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又看向《練氣口訣》,照說對自己應(yīng)該沒啥用處。但是蕭凡跟著試了一下。
盤坐寧心,松靜自然。
丹田氣足,督任并行。
防危慮險,依脈運行。
唇齒輕合,呼吸緩錦,
手須握固,眼須平視,
周天循環(huán),暢通身融。
收聚神光,達(dá)于天心。
氣歸丹田,功成法明。
進(jìn)入泥丸,降至氣穴,
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丹田氣暖,腎如湯煎,
氣行帶脈,煉己功全。
一番下來,蕭凡并沒有感覺有什么特別之處。看來自己確實不能修真啊,那問題可就大了。
進(jìn)入修真界不能修真,鬧大笑話了。親戚朋友怎么想,街坊鄰居怎么想,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女朋友怎么想!
好在蕭凡也算是有奇遇,體質(zhì)變得極強,實在不行就走肉身成圣的道路。
可想到肉身成圣,蕭凡依稀記得金剛峰峰主陳洪說過什么“不能溝通天地”云云。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蕭凡焦頭爛額,一籌莫展之際,門外傳來嬉戲打鬧的聲音。
放下心中的思緒,蕭凡出門察看……
“哈哈,小師妹,你看我給你帶了個什么寶貝回來!”一個朝氣蓬勃,面貌青秀的少年拿著一個東西在女孩面前晃悠。
女孩長的還不錯,算不上什么國色天香,但有一股機(jī)靈勁十分討喜。嘟嘴叉腰又顯得極為可愛。
“還能是什么,無非是藥園的青蟲,廚房的鼠蟻。被師兄抓來捉弄我?!?p> 女孩滿口不在乎,可是眼睛卻止不住的往男孩手上看。
“才不是呢,你看。這可是我在靈獸園撿的。說不定能孵化出奇珍異獸?!?p> 男孩攤開手,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蛋,只見此蛋呈藍(lán)紫色,遍體生鱗,隱約間有股獨特的味道。這氣味很輕,在場幾人只有蕭凡能聞到。
女孩一把奪過玩弄起來,臉上笑盈盈,少許,眼珠一轉(zhuǎn),神色之中一絲憂慮閃過。對著男孩卻是嗔怒道:
“該死的師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去靈獸園偷蛋。要是被余長老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男孩大驚失色:
“不……不是的師妹,這個蛋真的是我撿的?!?p> “撿的?這個蛋神異非常。靈獸園肯定嚴(yán)加看管,你從哪里能撿?”女孩生氣的看著男孩。
“我……是冷師叔說這是個死胚蛋,讓我處理了。我見它好看,就拿來給你了。”
“好哇你個王少飛,竟敢拿死蛋來取樂我,我沈曼今天跟你沒完!”
說著沈曼就和王少飛打鬧起來,蕭凡終是發(fā)了聲:
“咳咳”
沈曼和王少飛聽聞,趕緊停下手中的動作,齊刷刷的看過來。臉色中帶有疑惑和些許尷尬,沈曼更是俏臉通紅。
蕭凡笑了笑:
“鄙人蕭凡,是新來的弟子,正巧撞見師兄師姐如此閑情雅致,真是羨煞旁人啊?!?p> 沈曼臉紅得更厲害了,卻故作鎮(zhèn)定,把蛋藏到身后,審視著蕭凡:
“交談事宜罷了,宗門人心難測,所見所聞,師姐勸你還是不要亂語的好”
“多謝師姐提醒,小弟不喜與人閑談。只是對新奇之物頗有興趣,不知師姐可否忍痛割愛……”
蕭凡話都還沒說完,王少飛在一旁插嘴到:
“誒,干什么,師妹別把我送人啊,我對男人沒興趣?!?p> “你特么……”沈曼一巴掌拍在王少飛頭上:
“人家是這個意思么?他是說這個蛋,你能不能正常點?”
