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成家立業(yè)第十七章雙方的誤會
也先聽了朱祁鎮(zhèn)的話,心里十分的生氣,丫丫的你個不要臉的東西,自從把你弄到了草原,銀子你坑老子的,牛羊你吃老子的,連老婆都是老子的妹妹,這會想跟你要幾個錢花,還特么的這么推三阻四,把個皮球踢到了老子這里,你也太沒良心了吧!
想到這里,也先把胡子一捋,眉毛一挑,不懷好意的把話推了回去,“太上皇,不知道您在草原上,住的是否習(xí)慣?。砍允晨珊夏目谖??”
“還行,吃的飽睡的香,娜仁公主對朕的照顧,既溫柔又體貼,吃食頓頓有牛餐餐有羊,朕非常的滿意!”朱祁鎮(zhèn)見也先把球給踢了回來,干脆原地打起了轉(zhuǎn)轉(zhuǎn),不就是跟爺要伙食費嗎,爺還就是不接招了。
“太上皇,來了這么久,相信您對我們瓦剌也十分的了解了。我們非常的好客,當(dāng)然了,也僅僅是好客!對于真正的客人,我們從不吝嗇,不過對待無可奈何非來不可的客人,我們瓦剌人的耐心是很有限的。畢竟,草原上還有那么多人挨餓,我們怎么可能讓一個外來者過的比自己的子民還要舒坦???”
伯顏帖木兒見朱祁鎮(zhèn)耍起了賴皮,生怕自己的兄長被繞進去,急忙站出來給也先助陣,老大不好意思提贖金,自己這個當(dāng)?shù)艿艿闹缓煤裰樒ぬ嵋惶崃恕?p> 他一邊提醒著朱祁鎮(zhèn)注意自己的身份,一邊介紹著草原的現(xiàn)狀,對朱祁鎮(zhèn)這種騙吃騙喝騙妹子,擦干抹凈不認(rèn)賬的行為,表示出了自己極度的憤慨。
“對,你特么的也別太囂張了,告訴你,說好聽點,我們喊你一聲太上皇!說難聽點,你就是我們瓦剌的一個俘虜,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要不是娜仁公主護著你,我非揍掉你幾顆牙不可?!?p> 下首座位上的一個將軍見伯顏帖木兒語氣不善,生怕錯過了拍馬屁的機會,攥著拳頭秀著肌肉就跳了出來,哇哇叫著在那恐嚇著朱祁鎮(zhèn),眼角卻朝著李實掃了過去。
李實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惹出來了這么多的麻煩,聽太上皇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根本就沒許諾過什么東西,或者說,太上皇從來沒有屈服過,更沒有出賣過大明的利益。可現(xiàn)在咋辦捏?接過話來吧,大明根本就沒準(zhǔn)備過東西,不接話吧,看著太上皇受憋還真說不過去。
他無奈的看了看身邊的步承啟,希望這貨能給出點好主意,起碼也要緩和一下氣氛,避免這些瓦剌人對太上皇和自己不利。
“步兄弟,你怎么還在那站著??!我還以為你生哥哥的氣沒來呢,哎呀失禮失禮!快給我兄弟看座!”順著李實的眼神,也先也看到了步承啟,一看自己剛認(rèn)的兄弟站在李實的后面,心里自然過意不去,連忙招呼人給步承啟安排座位一起入席。
隨著也先的交代,一個長方形案幾被幾個瓦剌的士兵抬到了步承啟的身邊,隨著他們忙碌的身影,案幾上很快擺滿的佳肴美酒,
“這個!我能坐嗎?”步承啟可不知道大明和瓦剌的國宴是啥規(guī)矩,為了防止李實回去說自己不懂禮儀,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朝李實看了過去。
“既然太師相邀,步將軍但坐無妨!”李實沒想到步承啟這么給自己面子,連入席都要問問自己愿意不愿意,登時覺得自己臉上光芒四射,心里更是相當(dāng)?shù)臐M意。
“步兄弟,既然你在這,你給我們評評這個理!太上皇在我們這里呆了這么久,要是一點賞賜都不給,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啊?”伯顏貼木兒見步承啟入座,立馬把矛頭對了過去,在他心里,李實是個文化人,心眼太多,不好對付,不過步承啟是個侍衛(wèi),肯定沒有啥文化,指定是個粗人。
伯顏帖木兒認(rèn)為,索要贖金這種事,就不是文化人該談的事,上來全是大道理,正事一點談不成,你跟他講實力,他給你講道理,你跟他要贖金,他跟你談禮儀,完全是雞同鴨講白費力氣??筛秩苏f就不一樣了,多少銀子辦多少事,給銀子放人不給銀子撕票,痛快!
“我能說話嗎?”步承啟見伯顏帖木兒把皮球扔給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接不該接,能接不能接,只好向李實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希望他能看在自己一路保護他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李實一看伯顏貼木兒把皮球踢給了步承啟,心里一陣狂喜,要不是眼前這位小兄弟,自己還真未必能熬到現(xiàn)在,就他那腦袋瓜子,一會就能說死你們一批,見步承啟問自己,這貨連眼皮都沒抬,一腳丫子就把步承啟踹到了谷底。
“步將軍說的哪里話,您的身份既是護衛(wèi),又是副使,豈有不能說話的道理,有什么想法盡管說來,就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想來太師也不會怪罪,太師您說是不是???”
