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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許久

念你許久 三月里的胖子 4021 2020-06-18 01:00:00

  雨眼看著就要下沒了只孤零零飄著點細(xì)雨,還帶著點濕潤的霧珠,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屬于自己的那份悲傷,剛從一段難過的往事里走出來。

  陳亦落攙扶著何玲的肩膀,一手抓著傘柄,細(xì)雨輕飄飄的落在傘面上,化成薄薄的一層水霧,晶瑩剔透給傘面打了一層光。

  來之前,謹(jǐn)慎的顧沉事先看了天氣預(yù)報,準(zhǔn)備兩把傘,在出發(fā)前放在了車后面,下車就沒有拿下來,這時候沒有傘,就必然是只能淋著一片細(xì)雨,過了大概十幾分鐘,走在前面的陸川河轉(zhuǎn)過頭來,透著薄霧的朦朧,把頭上的外套丟了過來,直接就落在了我的頭頂上,我伸手去把外套拉正,好完整蓋過我的整個頭頂。

  “怎么樣,關(guān)鍵時刻還是靠我吧,我陸川河別的沒有,該出手的時候,還是得出手?!?p>  我沒理陸川河,低著頭想從他身旁穿過去,顧沉走在前邊一點,聽到我們的動靜,轉(zhuǎn)過頭來瞧,正好看到我快步從陸川河身邊擦肩而過。

  陸川河追上來,瞥了顧沉一眼沒有再管顧沉現(xiàn)在的臉色忽變的很是不一樣,街上的車開得很快,經(jīng)過我們的時候,總是會把路上淺水坑里的水濺起來坐落到我們的身上,盡管下意識的去避開,還是會有些避開不了的濺到身上。

  “用我的外套。”

  頭上傳來顧沉的聲音,很快頭上一下亮了沒有了陸川河外套的遮擋,細(xì)細(xì)的雨飄落在我的身上,有點微微的涼意,可是下一秒,一件新的外套就鋪在了我的頭頂上,其中夾雜著顧沉身上獨有的味道,嗆入鼻腔里,竟有點好聞。

  “謝謝?!?p>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用手拉著外套的領(lǐng)子,防止外套從頭頂上滑落下去。

  顧沉冷著臉把外套丟給了陸川河,陸川河有些懵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件外套就朝他飛過來,他下意識接過了顧沉丟過去的外套。

  “不是吧,這你都要吃醋,不就一件外套嗎?”

  “管好你自己。”

  陸川河被顧沉的話,氣得有點內(nèi)傷,向何玲投去急救的目光,何玲現(xiàn)在的情緒,還是有些不穩(wěn)定,在見了陳亦哲的照片后,她的思緒飄得整個人被掏空似的有些呆住。

  陳亦落除了攙扶著何玲的肩膀,還要提醒著何玲注意前面的路,當(dāng)心踩到路上的淺水坑,我難免的有些感到慶幸,哪怕沒有了陳亦哲的存在,還有了陳亦落的陪伴,互相填補(bǔ)那份空缺。

  此刻,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喉嚨里卡著。

  陳亦哲、陳亦哲。

  這個名字在我腦海里回蕩起來,一直難以消失。

  我們的交流大部分都是在晚上,陳亦哲一個電話,就把我喊出來,在學(xué)校的小公園旁邊石頭邊,夜黑是真的黑,黑得摸不著邊,陳亦哲隔著夜色,打火機(jī)轉(zhuǎn)瞬即逝,只留下一點星火,空氣里迷茫著一股略微濃重的煙草味。

  在我來之前他就總是坐在這邊上,沉默不語,只是一根接著又一根地上應(yīng)該丟了不少的煙蒂,在走的時候,他還得摸黑在地上把煙蒂一并撿起來,全部丟到垃圾桶里去。

  那時候我多少心里還是帶著一絲的不滿,哪有人在半夜被吵醒出門,還能笑著的,當(dāng)然不會。

  于是,我每次都抱著一種見到陳亦哲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咒罵他一頓,但每次見到他,總是有種莫名的憂傷,圍繞在他身邊,他時不時嘆口氣,語氣里帶著無奈。

  我們談話的內(nèi)容,一直都是在說他關(guān)于何玲的事情,因為我是跟何玲經(jīng)常一起,陳亦哲自然而然的找上了我,至于晚上出來,也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說出來也算是偷摸的。

  陳亦哲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甚至后來,顧沉直接去了醫(yī)院找到了陳亦哲,整日為他的事情忙碌,可能感情就是在那時候更加的鞏固起來。

  “許久,你這粥未免有點過分了,怎么這么白呢,是我還不能吃點大魚大肉啊還是怎么的。”

  陳亦哲指著那碗一片白,清淡的沒有一點油水的白粥,看了都覺得沒有任何一點食欲的胃口,陳亦哲手上扎著細(xì)管,他抓起勺子的瞬間,血管被針管挑起來顯得很是觸目驚心,令人心口一緊。

  “你知足吧,有的吃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更何況你旁邊明明還有一碗雞湯,跟一只燉雞,怎么的?你自動忽略了關(guān)鍵?”

