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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被火葬場?先撕渣男白月光

第四章 長公主全場MVP

  難怪在故事的主舞臺京城里,這種級別的人居然一點著墨都沒有??磥碓跁铮我袷撬懒?,宋家更是直接連根拔起,京城查無此人。

  劉慶和的話沒有讓宋引玉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一字一句反駁:“殿下,竊藏寶石和欺君之罪,恕在下無法、也不敢認?!?p>  劉慶和氣急:“死到臨頭你還敢狡辯!”

  宋引玉繼續(xù)陳述:“我們是在城郊的山路上遭遇的賊人。夜深人靜,在下發(fā)現(xiàn)有人行竊立刻喊了鏢師,但這些賊人武功高強,他們見敗露,便劫走了裝有紅寶石的箱子,不僅如此,還劫走了幾箱阜歌商隊獻于陛下的奇珍異寶?!?p>  “這些,商隊的人都能作證,只是在下不知道為何他們皆改了口?!?p>  聽到這里,劉慶和仿佛被激怒的公雞,怒氣沖沖地插話:“整個商隊的口供都對得上,只有你在說有劫匪,難不成他們都在說謊?!”

  “是的。他們都在說謊?!?p>  宋引玉聲音低沉,說的話也格外有說服力:“殿下,此番阜歌之行是在下主動提出的,此行所有珠寶自愿全數(shù)獻給陛下。如果在下貪圖這些奇珍異寶直接自己去買了便是,為何還要犯著被抄家斬首的風險,在領了圣旨后再竊藏它們?”

  宋引玉抬眸,即便身處劣勢依舊眉眼平和,情緒相當穩(wěn)定。

  “殿下,這是殺頭的死罪,在下絕無半點貪念。”

  劉慶和深吸一口氣,還要再辯:“許是你鬼迷心竅!或者……”

  “劉大人?!?p>  聞笙皺著眉按太陽穴,這劉慶和聲音太大還難聽,吵得她腦仁疼。

  原本激昂的劉慶和瞬間安靜如雞,小心翼翼地看向聞笙,卻對上一雙冷冰冰的黑瞳。

  “你在宋家搜出了丟失的珠寶了?”

  “稟殿下……暫時沒有?!?p>  “那你有其他直接的證據(jù)或者證人指證是宋引玉拿了遺失的珠寶?”

  “這、也沒有?!?p>  聞笙閉了閉眼,周身空氣都仿佛結冰了,寒聲道:“沒證據(jù),沒贓物,直接就認定竊賊是誰——”

  “你當本宮是傻子?”

  聞笙輕輕點著桌面,抬起下巴,目露嘲諷。

  “按你的意思,是他主動攬了活,定下保票,壓上性命,然后又主動砸了活,也不跑,安安分分回了京,任由東窗事發(fā),作為首要嫌疑人乖乖呆在家里,再把自己的腦袋遞給你斬?”

  “是他瘋了,還是你瘋了?”

  聞笙的指骨隨著話音輕輕一敲,頓時猶如洪鐘砸在劉慶和耳邊,驚懼交加,整個人一抖,“殿下恕罪!”

  劉慶和立刻跪下,前額壓在地面,哀呼:“下官審了所有人口供一致,都說沒有看見劫匪,只有宋引玉一口咬定有劫匪……”

  “再者、再者商隊的人一個都不少,若是劫匪怎會一個人都不殺只搶走珠寶呢?宋引玉也說了劫匪武功高強,若是把所有人殺了不僅能滅口,還能得了所有寶物,為何還要留下證人回京,引得此事人盡皆知呢?”

  “是啊,你也覺得很可笑?!?p>  聞笙的聲音冷冷的,一個又一個反問聽得劉慶和冷汗直流:“明明這么多疑點你為何不去查?本宮問你,商隊是何時回來的?宋引玉又是何時到家的?你們是何時逮捕他的?他口中遇到劫匪的地方可派人查過?可有疑點?宋家可查過,可有疑點?宋家周圍的鄰居可問過,可有任何疑點?!”

  整個大堂死一般寂靜,汗珠落下都能聽見悶響。

  聞笙表情譏誚,輸出依舊暴力:“劉大人,本宮問你話呢,說話。”

  “商隊是何時回來的?”

  “四、四日前?!?p>  “宋引玉何時到家的?”

  “……約莫同商隊一起,四日前?”

  “你們何時逮捕他的?”

  “昨、昨日。”

  “四日前回京,四日前就知道丟了珠寶,昨日才逮捕?按照京兆府雷厲風行的作風,還真是稀罕事。本宮再問你,搶劫之地可查過?”

  “不、不曾?!?p>  “宋家可查過?”

  “宋家查了?!?p>  “可有疑點?”

  “……暫無?!?p>  “宋家鄰居可問了?”

  “暫時沒問……”

  “呵?!?p>  劉慶和整個身體已經(jīng)貼到了地上,聲音越來越微弱,額下的汗都散開了。

  沒人比他更近距離直面聞笙的壓迫感,此時他心中猶如刮了場巨大的風暴,驚懼不定。

  長公主何時……何時這般敏銳?!

  “也就是說整整四日,你除了查宋家,審問宋引玉和商隊,什么也沒干……”

  聞笙額角狂跳,忍無可忍,抄起桌案上的硯臺,直接砸到底下,硯臺在劉慶和的腦袋前,于指甲片厚薄處精準地碎裂開來!

