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隊伍行駛在一望無際的大漠上,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陸雨微靜靜地坐在車轎里,腦海里正回憶著和沈硯安的點點滴滴。她和沈硯安兩年前就已經(jīng)相互喜歡,一直到現(xiàn)在兩人都是暗中來往,知曉內(nèi)情的只有陸朝雪一人。
南越皇子南宮霆騎著白馬,慢行來到陸雨微的車轎前,取笑道:“你們大虞個個都是出了名的情種,本王的王妃竟然有心上人。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聽了南宮霆的話,陸雨微只是一味地沉默,她對這位未來夫君可沒有什么好感。
南宮霆見陸雨微不搭理他,便也識趣地走開了。
隊伍行走到一處便停了下來,稍作休整,南越士兵們都去吃干糧了。
陸雨微帶著婢女萱草行走到沙漠里少有的一條小溪旁,陸雨微低下身子洗了洗手。
這南越的氣候、環(huán)境真是惡劣,陸雨微剛來大漠不久,就已經(jīng)口干舌燥,想到一輩子都要待在這里,陸雨微頓時感到前路漫長,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給你!”
一個身穿胡服,打扮俏麗的少女突然出現(xiàn)在陸雨微面前,熱情地遞給她一包干糧。
陸雨微搖了搖頭,以示拒絕。
少女有些失落地收回了干糧,又熱情地湊到陸雨微面前,
“你就是我的新嫂嫂,你長得好美,和畫中的仙女一樣。我叫南宮凌,是南越的三公主,你可以叫我阿凌”
陸雨微原本心情低落,但見南宮凌滿臉熱情,便主動說道:“我叫陸雨微,是大虞的四公主。你怎么會在和親隊伍里?”
按照規(guī)矩,迎親隊伍只要有皇子即可,南越怎么還會派出一位公主。
南宮凌拉開雙臂,迎著含著細沙的大風,“是我求父王讓我來的,待在宮里太無聊了,便想出來轉(zhuǎn)轉(zhuǎn)?!?p> 南宮凌的灑脫讓原本苦悶的陸雨微看到了些許希望,還好南越有著和她一樣向往自由的姑娘,她在南越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過無聊。
南越王宮辰王府府門內(nèi),屋舍不知何時妝點得遍布紅綢錦色,房檐廊角、梅枝桂樹上紅綢花高高掛起,一片紅艷艷的華麗。
今天是南越辰王與辰王妃的成婚之日,畢竟是兩國和親,所以婚禮格外隆重盛大。
婚房內(nèi)張燈結(jié)彩、燈火通明,四處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氣氛,卻又顯得極其孤寂。
陸雨微坐在桌子旁,手里端詳著一個紅色的香囊。這是她為沈硯安繡的香囊,本來想著送給他以表愛意,還來不及送就坐上了和親的花轎。
外面?zhèn)髁艘魂嚿畛恋哪_步聲,陸雨微警惕地將香囊藏在身后,她沒想到南宮霆這么早便來了新房。
陸雨微的動作雖然迅速,卻還是被南宮霆察覺到了異樣。他走到陸雨微面前,陸雨微不安地站在原地,希望南宮霆不要發(fā)現(xiàn)香囊。
南宮霆伸出手,“方才是什么東西?”
陸雨微向后退了兩步,眼神閃爍,心虛道:“沒……沒什么?!?p> 南宮霆將手伸到陸雨微身后,敏捷地奪過她手中的香囊。
“你把香囊還給我!”陸雨微伸出雙手,想把香囊奪回來。
南宮霆將香囊舉在頭頂,仔細端詳著上面的圖案。
上面繡著鴛鴦戲水,旁邊還繡著兩個小字:硯安。
南宮霆想起陸雨微的那個情郎就叫“硯安”。他眸光一冷,掐住陸雨微的脖子。
“新婚之夜,王妃還想著別的女子。是不把你夫君放在眼里嗎!”
陸雨微面色潮紅,想推開南宮霆的手,卻無濟于事。
一旁的萱草慌了神,跪了下來,向南宮霆祈求道:“殿下,求您放了公主!她不是有意的!”
南宮霆眼里充滿紅血絲,他逐漸找回了理智,要是新婚當夜,和親公主死于非命,那南越如何向大虞交代?兩國必定要死戰(zhàn)到底。
他放開了陸雨微,陸雨微劫后余生,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南宮霆氣惱,想要出去,卻又停下腳步。
“本王倒忘了,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p> 他粗魯?shù)爻断玛懹晡⒌囊滦洌懹晡蜗骂^上的簪子,逼向脖頸。
“南宮霆,你要是敢過來,本公主就死在你面前!到時候我父皇定會攻下南越,為我報仇!”
南宮霆不甘地扯了扯嘴角,“來人!將王妃鎖在房內(nèi),不許任何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