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酒店頂樓,是一個禁地,一個除了商家那位爺以外任何人都不能隨意進入的地方。
已經(jīng)凌晨,頂樓走廊里昏暗的暖黃壁燈下,兩人貼在一起,男人低頭任由女人摘下他的眼鏡。
男人一手勾住懷中女人的腰,一手捏在女人柔軟的后頸,發(fā)狠般咬住了她的唇,兩人跌跌撞撞的往走廊盡頭的私人套房走去。
“三個月沒做,真的不想我嗎?”
“才不想。你咬疼我了?!?p> 靠在墻上,女人聲音軟媚,筆直纖細的長腿抬起,穿著細跟高跟鞋的腳挑逗般輕輕蹭著男人的腿,“輕一點啊,混蛋?!?p> 男人低頭,在她耳后留下一個粉色吻痕,語氣輕佻,“我怕輕了滿足不了你?!?p> 女人白皙柔軟的手指滑過男人輪廓分明的臉,最后落在男人的喉結(jié)上,用指甲輕輕刮了一下,湊上去輕輕咬了一下,眼波流轉(zhuǎn)間染了幾分纏綿的緋意,魅惑又勾人。
“抱我進去?!?p> ———
三個小時前,晚九點。
云景酒店的隔壁便是京市最高端頂奢的 club「半影」,今夜被鐘家少爺包場,慶祝他婚前最后的一個單身夜。
燈光昏暗絢麗,音樂聲震耳欲聾,空氣里彌漫著奢靡,舞池里來往的全是圈里的大少爺大小姐,放肆的擺動著。
裴霽月剛從頒獎晚會離開,她作為頒獎嘉賓,身上還穿著繁復(fù)精致的高定禮服,渾身散發(fā)著優(yōu)雅高貴的氣息,與酒吧放肆的氛圍格格不入。
她的手包扔在車上,手上拎著一個封死的檔案袋,是她來之前讓助理去她公寓拿來的,這是今晚要送給鐘家少爺?shù)幕榍按蠖Y。
“裴三小姐怎么穿成這樣就來了,今夜不準備下場跳舞嗎?”
搭話的是圈子里以會玩出名的某少爺,如果平時遇見,裴霽月還是很愿意和他們這種少爺聊天的。
畢竟他們的腦子都用在吃喝玩樂上面了,沒什么心眼,她也不用動腦子,簡單。
可今天她有重要的事,不打算多理他,扔下一句“今天不跳?!本屯钌钐幾?。
最深處的包房離歡鬧區(qū)遠,因為隔音好倒是比外區(qū)安靜,包間門大開,鐘擇趴在沙發(fā)上仿佛睡著了,竟一動不動的,旁邊幾個人湊在一起喝酒玩牌,只有一個人獨自坐在角落。
男人低著頭,碎發(fā)垂在眉宇間,唇薄紅潤的一副妖孽相,如今姿態(tài)慵懶雙腿交疊著斜靠在單人沙發(fā)里玩手機,白色襯衣松垮的套在身上,領(lǐng)口微微敞開,袖口隨意挽起,鼻梁上駕著一副銀絲框眼鏡,渾身散發(fā)著一股不正經(jīng)的味道。
裴霽月盯著他看了一會,男人好似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與她視線相對。
她心里一顫,腹誹著:“斯文敗類!”
商獻南勾唇一笑,抬手朝她揮了揮,動作散漫的像調(diào)戲一般,裴霽月白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經(jīng)理正站在包房不遠處候著,生怕里面幾個大少爺找人找不到。
裴霽月走到他身邊,將手中檔案袋交給他,叮囑道:“他們結(jié)束后找機會交給鐘擇,別讓里面的其他人看見?!?p> 經(jīng)理剛接過,還沒說話呢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其他人’已經(jīng)看見了呢。”
裴霽月被他悄無聲息的靠近嚇了一跳,猛的轉(zhuǎn)身,商獻南就站在裴霽月身后,正微微傾身,附耳在她耳邊說話,因為她的轉(zhuǎn)身,兩人的臉差點撞到一起。
“你干嘛!”裴霽月倒退一步,差點踩到拖尾的裙子,皺著眉。
商獻南站直身子,伸手扶了她一把,似笑非笑,“看你鬼鬼祟祟的,想知道你要干嘛?!?p> “我什么時候鬼鬼祟祟了!?”
“啊…用錯詞了,抱歉。”商獻南唇角彎了彎,伸出手,明明在笑著,鏡片后的目光卻沉了下來,“給我。”
裴霽月伸手一擋,皺著眉頭咬牙切齒道:“不行?!?p> 商獻南不為所動。
經(jīng)理看著神仙打架,恨不得自己能隱形,可沒辦法,「半影」上下都是這位爺?shù)模粋€打工的小鬼沒辦法不聽老板的話啊,顫著手將手中的檔案袋放到商獻南手里,不敢看這位圈里因為記仇而有名的裴三小姐。
“不好意思,裴三小姐?!?p> 裴三小姐被氣到了,精致的眉眼染了怒氣,盯著面前的男人慍聲道:“你就那么想讓鐘擇和徐家聯(lián)姻?徐家現(xiàn)在算得上什么?鐘擇是你表弟我可以不管,可舒棠我要管,舒棠跟他在一起三年!”
商獻南漫不經(jīng)心打開檔案袋,抽出里面的紙張看了幾眼后又塞了回去,而后重新交給經(jīng)理。
“讓人送到瀾山公館,告訴管家,鎖到我的書房里,誰也不許動。”
“好的?!?p> 經(jīng)理盡力無視裴霽月的目光,揣著檔案袋就跑。
“他們之間的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聯(lián)姻對鐘家有好處,現(xiàn)在的鐘家不能再出現(xiàn)任何變動,鐘擇必須和徐薇薇結(jié)婚,至于這里面的東西,等明天婚禮結(jié)束,我會交給他。”
“你……”
話還未完,戛然而止。
面前這個的男人,變臉是那樣的快。
竟然伸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拉到了他的懷里,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放肆的順著她禮服腰間的鏤空探了進去。
微涼的手指讓她顫了顫,腰間他的胳膊也越來越緊,只聽見耳邊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寶寶,這三個月都在因為他們的事情跟我鬧,今晚就聽話一點好嗎?我很想你,陪我進去喝酒?”
“放開我!”裴霽月掙扎著,雙手用力打在他身上,可商獻南常年健身,只是看著瘦而已,這種力道砸在身上跟撓癢癢沒什么區(qū)別。
見掙扎不開,裴霽月只好軟了身子,任由自己被他抱在懷里吃豆腐。
“好了寶寶,別鬧了?!?p> 商獻南攔住她的肩膀,將她重新帶進包間,鐘擇還是一副被抽了魂的模樣趴在那,幾個打牌的男人倒是抬頭跟她打招呼。
剛一坐下,一杯酒就遞到了她的嘴邊。
燈光昏暗下,端著暗紅色酒杯的手冷白修長,裴霽月垂眸,打量了一下嘴邊的這杯酒,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后很快消失,她抬頭,順從的依他的手喝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