“哦……是這樣”王少飛點了點頭。
蕭凡惡寒,這人怕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一個死胚蛋而已,你看上送你就是?!鄙蚵唤?jīng)心的說著把蛋扔了過來,蕭凡一把接過。
“多謝師姐,以后有用到小弟的地方你知會一聲。”
“得了吧,又不是什么寶貝。就當(dāng)是喂狗了”沈曼服氣的說道,看樣子她還是挺喜歡這個蛋的。
“哎,你特么……”蕭凡正要發(fā)作。
“哈哈,逗你的,說話算話哈,以后肯定有用到你的時候?!鄙蚵嵰恍?。
蕭凡心里咯噔一下:
“哎,不是,我說,別是太過分的事哈,小弟我實力低微,尋釁滋事,打架斗毆,殺人放火,公報私仇的事我可做不了啊”
“放心吧,無非是些端茶遞水,接屎倒尿的雜活。”一旁的王少飛嘿嘿一笑,搶嘴道。
“???”蕭凡無語凝噎。
“能不能有個正型?別聽他的,就是一些采花弄蝶的小事,哪天我看中了你幫我捉來就行?!鄙蚵种鞂κ挿舱f道。
蕭凡連忙應(yīng)了下來,好在不是太離譜。本來自己想要這個蛋也就是圖個新鮮,又沒看出個所以然,為了它攤上那些事可劃不來。
一旁的王少飛陰測測的笑了,心想蕭凡這傻子,連這都敢應(yīng),萬一哪天沈師妹想要靈獸園的玄玉蝶,毒皇蜂這些被余長老都視為珍寶的異獸,看他如何去取來。
王少飛想到這里是越想越開心,用看傻子的眼神肆無忌憚的看著蕭凡,最后竟然笑出了聲。
蕭凡看著王少飛的眼神是越看越心驚。像王少飛這樣單純的把內(nèi)心活動都毫無保留的刻在臉上的人在修真界應(yīng)該是極少數(shù)吧。
“真是傻的可愛?!笔挿矡o奈的搖搖頭,嘴角卻不自覺的翹了起來:這人能處!
沈曼注意到王少飛的表情,抬手就是一推:
“發(fā)癲?”
隨即把王少飛拎到蕭凡面前:
“忘了介紹了,蕭師弟,我叫沈曼。這是王少飛師兄,前段日子練功有點走火入魔了燒壞了腦子。你別跟他介意?!?p> “敢情不是天生的啊?”蕭凡有點失落。
“不然呢,你以為能進(jìn)主宗的會是閑雜人等?”沈曼鄙夷道,覺得蕭凡多少有點天真。
“還有恢復(fù)的希望么?”
“暫時沒有?!?p> “哦哦,理應(yīng)如此,理應(yīng)如此啊,嘿嘿。”蕭凡學(xué)著門主說話。
“啪”沈曼一掌拍在蕭凡頭上:
“我怎么感覺你還挺開心呢?”
蕭凡本身體質(zhì)極好,尋常人等用力打在他身上跟撓癢癢沒啥區(qū)別。更何況沈曼根本就沒用力,拍在蕭凡身上只感到軟綿綿,溫?zé)釡責(zé)岬?。讓蕭凡一陣悸動?p> “啥情況?好舒服!這師姐莫不是修了什么邪術(shù)?媚功?”蕭凡心里這么想著,嘴上卻趕緊辯解道:
“沒有沒有,只是想到今日能結(jié)識王師兄和沈師姐甚是開心,失態(tài)了。”
“切”王少飛依舊不怎么看好蕭凡,倒是覺得蕭凡那股傻勁自己莫名有些許相合。
蕭凡又跟沈曼聊了很多關(guān)于修真界的事情,王少飛也時不時在旁補充兩句。
三人說說笑笑中胡三回來了:
“怎么,雜役峰沒事做了聚在這里閑聊?”