  顧沉回應(yīng)陳亦哲,說完之后,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看了一眼我,起身往門口走去,看樣子,他是想準(zhǔn)備找個地方好好抽一頓。

  “換只手拿,那只手看起來好嚇人。”

  我指著陳亦哲那只被針管挑起的手背,心里還是有點膽顫,陳亦哲頓住了手,隨著我的目光看去,立馬趕緊換了只手。

  “沒事,這種事情也沒什么,你也不必大驚小怪。”

  陳亦哲臉上略顯尷尬,還是一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著白粥,吹了再停頓一下,怕燙到嘴。

  我找了個地方坐下,手機(jī)里收到何玲的來信,她無非就是問我在哪為什么沒去學(xué)校。

  這個時候,我也不能明說,答應(yīng)了陳亦哲不能將這事告訴她。

  “何玲又來信息了,你這瞞著我都覺得我成罪人了,要是到時候何玲怨恨我,我們之間的友誼就被破壞,加上何玲一向不喜歡別人騙她,這樣搞得我左右為難啊?!?p>  我像是說給陳亦哲又像是說給自己聽,陳亦哲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轉(zhuǎn)頭看著我神情里變得非常的認(rèn)真,但是他頓了一會,才想到什么似的。

  “算了,還是別告訴何玲,她會擔(dān)心的?!?p>  “你這樣,她只會更加擔(dān)心?!?p>  “可能是吧,我心里也亂得很,要是真到那步了,許久,你應(yīng)該知道,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幫我照顧好何玲,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只能求助你,別人我也信不過。”

  除了陳亦哲對我抱有極大的信任而感到欣慰,還有就是,對何玲的不公平,明明他們才是關(guān)系最好的也是最親密,但是卻連這種關(guān)乎于以后的重要事件,何玲都沒權(quán)知道,作為朋友甚至,我更加覺得有些愧對于她。

  當(dāng)下最好的辦法,無非就是給陳亦哲找最好的醫(yī)生,趕緊做手術(shù),哪怕沒有結(jié)果,但是也能再撐個幾段時間也好。

  “你還記得嗎?”

  陳亦哲又繼續(xù)說起來,他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

  “記得什么?”

  我反問陳亦哲,這個時候顧沉依舊還沒有回來,我一遍又一遍的往門口瞧去,尋找顧沉的身影。

  “你忘記了?我跟何玲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你把我們叫去外面吃燒烤,那時候正值學(xué)業(yè)的重要轉(zhuǎn)折點,你告訴我在一起可以,但是不能影響何玲,其實我現(xiàn)在還是記得,現(xiàn)在也是一樣,我也覺得對何玲挺不公平的,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忍受不了看著她因為我難過,把精力放在我身上,無論最后結(jié)果怎么樣,我都覺得欣慰了?!?p>  哪怕出發(fā)點都是為了何玲好,我心里也泛不出點情緒,我只知道,在最后知道了無法挽留的結(jié)果,何玲的痛苦是會放大好幾倍,一下子去承受,真的很難釋懷。

  “陳亦哲,你想過沒有,現(xiàn)在不讓她知道,她只是一時的輕松,如果最后突然知道了,并且是我們故意瞞著她,她會更難過,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們,這點,我最清楚不過了?!?p>  我并不是把這些夸大化,只是把普遍的情況告訴陳亦哲,陳亦哲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一瞬間眼眸暗淡了下去,微低著頭,是我看不清的情緒。

  不知道是我說的太過穿透了,還是他已經(jīng)早就有想過這點,同時他也沒有確定的把握把這件事情,做到最佳的結(jié)果。

  一時間,兩個人都陷入了無邊的沉默之中。

  好在顧沉及時從外面進(jìn)來,穿過人群,身后像是帶著風(fēng),臉上的表情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我跟陳亦哲也是早已見怪不怪了,見顧沉回來,我跟陳亦哲沒有了繼續(xù)那個話題。

