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般人都無法在冥王散發(fā)出來的冷氣壓下好好的說話,更別說如此隨性自然,不高攀也不伏低做小。
“你就是七夜!”
冷冷的沒有一絲情緒,卻帶著一股無盡的壓力。
就連冷嘯都覺出了這其中的不同。
但是蕭子矜卻是自如的直起身,臉掛笑容回答道:“正是!”
看著這一副隨性自如的七夜,再回想昨晚的經(jīng)歷,冷嘯眉眼深了深:這個(gè)人為何會(huì)出手幫他?以他昨晚的表現(xiàn)來看,他與他早已相熟很久,可是他卻可以十分的肯定,他們從沒有見過。
“震遠(yuǎn)鏢局的主子?”
“可以這么說!”
這個(gè)七夜到底有什么目的?
冷眸一深再深,心底直覺眼前這個(gè)男人非常不簡(jiǎn)單,可是該死的他卻查不出他的來歷。
這個(gè)世界有他的人查不出來的消息,這個(gè)人不是十分危險(xiǎn),就是一絲無害。
七夜,我們最好不是敵人,否則……
見冷墨閉言沒有再尋問,蕭子矜雙眉微挑了挑,同樣閉言不談,好似他們之間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了。
冷嘯覺出了這其中的一絲古怪,可是卻怎么也看不出古怪在哪兒,心中詫異,正想再出口問問,正在這時(shí),風(fēng)滿樓的眾小二卻將各式美味佳肴一一端進(jìn)了房。
滿滿的擺放了一桌子,最為明顯的卻是中間那最大的一個(gè)壇子,足足占了整張桌子的三分之一。
那壇子的模樣冷嘯最為熟悉,三年前他與七夜一同將十年釀的女兒紅埋在了后院之中,那時(shí)裝女兒紅的壇子用的就是這種古怪的壇子。
“七夜,這是什么?”
冷嘯好奇心重,在自己的兄弟面前更是連一絲遮掩也沒有,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想問什么就問什么。
這也是蕭子矜最為欣賞的一點(diǎn)。
看慣了各種勾心斗角,冷嘯這樣的純粹讓她非常欣賞,所以她非常珍惜二人之間的這份兄妹之情。
她真的視他為親兄長(zhǎng)。
所以,見他如此一問,便不再賣關(guān)子,開口說道:“大哥,這味菜名叫佛跳墻,又叫福壽全,也是小弟特意為大哥所創(chuàng),希望大哥會(huì)喜歡!”
冷嘯一聽,眼眸一亮:“佛跳墻,福壽全,好好好,好名字,讓大哥先來嘗嘗!”
說話間,冷嘯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壇子的蓋子。
剎時(shí)間,一味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人不由食指大動(dòng)。
“好香,好香!”冷嘯大叫著拿起自己桌前的碗就去舀壇子里的食物。
當(dāng)他看清從壇子里舀出來的食物之后,眼眸就變的更亮了。
海參、鮑魚、魚翅、魚唇、干貝、蟶子,再加上幾味獸禽,當(dāng)真是豐富多彩。
一口湯送入口中,順著食道緩緩的滑入喉間。
冷嘯只覺的渾身通體舒暢,齒頰留香,鮮的他幾乎吞掉自己的舌頭。
“美,美,美,太美味了!七夜,這道菜實(shí)在是太美味了!”回味過后冷嘯立即贊不絕口的大嘆,跟著轉(zhuǎn)頭看向冷嘯道,“三哥,快嘗嘗,實(shí)在是太好吃了!”
邊說著,冷嘯邊為冷墨舀了一碗,放在了他的面前。
冷墨低眸看了一眼碗內(nèi)的山珍海味,再抬頭看向始終帶笑的蕭子矜,之后執(zhí)起筷子嘗了一口。
“不錯(cuò)!”
冷冷的贊賞之聲出自冷墨之口,讓蕭子矜不由的舒了一口氣。
能得到自己心儀之人的贊賞,任誰都會(huì)心悅不已。
美味佳肴,美酒飄香,知己相談,人生極樂也不過如此。
冷嘯一向最容易滿足,好酒好菜,有兄弟相伴,談天說地,開懷暢飲,一不留神就醉倒在桌上。
“干,杯,好酒,好酒,呵呵呵,來來,七,夜再干?!?p> 蕭子矜看著醉的有些不醒人事的冷嘯無奈的搖了搖頭,微轉(zhuǎn)頭看向天字一號(hào)房門口喊道:“冷言!”
守在門外的冷言聽聲立即推門而入,看到醉趴在桌上的主子眼中閃過無奈之色。
他就知道每次與七夜喝酒,醉的總是他家主子。
幾步上前十分熟練的扶起他,就要帶著往外走去。
“我沒醉,沒醉,七夜,大哥,今天,太高興了!高興,我沒醉,我還能喝!”
只是這一次冷嘯沒有乖乖的跟冷言走,而是抓著蕭子矜的手不放,嘴里不停的說著醉話。
蕭子矜一見,無奈的起身哄道:“好好好,大哥沒醉,大哥沒醉,是小弟醉了,小弟喝不過大哥,大哥饒了小弟可好!”
那語氣,完全是哄小孩子。
冷言一聽,臉抖了抖,卻什么話也沒說。
一旁的冷墨不知為何,看著七夜對(duì)冷嘯如此柔聲好言,心頭升起了一股不快!
“你,你醉了!”
冷嘯一雙醉眼迷離,手指指著蕭子矜說道。
“是,是我醉了!”蕭子矜耐聲好言。
“好,那,那今日,大,大哥就,就放你一馬!”
“謝謝大哥!”
沒等冷言將冷嘯拖走,醉的幾乎無法走路的冷嘯卻突然轉(zhuǎn)向冷墨,整個(gè)人就要直撲而上,同時(shí)醉言道:“三,三哥,七,七夜,醉了,讓,讓他走,我,我們接著,喝!”
冷墨放下手中的酒杯,涼涼的看著幾乎掛在自己身上的冷嘯,手指微動(dòng),直點(diǎn)昏穴。
冷言一見,嘴角一抽。
蕭子矜見此,眼眉微揚(yáng)了揚(yáng)。
好直接!
無語的冷言扶著昏睡過去的冷嘯轉(zhuǎn)身離去。
剎時(shí)間,天字一號(hào)房?jī)?nèi)就只剩下蕭子矜和冷墨二人,一股低壓突然襲卷整個(gè)房間,氣溫驟冷。
蕭子矜見此手指把玩著酒杯低笑道:“冥王對(duì)大哥真好呀!”
“他的身邊不需要有異心的人!”充滿寒氣的聲音恰是來自冥界。
“呵呵呵呵呵,”蕭子矜微抬起頭看向那雙沒有一絲溫度的眼,心頭暗笑。
這人還真冷。
不過,這性格,她喜歡!
第一次相遇,她就知道這個(gè)人冷如玄鐵,卻又熱如烈火。
兩種極端的個(gè)性,端要看是對(duì)什么人。
她相信,在不久之后,那如焰的烈火會(huì)被她得到的。
“世人表里不一之人堪多,像大哥這般純粹之人太少,七夜有幸遇見,自是萬分珍惜,少不得要護(hù)他周全。”話說著,蕭子矜眼眸對(duì)上冷墨的勾唇笑道,“王爺,您應(yīng)該已做過調(diào)查,否則那里容我活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