“胡師叔!”沈曼驚聲叫到。
“三舅,哦不,見過胡師叔!”王少飛也回過頭來。
胡三正要發(fā)作,一聽“三舅”二字趕緊拉過王少飛在一旁小聲責(zé)備:
“不是告訴你人前不要叫我三舅么,萬一被人聽到傳到峰主耳中你舅我可有好果子吃的”
“哎呀?jīng)]注意,嘿嘿?!蓖跎亠w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胡三拎著王少飛的耳朵又氣又惱:“你呀你,打小你就是個直腦筋,我當(dāng)初跟你娘口舌費盡勸她不要讓你來門派,你這性子指不定哪天被人賣了你還得幫人數(shù)錢?!?p> 接而又看向沈曼
“王少飛一股子蠢勁,你怎么也跟著他瞎摻和。這位可是地星來人!”胡三說著眼神示意了一下蕭凡。
“三舅你罵我!”王少飛正要發(fā)作。
“去你的吧……”
“哼,我管他什么地星天星,他要敢亂說我給他腿打斷?!鄙蚵铝讼律囝^。
蕭凡心想這傻小子果然是天生的啊……
看著幾個人像唱猴戲似的終于是坐不住了:
“諸位多慮了,鄙人天性純良,定不會做那傷天害理之事。今日賢侄快口吐真言,將他自身大秘分享于我。叔保證爛在肚子里?!?p> “切,他那點身世峰里誰不知道,就差給他拉個橫幅了!”沈曼翻了翻白眼。
胡三欲言又止,尷尬的看了看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
王少飛一臉懵逼,這啥輩分???
“三舅,這小子可有點托大啊”
“別這小子那小子的,這是我兄弟,你叫聲叔不吃虧?!焙嗣咏圃p的笑了笑。
沈曼不干了,這虧我可不吃。
王少飛無奈的看了看胡三和蕭凡,一臉郁悶。接著陰測測地笑了。
胡三略微思索,“臭小子我警告你可別跟你娘瞎說,我跟你娘的感情比你久遠(yuǎn)濃厚得多?!?p> 蕭凡突然覺得這王少飛咋有點賤呢?
沈曼一巴掌拍在王少飛腦門上
“憋啥壞呢,人家這是開玩笑,修真界以資質(zhì)論輩分。是吧胡師叔?”
胡三領(lǐng)會
“啊對對對……”
王少飛一臉郁悶。這三人八百多個心眼子,一點都不好玩。走了走了。召出御劍就要飛行。
胡三眼尖,望見了蕭凡袖中的異獸蛋,眼中有些許驚訝。
“你袖中可是小侄兒之物?”
“正是。”蕭凡也不避諱。
“勸你還是歸還于他,這是他娘親賜予他的,落入外人之手,恐被問責(zé)”
“蕭凡斗膽,敢問他娘親何許人也?”
“正是此峰峰主夫人?!焙?。
“???”蕭凡正要驚訝,確是被沈曼搶了先
“王少飛你不是說你在靈獸園撿的么,看我不抽死你?!闭f著便向王少飛奔去。
王少飛驚慌失色,趺坐在飛劍上嗖一聲遠(yuǎn)去,沈曼踏著飛劍緊隨其后,嘴里罵罵咧咧。
蕭凡吃驚的望著胡三。
“那她……”
“自幼一起長大……”胡三意味深長。
蕭凡腹誹,好家伙,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區(qū)區(qū)雜役峰,便是攜親帶戚。
“可是他兩都不姓孫啊……”
“慎言!”胡三立馬打住。
蕭凡可算是明白了,好家伙,峰主可真是瀟灑。盡享齊人之美,天倫之樂呀。什么一夫一妻制在這啥也不是。就沖這個,死活也得賴在修真界了。
蕭凡浮想聯(lián)翩。
胡三就這樣靜靜地盯著蕭凡。
