同意了?!鳖櫝缦灿X得自己的口有些干。
玉娘道:“她們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而我那相公,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他朱希然才對,想必現(xiàn)在應(yīng)該抱著其他女人在快活呢,哪里會管我的死活。”
“你不用這么擔(dān)心,我會對你好的。”
玉娘笑了,雖然臉色蒼白,不施粉黛,不著華服,可是卻那么燦爛。她點點頭,道:“再嫁之事,我能做主,做自己的主。所以,你不用給金氏錢。我不想你破費,另外,也不想她能得了我的便宜?!?p> “好?!鳖櫝缦蚕胫?,待會拿過來錢,還有三個伙計,估計吃不了虧。
“我?guī)讉€哥哥,就在二樓上樓左拐第三個包間里。他們看著我進(jìn)來的,待會,您不用說話。他們會把事情搞定的,”玉娘看著顧崇喜說道:“就算,您要給錢,那也是我的聘金,而不是買我的錢?!?p> 顧崇喜見過很多的女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堅強(qiáng)可是偏偏那么瘦弱,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理智,雖然遇人不淑,可是能靠著自己脫困。
聰明,她叫來哥哥,應(yīng)該是給她助陣的,若是人不合適,相信,憑著她哥哥的能力,也可以把她救出。決斷,看到合適的人,能立刻做出決定,敢賭。
“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人?!?p> 玉娘微微一笑,道:“顧老爺,您現(xiàn)在不是見了。想必我之前的事情,您應(yīng)該讓人調(diào)查過了,我以前是不太懂事??墒且院螅羰悄回?fù)我,我必不離不棄?!?p> 顧崇喜有種剛識****滋味的少年,上去抓住玉娘的手:“我顧崇喜,一生一世不負(fù)你,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玉娘有些感動,道:“時候不早了,我那哥哥們也快進(jìn)來了,您這里做好準(zhǔn)備吧。”
此時,門外響起:“哎,好像就進(jìn)到這里了,大哥?!?p> “老三,你沒有看錯?”
說話的人點點頭,道:“那是咱們的妹妹,我怎么會看錯呢?!?p> “大哥,我也看到了。”
“老二也看到了?!?p> 金氏聽到這聲音,便有些坐不住了。這可如何是好,他們?nèi)羰侵肋@件事情,必然是不肯的。
就在此時,三個伙計敲門了,顧全沒有管金氏如何,只上去開門了。
正好四個弟兄看到金氏坐在里面,身邊還有一個劉媒婆。哪里還有什么想不到的。跟上送錢的三個伙計進(jìn)了房間。
“呀,是親家啊。怎么在這里?。俊崩洗髥柕?。
“我……”金氏此時說不出來話。
“吆,這不是玉娘的幾個兄弟嗎?”劉媒婆熱情地說道:“快坐下來,等會玉娘的新相公就出來了,你們正好認(rèn)識認(rèn)識?!?p> “新相公?”玉娘的四哥問道:“什么新相公,玉娘的相公不是姓朱的嗎?”
“對啊,你別壞了我妹妹的名聲?!庇衲锏娜缯f道。
劉媒婆奇怪地看著金氏,問道:“你沒有告訴他們嗎?”
“都是妾了,買賣妾室,哪里需要別人同意,我就能做主?!苯鹗闲睦镞€是有些害怕的,說著話,還看了看玉娘的幾個哥哥。
“妾?”玉娘大哥,大聲道:“我們玉娘嫁入你們家的時候,可是明媒正娶的正頭娘子,婚禮也是里正做的證婚人,不能你們說變成妾就成了妾吧?!?p> “玉娘入我們家都幾年了,沒有一兒半女,是她自貶,還有文書?!苯鹗嫌浀脙鹤又煜H坏挠媱?,覺得應(yīng)該是辦好了,應(yīng)該是沒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