“啊!對對對!步兄弟盡管說,我們都不會遷怒于你!”也先一聽李實的話也樂了,終于有個能開口說正事的了,不管說了算不算數(shù),可能說出個章程來,也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總比自己一幫人在這里瞎擺和強啊。
“那好吧,既然大家都想聽,那我就說說自己的看法,不過咱們可得先說好了,只論理,不論事,說到瓦剌不對的地方,太師您可以生氣,可不能拿我們?nèi)鰵?,您能做到嗎?”步承啟一看自己被兩邊摁在了這里,知道今天不說幾句是混不過去了,為了保證自己說完了不留什么后遺癥,他先朝也先提出了要求。
“沒問題,兄弟你盡管說,哥哥不朝你撒氣!”也先見步承啟如此小心翼翼,以為他當(dāng)侍衛(wèi)當(dāng)出了職業(yè)病,有啥話都說不出嘴,當(dāng)下把個胸膛拍的當(dāng)當(dāng)亂響,表明了自己絕不在意。
見也先答應(yīng)下來,步承啟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李實,“李大人,要是我說到大明不對的地方,您回去也不能打我的小報告,行嗎?”
“小報告?”
“就是偷偷告我的狀!”
“你放心,沒問題,我李實拿自己的人格擔(dān)保,今天你說的每一句話,回去我一個字也不提。”
“太上皇,您呢?”
“步侍衛(wèi)放心,朕也不是多嘴的人?!?p>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是說了您的短,您以后不會跟我玩秋后算賬吧?”
“不會不會,你盡管說,朕今天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當(dāng)沒聽見?!?p> “既然這樣,我就把事情好好的給大家捋一捋,因為我覺得,大明和瓦剌之間,存在這很多的誤會,不把這些誤會搞清楚,今天這事很難分出是非曲直,你們沒啥意見吧!”步承啟一邊說,一邊把手伸向了案幾上的烤全羊,打算邊吃邊給他們講解這段悲慘的歷史。
“誤會?對,是誤會!還是兄弟會說話,今天我們都有空,你就在這捋,我們都聽著!只要你不問,我們不插嘴!”也先聽到了誤會兩個字,登時來了精神,自打自己記事起,大明都說是自己跑人家家里去搶劫,啥時候用過誤會這倆字??!看來俺兄弟是準(zhǔn)備幫我說說話,才把搶劫說成了誤會。
“嗯!太上皇啊,不是我托大非要埋汰你,你來瓦剌這么久了,你看看人家瓦剌人活的多不容易啊!雖然我們在這有吃有喝,可吃不上喝不上的多了去了,哪年冬天不得凍死一批餓死一批?。咳恐Q虻慕灰?,人家才能在這寒冷的冬天生存下去,您怎么能聽王振的話,扣了人家的牛羊馬匹呢?”
步承啟一邊說,一邊偷眼看了看朱祁鎮(zhèn)和也先,只見朱祁鎮(zhèn)一臉的羞愧之色,也先的臉蛋也有了泛紅的意思。說白了,為啥扣自己的馬匹也先有數(shù)的很,以次充好虛報數(shù)量,這些事情還真不是人家王振給他造謠。
“咕咚!”步承啟喝了口馬奶酒,把咽在喉嚨里的羊肉往下沖了沖,不顧李實的反對,拿人家的袖子擦了擦自己濕漉漉的嘴巴,
“太師,我認(rèn)為,從理論上說,土木堡之戰(zhàn)是一場完全可以避免的戰(zhàn)爭,不就是扣了你們的馬匹嗎?不就是以次充好虛報數(shù)量嗎?你們就不能給換換,就不能核實一下數(shù)目嗎?當(dāng)然了,這都是一些很小的疏忽,我不認(rèn)為您以太師之貴,會貪圖這等小便宜,也不認(rèn)為以太上皇之尊,會黑了您的馬匹,所以,這里面肯定有誤會,你們說,對嗎?”
“對!對!對!兄弟你說的太對了,我瓦剌雖然沒有大明富足,可做生意向來講求信譽,怎么可能故意以次充好虛報數(shù)量啊,這肯定是送貢品的搞的鬼?!币蚕韧低档牟亮税牙浜梗瑢ψ约阂源纬浜锰搱髷?shù)量的行為感到深深的不恥,見步承啟為自己開脫,趕緊就坡下驢,把事推到了送貢品的身上。
“朕雖不才,可自幼讀的都是圣賢之書,操行還是說的過去的,豈會行此齷齪之事,都是那王振搞的鬼,說什么如不嚴(yán)查會損我大明天威,朕才下令讓他徹查,沒想到他竟然會沒收人家的財物,唉!”朱祁鎮(zhèn)眼角流下了兩行清澈的眼淚,對自己偏信王振引起爭端,感到十分的悔恨。
宅男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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