  “查案還要本宮教你嗎?!”

  劉慶和渾身顫抖,嚇得涕泗橫流,汗水直接浸濕了官袍的衣領,卻半步也不敢退。

  聞笙再問:“錦榮閣的薛老板你可認識?”

  劉慶和顫聲回答:“下官……識得。”

  “今日是薛老板給本宮獻禮的日子,卻是今日他才知曉紅寶石被盜。商隊承諾轉(zhuǎn)送紅寶石的時間是昨日,而京兆府昨日便將宋引玉和整個商隊抓走,薛老板告到京兆府你們要他回家等信……”

  聞笙視線鋒利,語速跟著情緒也加快了:“本宮該是欣慰你們京兆府保密工作做得好,效率還高,打算一夜就能找到紅寶石的下落呢,還是該生氣你們不把本宮的事當事?!”

  “四天時間都沒有人報上來,這么巧,卡在獻禮這一天才報給本宮?”

  真是生怕她不鬧起來,判輕了宋引玉。只要引爆了她這個囂張跋扈的長公主,到時候誰還管什么疑點不疑點,金枝玉葉大怒,死一個平民又算得了什么?

  這不就是宋引玉原本的結局嗎。

  聞笙喘了口氣,空間彌散著可怕的沉默。

  現(xiàn)在她是長公主,身份敏感,如果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人打著她的名號冤枉死了誰,這不就是在折她的壽嗎???

  今天真是幸好來看了一眼!

  聞笙越想越表情越難看,瞪向下面跪著的劉慶和,剛剛砸的那一下還不過癮,恨不得下去再踹兩腳。

  大堂一時間靜若墳場。

  震懾整座京兆府的長公主高坐官位,面目莊嚴冷肅,此間連呼吸都顯得冒犯。

  而堂下低著頭氣質(zhì)清俊如松如竹的階下囚,卻忽然想犯大不敬,再抬頭去看那人一眼。

  之前在三春園是這樣,今日也是。

  她好像一團火,如此猛烈的燃燒??谥兔髌G的珠寶也掩不住她的病態(tài),可他就是忍不住再多看她一眼。

  無關皮囊,無關地位,突如其來的直白的探索欲猛烈襲擊了這個規(guī)規(guī)矩矩二十余年的人——也許在去阜歌前一天他被一股陌生的神秘力量強制推到了三春園,他就有了再多看她一眼的欲望。

  宋引玉余光里那幾張口供被堂風掀起、飄遠。

  薄薄的幾張紙,有著足以覆滅一個家族的力量,只要再給他上個刑逼他認罪,幾日后京城便沒有宋家。

  此案背后之人,宋家在他面前猶如蜉蝣。

  灑進廳堂的陽光已后移到了腳跟,被裹進陰影里的宋引玉垂著的睫毛掩去了半丸瞳仁,終究是沒有抬頭。

  并不知道堂下有人想“以下犯上”,聞笙現(xiàn)在只想狠狠恐嚇一番利用自己的狗官以泄憤怒。

  聞笙:“本宮瞧著,你這京兆尹做得甚是勞苦,想來年事已高,該是頤養(yǎng)天年的時候了?!?p>  才年過四十的劉慶和:“……”

  晴天霹靂!沒人和他說長公主會來摻和一腳啊!這下好了,錢沒拿完,還得罪了長公主!

  劉慶和一臉悔不當初,早知道就一次性拿完錢了。

  一頭汗的職場老油條此時滿心都是對尾款收不回來的悔恨,對于聞笙的恐嚇卻似乎不痛不癢。

  劉慶和當然不怕聞笙那輕飄飄的恐嚇,此案她無憑無據(jù),自己對她也沒有任何怠慢,上面沒理由革自己的職。

  更何況長公主身無官職,朝中重臣的任命可不是一個長公主說了算的。再加上最近傳出來如今長公主似乎在圣上那里失了寵……

  跪著人一臉誠惶誠恐,聲音卻無半點懼意:“微臣愿效犬馬之勞,長公主明鑒!”

  聞笙瞇了瞇眼睛,敏銳的察覺到些許不對勁,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但她沒來得及抓住。

  鬧了這么久,身體更乏了,聞笙揉揉太陽穴,敲打夠了打算收手,嘴上卻漫不經(jīng)心的丟下重磅炸彈:“僅憑真假不定的口供就直接將人抓來還賜板子,劉大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這京城的天王老子呢?!?p>  “?。。?!”

  在場的人皆心頭巨震——這頂帽子蓋下來可就太嚇人了!

  這次劉慶和可不敢糊弄了,嚇得直接膝行到臺階下,大喊冤枉:“殿下!下官的忠心天地可鑒啊殿下!!”

  聞笙起身從另一邊下去了,沒理會他的哀嚎。

  “劉大人,這紅寶石乃陛下欽賜的寶物,如今遺失,嫌疑人本宮自是要親自看押才安心。琳瑯,安排人協(xié)助劉大人辦案,尤其是這宋老板,可將他看好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仔細他別和同伙跑了?!?p>  聞笙路過跪著的二人,聲音輕輕的被風送過來。

  “畢竟是為本宮這件紅寶石興師動眾的,查出真相之后,本宮要親自將這盜賊——”

  “斬了。”

  裝完逼,聞笙留下高深莫測的背影瀟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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