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連婚書都敢偽造
冽王那雙幽暗的眼盯著她,仿佛要把她的心扒開來看看她有沒有撒謊,說出來的話更加冷颼颼的:“是嗎?那你為何流淚?”
朱瀾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怎么金吾衛(wèi)這么閑?
“……我看到這只金釵,想到外祖父,故而……”
“睹物思人。那我剛才聽到朱姑娘說要把這金釵賣掉,可見姑娘也不是什么長情的人。”
朱瀾:“……”
這人可真毒舌!
“姑娘很缺錢?”
朱瀾正眼看他:“王爺,您偷聽我和人說話?”
冽王眼神一緊,從里面射出來銳利的箭簇一根根往朱瀾臉上掃射:“本王耳力好,無意間聽到而已。你還沒回答我的話?!?p> 朱瀾頓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冽王伸手:“不如賣給我如何?”
一個金吾衛(wèi)遞過來一卷銀票,冽王看都不看,遞給朱瀾:“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兩訖了?!?p> 不等朱瀾回答,冽王從朱瀾手里拿走那只金燦燦的鳳頭釵,起身離去。
這一通騷操作,震驚了朱瀾和雙成。兩個人面面相覷間,冽王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莫非剛才是一場夢?
“姑娘,王爺給了多少?”
朱瀾趕緊數(shù)了數(shù),一疊十張銀票,每張兩百兩,正好兩千兩銀票。
“雙成,你去門口看看,鄭伯翰怎么還沒來?”
。。。
鄭伯翰回到鄭家就開始翻找,霍氏問:“你找什么?”
“婚書呢?我要和朱瀾退婚。作為條件,她給我四顆明珠。母親,那珠子值錢,能賣兩千兩。”
霍氏急了:“不能退婚。”
鄭伯翰發(fā)怒:“母親,那你給我兩千兩銀子?!?p> 霍氏:“我沒錢,告訴你,你也別打退婚的主意?!?p> 鄭伯翰說道:“那我怎么辦?難道就讓尚心難過?就讓她住在客棧里受罪?”
霍氏閉了閉眼睛:“你在外頭吹牛,你自己去解決。總之那婚書不在我這里?!?p> 鄭伯翰詫異:“婚書不在母親這里?婚書在何處?”
婚書在新安公主那里。
早在半年前,新安公主就把婚書要走了。當(dāng)時新安公主親臨,張口討要婚書,霍氏這輩子何曾見過皇室的人,嚇得魂不附體,聽說新安公主要婚書,二話不說就把婚書交了出去。
新安公主還說,讓她裝病,把朱瀾叫來,往死里磋磨她,折磨得越厲害,新安公主越高興。
所以,她才想著法兒折磨朱瀾。
霍氏不敢說婚書不在身邊,于是說道:“你再問,我就死給你看?!?p> 鄭伯翰賭氣走了出去。
婚書可以造假。
一個時辰后,鄭伯翰當(dāng)著朱瀾的面,把寫著二人名字的婚書撕得粉碎:“看好了,你我二人的婚事,就此作廢?!?p> 說完,伸手:“金釵給我?!?p> 朱瀾把一卷銀票遞給他:“但愿此生不見?!?p> 她帶著雙成率先出了酒館,心頭雀躍,根本沒注意身后發(fā)生了什么。
鄭伯翰的心情也很雀躍,跟在朱瀾身后出了酒館。
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有人撿起來那一疊碎紙片,小心包好塞入懷中。
鄭伯翰拿著銀票去了客棧,找到楊尚心:“尚心,這是兩千兩銀票,趕緊給楊伯父,讓他去買宅子吧。”
楊尚心喜出望外。
昨日她回來后,氣得半夜都沒睡著,還以為拿不到銀子。她笑顏如花:“太好了。你真幫了我們大忙?!?p> 鄭伯翰還有些不好意思:“昨日我母親突然暈倒昏迷,我實在不能離開母親,所以讓你空手而歸,你父母都沒生氣吧?”
楊尚心捏著銀票,恨不得立刻就去買宅子:“自然沒生氣。他們也知道,不到萬不得已,你不會不理我。伯翰,我聽說朱瀾還在朱家,她還在生氣?”
鄭伯翰見楊尚心并不問銀子的來歷,松了口氣:“她那人小肚雞腸,鼠目寸光。但是她替我伺候我母親大半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等你們進(jìn)了門,還要辛苦尚心好好教教她怎么做人才是。”
楊尚心溫柔一笑:“那是自然,到時候我們姐妹相稱,共同輔佐夫君,不是更好?!?p> 鄭伯翰大喜,摟住楊尚心的肩膀:“尚心最知我心。”
楊尚心非常羞赧,拍掉鄭伯翰的手:“我爹說了,等買了宅子安置好,就等你來求親?!?p> 她求證一樣看著鄭伯翰,希望鄭伯翰能說些聘禮之類的話,然而鄭伯翰只說:“那就太好了。等你們住了新宅子,我自然會叫媒人前來提親。尚心,我是抽空跑出來的,我得去衙門了?!?p> 楊尚心叫丫頭把楊宏從衙門叫回來:“爹,這是兩千兩銀票,您趕緊拿去給牙人?!?p> 楊宏大喜過望:“鄭家果真有錢。”
接著又罵:“叫你多要些,你只要兩千兩。果然女生外向,還沒嫁過去,胳膊肘就往外拐。告訴你,過兩天你再給他要那三千兩,這是他欠咱們的?!?p> 他拿了錢出了客棧,志得意滿。
這偌大的京城,終于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人到中年,還能有這等機(jī)遇,果真是上天眷顧。
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極了。太陽高照,陽光熱烈,仿佛他熱血沸騰的心。
金吾衛(wèi)大將軍司內(nèi),薛從儉滿臉陰寒:“你是說,這婚書是假的?”
黑衣人點(diǎn)頭:“是,小人把婚書粘好,聞到婚書上的墨味很濃,不像是存放了兩年的婚書。于是找了媒婆辨認(rèn),媒婆說那婚書是偽造的,封面是今年印刷的,根本不是前幾年的款式?!?p> 外面陽光甚是熱烈,然而薛從儉的身上卻在散發(fā)著駭人的寒意:“李公,這就是你給她選的好夫君,為了兩千兩銀子,連婚書都能偽造了。真真可惡?!?p> 他右臂抬起,奮力拍在桌案上。
等他手掌離開桌案,那案板上已然留下一個明顯的手印。
黑衣人悄悄后退半步,一言不發(fā)。
戰(zhàn)場上的王爺一怒,必定血流千里。
他不禁替鄭伯翰擔(dān)心。
薛從儉站在窗前,看外面的樹影:“去,馬上把那兩千兩弄回來,讓楊宏買不成宅子?!?p> 黑衣人:“是,王爺?!?

大米油
楊宏:買宅子,買宅子,我要買宅子。 冽王:買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