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還在世這個消息原本是隱秘的,即使是乾隆也不知道。不過四爺倒是沒瞞著弘晝,因為弘晝早在四爺在位時就已對四爺表明心跡,不愿坐那至高之位。是已四爺對乾隆要求甚高,但對弘晝寬松了不少,畢竟乾隆是繼承人,將來要挑起大清江山,而弘晝只是兒子,與江山無礙。
四爺對若安雖然是淡淡的,可若安每天都積極的給四爺請安,纏著四爺讀書習字,讓弘晝吃醋不已。
這天,若安又纏著四爺帶她出去玩。
“琺瑪,您就帶著若安出去玩嘛?!比舭踩鰦?。
“你不是嫌棄外面太熱嗎?!彼臓斦驹谧狼埃曌?。
“主子,公主這些天都沒出門,怕是悶壞了,您就依了公主吧?!币慌运藕虻奶K培盛笑道。
當年四爺詐死時,蘇培盛也殉主了。當時,大家都感嘆蘇培盛忠心。誰知,蘇培盛是和四爺去了江南。
“是呀是呀,每天待在府里,琺瑪您就出去轉轉嘛?!比舭舱UQ?,“您也有些年沒回京城了,難道您就不想看看這幾年京城的變化嗎?”
“公主這樣說,奴才倒也有些想念當年跟著主子逛京城的時候了?!碧K培盛感慨,“想當年,主子還是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帶著奴才看京城繁華。”
“現在的京城也不錯,若安以前陪著阿瑪出門逛街,琉璃廠那里的玩意兒可是精致的緊?!比舭膊贿z余力地慫恿四爺,“小時候阿瑪還帶若安去戲園子聽戲,若安還記得那里的點心很好吃。不過現在阿瑪說若安大了,就不帶若安去了?!?p> “弘晝還帶你去戲園子?”四爺終于放下手中的筆,問道。
“啊……這個……”若安再次后悔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心理懊惱不已。自己怎么在四爺面前就老是說漏嘴呢,再這樣下去,說不定自己的真正來歷都要被四爺知道了。若安可不敢小瞧從康熙晚年走過來的四爺。
“罷了,也難為你和蘇培盛一唱一和了半天?!彼臓斨雷约旱膬鹤邮莻€什么德行,也沒打算追究弘晝把若安帶去戲園子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你們去換身衣服,咱們一會出去逛逛?!?p> “是!”若安楞了一下,隨即開心地應是。
四爺帶著若安出了門,為了低調起見,四爺只帶了兩個侍衛(wèi)和蘇培盛,而若安只帶了棲竹。
途經龍源樓時,若安見有一群人圍在一起,便央求四爺進去看看。四爺自是無不可的,點頭應了。
“呦,小娘子這是要去哪兒啊?”一個年輕男子輕佻地勾起一個美貌小姑娘的下巴,調戲道。
這男子面色發(fā)白,腳步虛浮,一身綾羅綢緞加個才子風流扇,身后跟著七八個家丁,就差在臉上寫上幾個大字“紈绔子弟”了。
“這位公子,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您自重?!蹦枪媚锖笸艘徊?,避開了男子的調戲,低頭對男子福身,便想繞過男子離開。
男子是當街調戲姑娘慣了的,哪里愿意這么輕易的放過她?當即橫跨一步,攔住了那姑娘:“姑娘這話說的在下可不敢茍同。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不過是想要對你表露心跡,姑娘你也無需如此無情啊?!?p> “敢問公子可是讀過書?”那姑娘問。
“這自然是讀過的?!蹦凶拥靡?,“我家也是書香門第了?!?p> 男子正還要說些什么,就被那姑娘打斷:“那不知公子可讀過《禮記》?禮記中有言君子之行,小女子愚鈍,還請公子為小女子解惑?!?p> “你!”男子不是個傻子,自然是明白那姑娘是在嘲諷自己是個小人,頓時惱羞成怒,“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娘子!本公子能看上你,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誰?竟敢如此不識抬舉!”
“小女子不知道公子是何神圣,難不成公子您也不知道不成?竟是來問小女子!”那姑娘面不改色,嘲諷道。
“我家公子可是禮部尚書的第三子,吳三公子!你這小娘們還不快向我們公子賠禮道歉?”男子身邊的一個打手向那姑娘喝道,向前走了兩步打算制住那姑娘。
圍觀的人們不由得嘆息一聲,別過眼去,可憐這么一個聰慧機敏的姑娘要被那男子糟蹋了。
打手步步緊逼,那姑娘也不復之前的淡定,緊張地后退,眼看間就被逼到了墻角。
“哎呦喂!”男子本來還在得意得看著,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抱著自己的腿大聲叫喊,“是誰在暗算本公子?快給我出來!哎呦疼死我了!是哪位英雄好漢?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叫聲十分凄慘,幾個打手連忙圍在男子身邊,警惕地盯著四周,那姑娘趁機溜走了。
男子哀嚎了一會,罵這幾個大手:“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扶著我走?”
幾個打手連忙應是,扶著男子走了。
“那吳公子怎么了?”見男子走了,就有好奇地百姓問。
“看看那地上的幾塊小石子,就知道是有俠客看不慣他的囂張跋扈了?!币粋€中年人撫著胡須道,“幸好微微姑娘好運,要不然……”
“是啊,可憐微微那丫頭了,為了她那重病的老娘沒日沒夜地做繡活?!币粋€大娘插嘴道,“她娘是我的鄰居,早年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婢女,叫個什么……聽雨?后來因為手腳不干凈叫主家攆了出來。也是那主家心善,這手腳不干凈的奴才,打死都不為過!”
“后來呢?”幾個人追問。
大娘見有人聽,也樂得多說幾句:“她也是命苦,被攆出來后回了家,被家里許給了個快病死的老秀才沖喜。結果那老秀才第二天就死了,她被老秀才的兒子們趕出家門,娘家又不要她。無奈何,她就住在了我家隔壁的一間廢屋,以刺繡養(yǎng)家糊口。好不容易女兒長大了,又乖巧懂事,她卻得了重病。可憐吶,可憐?!?p> “那吳公子呢?”若安聽得入神,忍不住問了一句。
“吳公子啊,”那個中年人接過話頭,“他是禮部尚書吳大人的第三個兒子,叫吳世通。嘿,也是人如其名,無事通透。平日里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我家隔壁王兄弟在他家當差,據說,這個吳公子家里的小妾同房,有近百人。除了平時就伺候他的幾十個丫頭女婢,其余的都是他強搶回去的!”
“是嗎?!?p> “這也太過分了?!?p> “就是啊?!?p> “可憐那些姑娘了?!?p> 聽著人們議論紛紛,若安很生氣。她正想和四爺說些什么,就被四爺冷颼颼的怒氣嚇退了。
“琺瑪,若安知錯,請琺瑪責罰。”四爺一言不發(fā)地進了龍源樓的二樓雅間,若安就跪下了。
“若安,你錯在哪?”過了許久,四爺才開了口。
“若安錯在未經您的準許就讓侍衛(wèi)出手救人,又在外擅自與人搭話,有違女訓。”
“不止這些。你自己回去想?!彼臓敂[擺手讓若安起來,“這些事回去再說。既然出來了,就四處走走,好好散心?!?p> “是?!钡昧怂臓數脑挘舭膊欧畔滦膩恚残某詵|西。
享受著孫女親近的四爺,見若安又開心起來,微微勾了下唇角。
上衡
抱歉大家,今天上衡回來晚了,現在只有半章。一會上衡就把后半章放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