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舊歷256年,東臺王鄭成公率十萬大軍登陸南福府,擊潰滿洲裕親王多則部,收義軍三十萬,連克數(shù)府,解救福王于危難之間。”
……
“大明舊歷257年,東臺王鄭成公集百萬大軍與滿洲攝政王多爾輥相持半年,于冬季突破大明河天險,破滿洲數(shù)十萬鐵騎,直入京師?!?p> ……
“大明舊歷258年,福王于京城登基,復(fù)大明帝號,特賜東臺王鄭成公永封東臺,世襲罔替,視為大明新歷1年。”
翻看著從書柜里拿出的大明歷,周幸運越看越心驚。
歷史在南明王朝即將覆滅的一刻發(fā)生了轉(zhuǎn)角,英明神武的東臺王鄭成公率十萬東臺水軍從南福府登陸,連克滿洲數(shù)位傳奇將領(lǐng),在短短三年時間里聚兵數(shù)百萬,光復(fù)了大明河山,被萬人稱頌。
如果用一句時髦的話來形容,周幸運只能用握著神器的穿越者來形容傳奇強者東臺王。
上百年累積的大勢,在他三年之間便輕易抹平,簡直是讓人發(fā)指。
傳說中的揮手間檣櫓灰飛煙滅也不過如此啊。
而此時,已經(jīng)是大明新歷342年。
他,叫周行云,大明國清平府清平縣瑯琊村人氏,生于大明新歷325年,現(xiàn)年十七歲。
“這是在拍玄幻么?!?p> 躺在浴缸里,渾身被溫?zé)岬乃苄疫\仰望著白玉石貼著的天花板,不敢置信地嘀咕著。
牛叉的東臺王、牛叉的歷史,總感覺讓人無法相信,完全顛覆了周幸運的歷史觀、價值觀、人生觀。
三觀盡毀啊。
不知發(fā)呆了多久,周幸運驀然從水里站起,擦干身子穿好睡袍,走到書桌前翻看起來。
“這是什么?”
拿出一本沒有任何封面的記事本,周幸運好奇地打開看了起來。
“我家里很有錢,但是我一點都不開心,因為爸爸媽媽一點都不愛我……”
“校園里的小朋友們都羨慕我,可是我一點都開心不起來,我不喜歡那樣的目光……”
“終于沒人知道我的身份,身邊的朋友多了起來,我第一次交到了真正的朋友……”
“爺爺要走了,但是只看著官位的媽媽還是沒有回來,爸爸還像以前一樣那么軟弱……”
“我恨媽媽……”
“如果讓我重生一回,我寧愿不出生在這樣的家庭……”
“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叫媽媽,看著媽媽臉上的懊悔,我心里不是應(yīng)該感到快樂的么,為什么還會難受……”
“我考上了南福大學(xué),可是為什么還是被明珠大學(xué)錄取,這肯定是她做的手腳,我不服……”
“小雨說,他幫我約到了柳玉茹,這是我?guī)啄陙碜铋_心的事。我終于能和心中的女神共聚晚餐了…….”
手捧著書,躺在床上的周幸運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睡去。
一個身影輕輕打開房門走了進來,悄悄把周幸運手上的日記合實放在床柜上,再輕柔地幫他把被子拉好,才小心翼翼地踱步出房間,整個過程無聲無息。
“老黃,云兒頭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氣勢洶洶地闖進了丈夫的書房,此時的王景玉早沒有了先前在兒子面前的和藹可親,渾身帶著一種上位者的凌然霸氣。
之前見到兒子受傷的時候,王景玉好不容易忍住不問,心里卻是疼的不要不要的。
要知道十幾年來,她連兒子掉了一根頭發(fā)都心疼的不行,而今看到兒子額頭上血紅的傷痕,不立即暴起已經(jīng)多虧了她在官場多年的養(yǎng)氣功夫。
誰敢動她的兒子,她就要讓誰后悔終生。
“夫人,先消消氣?!?p> 見到夫人氣沖沖的模樣,深知對方性格的周和軍連忙把對方按在了椅子上,順手揮揮讓管家黃有德離開。
他這個夫人什么都好,待上司、待下屬都無可挑剔,在官場上混得風(fēng)生水起,甚至成為了大明國最年輕的女知府,但在對待兒子這件事卻總是心慌失措。
“我怎么消氣,你沒看到兒子頭上的傷,我見了都忍不住落淚?!?p> 想起兒子頭上的傷,王景玉忍不住淚眼朦朧。
“夫人息怒,我已經(jīng)讓周衛(wèi)去查了,我一定讓兇手為此付出代價?!?p> 周和軍輕聲地勸慰著夫人,眼中卻是狠厲無比。敢動他的兒子,就要祈禱對方能承受住他們老周家的怒火。
在夢里,周幸運仿佛經(jīng)歷了另外一個無比真實的人生。
從小由于父母在外奔波,‘周行云’就被放到爺爺奶奶家里,一年也見不到幾回父母。
長大了一點,‘周行云’就在爺爺奶奶的看護下上村里的私立小學(xué)。
每每看到小伙伴們被父母接走,小‘周行云’的臉上都掩飾不住羨慕之色,還有眼中隱藏不掉的淚光。
很多小伙伴都知道他家里富裕,故意和他親近,但是小小的‘周行云’很快看清了那些人的面目,悄然豎起心房。
周幸運能清晰地感受到小‘周行云’心中的渴望,還有一點點怨憤。
特意考到了別區(qū)的初中,‘周行云’特意掩蓋自己的身份,終于過上了一段快樂的日子。
那時候,老爸的身影也漸漸多了起來,只是那位本該在家的老媽依然少有身影,每次出現(xiàn)都匆匆消失,僅僅留下幾縷模糊的背影。
漸漸地,‘周行云’的心里對父母的不滿與日俱增。
雖說父母對他百依百順,物質(zhì)上可以說是一應(yīng)俱足,但是‘周行云’單純的心里充滿了傷痕,在悄然間關(guān)上了自己的心扉,把自己鎖在一個孤單的世界里,對父母也漸見疏遠,唯有對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才會在偶爾間展露笑顏。
小的時候一直纏著不讓老媽走,自小學(xué)四年級后,‘周行云’便放棄了無所謂的抗議,每次面對父母,‘周行云’都是沉默以對,越發(fā)冷漠。
尤其是在高一之時,爺爺病重之際,在外面為官位奔波的老媽依然不見蹤影,‘周行云’對媽媽的怨恨已然無法改變。
......
“呼?!?p> 猛地坐起身子,周幸運擦了一下頭上的冷汗,迷茫地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