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只負責倒酒,開瓶得客人自己動手
“劉薇?”
只見她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撥弄著愛馬仕包包的金屬扣,手腕上那只翠色欲滴的鐲子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碰撞出清脆又帶著矜貴的聲響,她在昭告著它不菲的身價。
濃妝艷抹的小唐眼睛一下子瞪圓,臉上堆滿了夸張的羨慕,“微微姐,你這鐲子一看就價值連城,指定是那個老家伙送的吧?”
劉薇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又故作謙虛的笑,不動聲色地把戴著手鐲的手腕往回收了半寸,“小唐,就你眼神尖!這可是老沈特意托人從巴黎帶回來的限量款,為了哄我開心,他可沒少下功夫?!?p> 站在外邊的沈虞,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里的那團火噌噌往上漲!
她和劉薇做了幾年閨蜜,對她的家庭情況再清楚不過。
劉薇家里窮得叮當響,父母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辛苦勞作的農(nóng)民。
可現(xiàn)在,劉薇卻能在這云城最大、消費高得離譜的酒吧肆意揮霍,用的還不是曾經(jīng)母親掙下的錢!
“微微姐,沈德邦對你那可是言聽計從,我們都羨慕死你這日子啦!”
“就是就是,等那老東西一蹬腿,整個沈家還不都是你的,到時候微微姐你可就是劉總了,可千萬別把我們這群小姐妹給忘了呀!”
劉薇聽著這些奉承話,整個人都飄上了天,嘴角咧得都快到耳根子了,像AK一樣壓都壓不??!
“你們放心,我劉薇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等我成了沈家當家的,有你們享不完的福!”
就在這時,一個黃毛女孩神色有些緊張地開了口:“微微,我最近碰上點急事,手頭實在周轉(zhuǎn)不過來,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救救急?”
劉薇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大大咧咧地一揮手,“說吧,要多少?”
“十萬就行,等我緩過這陣兒,肯定馬上還你!”
劉薇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語氣豪爽:“轉(zhuǎn)過去了,你查收一下。都是好姐妹,這點錢不算啥!”
看著劉薇這副財大氣粗的模樣心中的怒火更盛,拿著她母親辛苦掙來的錢在這里充大款、擺闊氣,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像這樣消費低的包廂是沒有指定服務員的,沈虞端著果盤,敲響了包廂門:“你好,你們點的果盤?!?p> 劉薇看見沈虞的瞬間,笑聲戛然而止,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沈德邦不在,她也懶得再裝,陰陽怪氣起來:“喲,這不是沈大小姐嗎?”
“怎么,落魄到來做小姐了?可真夠下賤的。”
沈虞只當沒聽見,轉(zhuǎn)身想走。
“等一下!”劉薇扯著嗓子喊道,“既然干了這行,還不麻溜地來給我們倒酒?”
在學校時,沈虞家境優(yōu)渥、成績拔尖、氣質(zhì)出挑,處處壓她一頭。
演講比賽,她精心備賽卻輸給沈虞;文藝匯演前舞裙被弄壞,沈虞借裙子給她,她拿了獎,可人人都夸沈虞淡泊名利,她就像個被無視的小丑。
今天,她一定要沈虞也嘗嘗這種滋味!
沈虞把果盤擱在桌上,神色冷淡:“這兒規(guī)矩,指定服務員,要么累計消費千萬,要么點一條龍?zhí)撞?。?p> “就憑你,還不夠資格,讓我倒酒!”
劉薇臉色漲紅,一千萬她沒有,但沈德邦出門前剛給了她五十二萬,點個幾十萬的一條龍?zhí)撞停瑧搲颉?p> 她冷笑一聲:“行,就來個一條龍!”
沈虞勾唇一笑,“得嘞?!?p> 沒多會兒,經(jīng)理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其中還有幾個身材魁梧的模特。
劉薇見狀,雖然她很想讓那些人幫她倒酒,可是沈虞在這里,不能讓她抓到把柄,她一揮讓其他人都出去,獨獨留下沈虞。
當她們要留下沈虞時,經(jīng)理朝沈虞看了一眼,似乎在詢問沈虞的意思!
王金貴已經(jīng)交代過,沈虞是他花大價錢請回來的,要讓她多照顧照顧她!
劉薇這次花這么多錢擺闊,說白了,就是想讓自己當眾出丑。
要是自己不留下來,指不定劉薇會借機把桌上那些名貴酒水全退掉。
經(jīng)理帶著人走后,眾人的目光聚焦在一瓶瓶年份久遠的香檳上,看向劉薇的眼神里,滿是崇拜。
“薇薇,你可太牛啦!”
“這些酒,以前我也就只能在展廳瞅瞅,做夢都想不到今天能親口嘗嘗!”
劉薇下巴微微揚起,眼中滿是得意,沖著沈虞尖聲道:“沈虞,你還杵著干嘛?還不趕緊過來開酒倒酒!”
沈虞神色平靜,“我只負責倒酒,開瓶得客人自己動手。”
對于劉薇這種小心思不斷的人,她可不敢掉以輕心。
萬一到了結(jié)賬的時候,劉薇耍賴不承認,說酒不是她開的,那這損失還不得自己扛著?
之前找沈虞借錢的黃毛女孩,為了討好劉薇,猛地站起身,氣勢洶洶地就要給沈虞一個教訓。
“微微姐的話你是聽不見嗎?你個丑婊子,事兒還挺多,讓你開你就開!”
話音還沒落,她抬手就朝沈虞揮過去。
沈虞反應極快,一把精準地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不高,卻透著十足的威懾力:“勸你別鬧事。再怎么說,我也是這家酒吧的員工。要是把事情鬧大了,你說酒吧老板是會幫你這個偶爾來一次的客人,還是幫我這個一個月能幫他賣出幾百萬酒水的員工?”
黃毛女孩一聽,頓時僵住了,伸出去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雖說她家條件比劉薇略好一些,可歸根到底,也還是普通階層,哪敢輕易得罪像金雀這樣的大酒吧啊。
她權(quán)衡利弊,最后也只能在眾人的目光下,灰溜溜的回到座位。
可她的屁股還沒沾到沙發(fā),沈虞便覺一陣意襲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杯紅酒直直朝著她潑了過來。
殷紅的酒液順著沈虞的臉頰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她身上那件陸沉舟未婚妻的舞衣。
沈虞腦袋“嗡”的一聲,也顧不上臉上還在淌著的酒漬,手忙腳亂地抽出紙巾,心急如焚地擦拭著舞衣上那刺眼的鮮紅印記!
“裝什么?你一個能賣幾百萬?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潑酒的女孩尖著嗓子冷笑,“我們薇薇以后可是這兒的VIP,她進門你都得跪著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