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冷宮妃子
微風(fēng)習(xí)習(xí),帶著剛?cè)胂牡脑餆帷?p> 池早站在一棵苦楝樹下,看著破敗的宮墻,眼神空洞。
“小主,該用膳了。”
清脆的聲音在池早的身后響起。
池早毫不猶豫轉(zhuǎn)身。
興奮地坐下,空洞的眼睛一下變得神采奕奕。
桌上的食盒打開,一盤盤菜被放到桌上。
一碟豆腐,一碟青菜,兩碗米飯。
池早緊緊盯著桌上的菜,扯了下唇:“沒了?”
宮女拿出一雙筷子遞給池早:“沒了?!?p> “一根簪子就多了一碟豆腐?連個肉沫都沒有?”池早瞪圓了眼:“落月,一定是你忘拿肉菜了對吧?!?p> “小主,您的那根簪子御膳房的人根本就不想收,還是奴婢求了好久才換來這么一碟豆腐的?!甭湓聼o奈的解釋。
池早緊緊盯著桌上那碟已經(jīng)沒了熱氣的豆腐,抿緊唇。
落月將筷子放到池早的手中,夾了一塊豆腐放到池早的碗碟里:“小主,吃點吧,好歹是一根簪子換來的?!?p> 池早感覺自己心中仿佛被扎了一刀。
她實在不敢相信,一根足兩的銀簪,只能換一塊用現(xiàn)代2塊錢就能買到的豆腐。
池早是在三天前穿來的。
三天前她剛刷完一本暴君霸道寵的小說,對這本高開低走的書,池早罵了一晚上。
罵完當(dāng)晚就嗝屁了。
穿進(jìn)了被她罵得體無完膚的小說里。
這是一本暴君寵妃文。
暴君從登基后就殺人無數(shù)。
對他不滿的殺了,違抗他命令的殺了,用著不稱心的殺了。
暴君該干的事他一件不落,不該干的他也干。
但是他遇上了女主,女主是丞相的嫡女,進(jìn)宮就是妃位。
一次御花園,暴君與女主相遇,兩人眼神拉絲,火花四射,一見鐘情。
女主成了暴君的例外,三千后宮只取女主一瓢。
最后女主為暴君生下唯一的子嗣,被立為太子。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池早呢,她穿成了炮灰。
連書中都沒有這個角色的存在。
好消息,是個嬪妃。
壞消息,被發(fā)配寧古塔了。
“小主,吃點吧,不吃明天做事你沒有力氣,我一個人干不了那么多活呀?!甭湓录钡每炜蘖?。
池早:“……”
你就是為了我給你干活是吧!
*
夜黑風(fēng)高,正是干壞事的好時候。
池早鬼鬼祟祟的翻進(jìn)了御膳房的后廚。
小腦袋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一個個蓋子。
肘子、烤鴨、鹿茸……
每掀開一個蓋子,池早的眼睛就越亮,最后直接變成了星星眼。
看著眼前的美味佳肴,池早咽了口唾沫。
池早忍著腹欲,理智的別開眼,在御膳房轉(zhuǎn)悠了一圈,拿了幾個蓋子將東西全部封好。
然后又從袖子里拿出一個袋子,將東西全部一一放進(jìn)去裝好。
池早美滋滋地轉(zhuǎn)身離開,迎面撞上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仿佛是研磨開沾了水的墨,有著和月色相稱的疏離剔透。
池早驚了下。
男人穿著一身白色長袍,五官精致,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冷冰冰的。
池早嚇得一顆心上上下下的,等了半天男人都沒有開口。
她蹲得腿都麻了。
池早凝視著面前的人,咬了咬牙,試探性的伸出了一只腳。
“……”
沒反應(yīng)。
池早呼出一口氣,挪動著另一條腿,離男人遠(yuǎn)了一步。
還是沒反應(yīng)。
她心里一喜,有戲。
一連退了好幾步,男人都蹲在原地,池早心雀躍了下,動作更快了。
在即將退出御膳房時,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池早:“……”
是不是有???是不是有?。?p> 池早扔下袋子,叉腰怒視:“你想怎么樣?”
男人沒吭聲,只是盯著她看。
池早一腔怒火仿佛打在棉花上,有氣無力。
四目相對,只有樹葉隨風(fēng)搖曳的聲。
池早努努嘴,低下身子去提袋子。
沒等她提起,就聽到一道帶著惡意的聲音傳來。
【蠢?!?p> 池早猛地轉(zhuǎn)身。
男人還在面無表情的站著,唇抿成一條線。
御膳房就兩個人,她沒有說話。
那么真相只有一個!
狗男人!同樣都是偷吃的,有什么資格說我蠢?
呸!
池早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抬手在男人眼上打了個烏眼青,麻溜轉(zhuǎn)身,逃之夭夭。
*
天光乍亮。
池早是被落月推醒的。
池早翻個身:“落月,讓我在睡會兒?!?p> “小主?!甭湓陆辜钡耐浦卦纾骸澳憧炱饋?,出事了?!?p> “別吵?!背卦绮荒蜔┑膿]開落月的手。
“小主!”
池早枕著被子睡得很安詳。
落月看著池早的模樣氣得心梗。
她余光掃了眼門外,心里一橫,直接將池早身上的被子扯走。
涼意席卷,池早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池早猛地睜開眼坐起身:“落月,你干嘛呀!”
落月抱著被子,面無表情:“小主,常公公來了。”
“誰?”池早一怔。
“常公公?!甭湓乱蛔忠活D。
池早:“?。?!”
常公公,暴君的總管內(nèi)侍,簡稱貼身秘書。
書中只要他出現(xiàn),就是跟暴君有關(guān)系。
“小主,常公公在外面等半天了。”
池早一個鯉魚打挺:“快,落月,快給我收拾下。”
她有幾個膽子夠讓暴君等的?。?p> 片刻后,池早走出殿外。
常公公站在院子里,殷紅的嘴唇上揚(yáng),露出一個滲人的笑。
艷陽的天,池早冷得打了個寒顫。
*
走在路上,池早一直瞟著四周。
從她穿來之后,她除了昨天晚上去了御膳房一次以外,再沒有出過冷萃宮的大門。
朱紅的宮墻,幾個拱門一過,就是嬪妃的一生。
池早抿緊唇,不再深想。
看著前方小碎步走著的常公公,池早上前幾步:“常公公?!?p> 常公公斜眼睨著池早。
池早笑了下:“常公公,我們這是去哪兒呀?”
常公公收回視線,聲音不像電視劇里那樣的尖銳:“小主到了就明白了?!?p> 常公公是個人精兒,不愧是殿前做事的,沒等池早再張嘴就直接遠(yuǎn)離了池早。
池早臉一僵,只能跟著后面慢悠悠的走著。
一炷香后,重華宮的殿門口。
池早靜默一瞬扭頭看向常公公。
常公公露出一抹笑,看著比鬼片里的鬼都滲人:“小主,陛下在里面等您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