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斯眠并沒有出聲,車?yán)锏募澎o讓江清宴有些焦躁。
車內(nèi)傳來了斯眠隱隱的抽泣聲,江清宴伸手直接掰過了斯眠的臉,映入眼前的是斯眠臉上的五道紅痕和她有些發(fā)紅水潤的杏眼,臉上的印子紅的厲害。
“怎么弄得”,江清宴的眼神變得有些陰沉,“誰都能對你動手?你不會反抗嗎?”
前有江蘇北,如今又不知道誰,似乎人人都能在她身上留下施暴的痕跡,江清宴厭惡她的逆來順受。
斯眠眨了眨眼,滾圓的淚珠從眼瞼滑了下來,滴到了江清宴的手上。
“燈綠了”,斯眠沒有回答江清宴的問題,而是拿開了江清宴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像是不愿再多說,頭轉(zhuǎn)向了窗外。
一路無話,直到到車庫的時候,斯眠才又不得不開口,“開門,江清宴?!?p> 他把門鎖了,她打不開。
地庫里很暗,昏暗的微光下江清宴的側(cè)臉更顯凌厲,下頜線繃得緊緊的,他似乎是在忍耐些什么。
看著江清宴并沒有開門的意思,斯眠收回放在門開關(guān)上的手,靠回了座椅上,“是斯月甜,要我退出學(xué)生會競選,你知道的,她喜歡你,她說我勾引你?!?p> 她盯著江清宴,眼里是很容易被察覺的委屈。
江清宴看著斯眠側(cè)臉上異常明顯的紅痕,眼睛里情緒翻涌,在手要觸碰到斯綿的時候卻被她一偏頭躲過了。
江清宴迅速的收回了手,終結(jié)自己的不合時宜,不過這是斯眠第一次拒絕了他的觸碰,她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叫知禮。
斯眠低頭,看著自己有些泛紅的指尖,聲音悶悶的,“說了也不會改變什么,我要下車了?!?p> 但江清宴并沒有打開門,他將視線又強制移回了前方,語氣冷淡的開口,“不說怎么知道沒用?!?p> “沒用的,江蘇北不會管我,回家吧?!?p> “嗯?!?p> 車鎖開了,車庫里只有他們兩個,很安靜。
斯眠跟著江清宴以前一后的走著,她看著自己的影子投射在了江清宴身上,暈染了他的半個后背。
“江清宴,學(xué)生會名額其實應(yīng)留給需要她的人的,而不是資本主義小團體,我退出這次的競選,更多品學(xué)兼優(yōu)的人可能更適合這個名額,而不是為了你的斯月甜和我?!?p> 說完斯眠也并沒有再等江清宴,她踩著面前江清宴的影子上了樓,話不宜多,點到為止,對于賭鬼來說,最后等結(jié)果就可以了。
回到江家的時候,客廳里靜悄悄的,只有保姆在忙碌燒飯,斯眠在客廳坐了會兒,盯著江清宴上樓回了房后起身去了江蘇北門前。
江蘇北冷眼看著面前的斯眠,他的身形有些過于健碩,依靠在門口,似乎并沒有請斯眠進去的打算。
“就兩句話,關(guān)于出沈楚秋,進去說?!?p> 果然,一聽沈楚秋的名字江蘇北就側(cè)身回了房內(nèi),并且把斯眠也拉了進去。
斯眠又被江蘇北一把扔在了門邊,后背狠狠的摔在冷硬的泥墻上,她咬了咬牙,吞下了到嘴邊的痛呼。
“我有沒有告訴你,斯眠,離她遠點”,江蘇北的眼神陰冷的釘在斯眠的身上。
斯眠并沒有開口,而是不緊不慢的打開手機,江蘇北聽著手機里傳出來自己無比熟悉的那個聲音。
“秋秋,你想進學(xué)生會嗎?”
“當(dāng)然,我想要學(xué)分,這樣競選獎學(xué)金,我就可以少打一份工了?!?p> “你什么意思?”,江蘇北搞不懂斯綿。
斯眠眨了眨眼,語氣很乖順,“我沒有要和沈楚秋為敵的意思,她很關(guān)心我,我也很喜歡她?!?p> “然后?”
看著江蘇北的神色徹底緩和,斯眠思考了一下接著說了下去。
“學(xué)生會會長是江清宴,我想你幫一下她,這大概不是什么難事,你只需要推薦就可以,我知道你是沈楚秋公益名單上的資助人,怎么推薦,這看你,我已經(jīng)退出了競選名單?!?p> “你有那么好心?”江蘇北看著斯眠無害的表情,但心里對斯眠的為人并不信任,這幾次的斯眠似乎超出了他的認(rèn)知,像是退掉偽裝的毒蛇,指不定啥時候就會咬他一口。
“未婚夫,見外了,且不說秋秋是我朋友,也希望你以后對我溫柔一些,這件事上,沒有損失方,不是嗎?”
隨著“卡塔”的一聲門響,斯眠已經(jīng)離開了江蘇北的房間,接下來,就看江蘇北的了。
斯眠躺在床上,她輕輕的嗅了嗅,嗅到了一股葡萄柚的味道,保姆每天都會送上來新的水果,今天的水果是葡萄柚。
斯眠突然想起了江清宴,也不知道這個公正廉明的大少爺會不會選沈楚秋,不過這下總不可能是斯月甜。
她起身抽了張濕紙巾擦了擦今天下午指尖上為加深印記而沾染的腮紅,坐到桌子前準(zhǔn)備享受那顆葡萄柚。
斯眠用力扒開了葡萄柚有些薄而堅硬的果皮,鮮嫩的果肉在擠壓中也溢出了汁水。
葡萄柚味道帶些微苦,很多人不喜歡,但是斯眠很喜歡。
葡萄柚汁水多,解渴又消火,對她而言,那點苦澀反而讓她覺得更有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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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月甜也沒有了思考時間,第二天,她便把斯眠要的手鏈從斯家偷了出來。
斯眠看著自己手里的手鏈,手鏈?zhǔn)且淮愃朴诿阅阆銧t的東西,是她媽媽自己做的。
每個香爐里都裝著一小塊香料,只是時間太久了,當(dāng)時的味道已經(jīng)慢慢淡去。
“走吧。”
“你去哪?”斯月甜伸手一把抓住了斯眠的手腕,神色也緊張了起來,她實在是不相信斯眠。
斯眠歪頭沖斯月甜一笑,眼睛彎彎的,“當(dāng)然去學(xué)生會,我的好妹妹,我答應(yīng)你的事要做到?!?p> 兩個人去學(xué)生會斯眠對副會長說了自己退出選舉的事,副會長并沒有多問什么,只是眼神有些不自然。
辦完這件事斯月甜好像放下了一大心事,她看著斯眠,眼神譏諷,“斯眠,你不要以為你住在江家就可以勾引江清宴,他最討厭你這種表里不一的人?!?p> 斯月甜最討厭斯眠的那張臉,好像什么壞事都與她無關(guān)。
斯眠慢慢的向斯月甜,表情絲毫未變,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樣,然后直接給了斯月甜一巴掌。
斯月甜的表情變得不可置信,“你,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