  “手術(shù)的事情,我已經(jīng)解決好了,放心吧?!?p>  這些事情,大多數(shù),還是得需要顧沉的幫助才能更好的有解決方法,在這一塊的能力,我們多少是相信顧沉的,這時候,我對顧沉家里的實力,又多了幾分的敬佩。

  “謝謝你了?!?p>  陳亦哲點頭,擺在床尾上的小桌子,上面的白粥已經(jīng)涼了,沒有溫度,陳亦哲也失去了胃口,但是又不能不吃點東西,強(qiáng)行給自己直接捧碗大口往里面灌下去,剛咽下去,他的臉上有點扭曲,看起來好像這碗粥對他來說,很是煎熬。

  “你這喝粥的樣子,也太痛苦了,好像是我虧待你了,罷了,晚上還是讓顧沉給你帶點有營養(yǎng)的吧?!?p>  我看著陳亦哲這樣實在于心不忍,本身就受盡這個折磨,要不是顧沉說還是喝點白粥好,陳亦哲也不至于這樣。

  “你早該這樣,其實也不是啦,就是粥涼了,可能一次吃太快,導(dǎo)致有點接受不了。”

  顧沉站在窗邊,眼睛至始至終,從進(jìn)來就一直看著窗外,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把陳亦哲吃剩的空碗,給收拾好,放進(jìn)袋子里,實際上,陳亦哲的午飯并非是一碗白粥,還有一只燉雞,跟一碗雞湯,現(xiàn)在只??胀敫粋€盒子里的雞骨頭。

  大概過了半個鐘,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聽起來好像人還不少,還伴隨著一陣嘰嘰喳喳的說話聲,越來越大聲和明顯。

  等走近了,定睛一看,一個微坨著背,有點微胖,頭發(fā)絲散在兩邊,帶著些銀白,看起來年紀(jì)有四五十歲的婦女,身旁是幾個看起來有些資歷的老醫(yī)生,架著眼鏡,正在研究手里的文件,又抬頭看了看陳亦哲,默不作聲的搖著頭。

  “媽?!?p>  見到那個婦女走到床邊,陳亦哲輕聲喊了一句,那個婦女點點頭。

  想必就是陳亦哲的媽媽了,不打聲招呼,實在說不過去。

  “阿姨好。”

  我立馬隨著開了口,她轉(zhuǎn)過來看我。

  “你好?!?p>  “阿姨好?!?p>  顧沉也隨著喊了一句轉(zhuǎn)過身,陳亦哲媽媽目光轉(zhuǎn)向了窗口站著的顧沉停住了。

  “顧少爺?!?p>  圍站在陳亦哲床邊的幾個穿著白大褂胸口前的口袋里裝著一只筆,脖子上掛著聽診器,這陣勢頗有一番情況。

  那幾個醫(yī)生喊了顧沉一句,應(yīng)該就是認(rèn)識的了,想起剛剛顧沉說起他解決的問題,我心里有幾分?jǐn)?shù),陳亦哲媽媽忽然上前抓住了顧沉的手,兩眼泛著紅,抓著顧沉手開始顫抖,顧沉并不反感,只是微垂著眸子看她。

  “原來是你,你就是幫我們小哲的朋友,太感謝你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怎么辦了?!?p>  她越顯得激動,顧沉越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輕聲讓她起來,一邊攙扶著她的手臂。

  “媽。起來吧。”

  “是啊,阿姨,你不必這樣,都是朋友,幫忙不必見外?!?p>  我跟陳亦哲開了口勸她,慢慢她也被顧沉扶起來,一邊整理著剛剛的情緒。

  “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顧沉把目光放在了那幾個低著頭研究手里文件的醫(yī)生。

  “情況不太樂觀,成功率不太大?!?p>  其中一個站在前面的醫(yī)生,看起來年紀(jì)大些,經(jīng)驗也想必是比較出眾,連連搖頭,我們的心都往上提了提,大致是比想的還要來的嚴(yán)重了。

  “許久。”

  熟悉的聲音,再次從耳邊響起,我思緒再次被拉了回來,在想起與陳亦哲有關(guān)的事情,還是有寫像是回到了當(dāng)年的時候。

  “???剛剛分神了?!?p>  我反應(yīng)過來,這個時候,我還跟陸川河站在路邊,等著顧沉把車開出來。

  “午飯來顧沉家吃吧。”

  我轉(zhuǎn)頭向旁邊的何玲,這時候陳亦落也去尋找車的位置了,三個人相對無言。

  “好啊,顧沉煮的飯菜那么好吃,你不說,我倒是很想念了?!?p>  何玲轉(zhuǎn)過來,瞥我一眼,就這一眼,我就捕獲到了她眼角邊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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