好一會兒,蕭凡才退出遐想。
“哦,抱歉,鄙人失態(tài)了,此蛋乃是兩兄妹轉(zhuǎn)贈于我,如今三哥討要,小弟當(dāng)是歸還于此”蕭凡看拖時間打發(fā)不掉胡三,只得出此一策。說著便做勢掏蛋。
胡三小眼一瞇。
這小子拿話來欺壓我,倒是變成別人送給他的我來討要了,豈不是落了下籌。于是連連擺手。
“罷了,罷了。老哥也只是提個醒。既是小侄贈予,賢弟便先留著就是”
進(jìn)了我的腰包還想讓我掏出來?怕是枕著《三國》睡覺,做你的春秋大夢呢!蕭凡這樣想著,嘴上卻打著哈哈:
“多謝老哥提醒,想來既是少主少公主贈予,小人也不敢推脫,權(quán)當(dāng)留作保管。日后再見少主在下當(dāng)面歸還”
胡三心里鄙夷,還當(dāng)面歸還?再讓你見幾次少主。怕是褲衩子都要被你順走。真是世態(tài)炎涼,人心險惡啊。你可打住吧。
大家都心照不宣,打一開始胡三就領(lǐng)教過蕭凡的手段了,論奸詐他都有點自愧不如。與其在這浪費口舌,還不如管教好自己的傻侄子。
胡三略顯疲憊,不再言語,話鋒一轉(zhuǎn):“天色漸晚,賢弟就此歇息。老哥還有些許事務(wù),明日再帶賢弟游玩。”
“那便打擾了。”蕭凡作揖。
“無妨”胡三擺擺手,輾轉(zhuǎn)而上,進(jìn)入了更高一些的殿堂。
原來這里不是辦事大廳啊。
不一會兒,一個弟子帶蕭凡進(jìn)入了偏房。
一個小院,錯落幾間樓閣,古色古香。青石小路,蘭竹芳馨,其間搭山引水。真是閑庭雅致。好一個清靜之所。
弟子輕聲囑咐了幾句便退去。蕭凡進(jìn)入左邊的廂房。
紅木椅,青瓷杯,蕭凡來不及細(xì)看,繞過山水花草鳥獸屏風(fēng),探入后堂寢室。綾羅綢緞,銅鏡銀盆。
夕陽透過紙窗,灑下一片微光,好不愜意。
蕭凡躺在床上把玩著異獸蛋,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若不是修真界勾心斗角,險象環(huán)生。真是個躺平的好去處。
再醒來時已是入夜時分,燭光搖曳,飯菜飄香。旁邊一侍女淡妝素抹,青春靚麗。芳才二十年華,卻已亭亭玉立,垂涎欲滴。
“大人可睡好了,請洗臉用餐”說著打來清水,浸濕了洗臉巾,而后又?jǐn)Q干呈給蕭凡。
蕭凡一把抓過,胡亂的抹了抹臉??粗蛔赖拿牢都央?,食指大動。也不管人前人后了,胡吃海塞起來。
侍女在一旁輕輕地斟酒,蕭凡捏起杯子一飲而盡,味道清甜,不是平常白酒,倒像是飲料,只是多了一股酒氣。
“好喝”
侍女正待再斟滿一杯,蕭凡奪過來咣咣灌了幾大口,繼續(xù)吃著肉。侍女微笑出憑空拿出一壺靜靜地立在一側(cè)。
“看我干什么,夾菜啊”蕭凡正吃著,虎頭虎腦的來了一句。
侍女輕笑“大人自便即可,不必管妾身”
這侍女也是見到了稀奇玩意,頭一次見到這么吃的。真是有趣至極。
別看一桌子菜琳瑯滿目,可這哪夠蕭凡吃的啊,陸陸續(xù)續(xù)又加了好幾道。蕭凡才心滿意足,抱著酒壺漱口。
這飲料就算再美味,好歹也是酒啊,蕭凡不知喝了好幾壺了。醉眼稀松,臉色微紅。約摸著上了床倒頭就睡。
迷迷糊糊中沒了啥知覺,隱約感到一雙玉手在為自己寬衣解帶,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