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陽的張飛廟,齊默想起了閬中古城的漢桓侯祠。
還在船上的時候,心情不錯的齊默,就在已經(jīng)放晴的游輪的甲板上,當起了故事大王,把自己知道的各種關于張飛廟的故事,有板有眼地講給郗鈺聽。
后來圍在齊默和郗鈺身周的聽眾越來越多,也讓其他正在做講解的導游,身邊漸漸地沒了幾個聽眾。
三國時蜀漢大將張飛,字翼德,為三國時蜀漢開國功臣,五虎上將之一,官拜車騎將軍領司隸校尉,封西鄉(xiāng)侯。
在劉備西取益州以后,張飛曾任巴西太守,領軍駐守閬中達7年之久。也曾在閬中率精卒萬人,打敗了曹操的上將張郃帶領的三萬人的進攻,為保護益州平安,鞏固蜀漢政權立下了汗馬功勞。
據(jù)民間傳說和史料記載,張飛伐吳前夕,被部將范強、張達在閬中所殺。二人取其首級投奔東吳,行至云陽之時,方才聞聽吳蜀已經(jīng)講和,迫于無奈,便將張飛首級拋棄于長江之中。
1700多年前的一個晚上,長江邊云陽縣銅鑼渡的一位老漁人,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一位滿身是血的將軍,稱自己是蜀國大將張飛。
張飛托夢給老漁人,拜托他把自己的頭顱打撈上來,以免漂到吳國。
半信半疑的老漁人夢醒后,來到長江邊撒了一網(wǎng),果然就撈起了張飛的頭顱。
后來,當?shù)匕傩站驮趽破饛堬w頭顱的地方——云陽舊縣城對岸的飛鳳山麓,在此立廟紀念,修建了最早的張飛廟。自此歷經(jīng)一千七百余年,張桓侯祠屢廢屢興。
鄉(xiāng)人仰慕張飛的忠勇,于墓前建闕立廟,以禮祭祀張飛。而張飛的尸身,則仍留葬于閬中。于是有了張飛“頭在云陽,身在閬中”的說法。
張飛忠勇大義,為世人的敬仰?!度龂尽分袑堬w就有“稱萬人之敵,為世虎臣”的評價。
歷年來在農(nóng)歷八月廿八日,張飛生辰之日,各地群眾紛紛前往張飛廟,舉行祭祀民俗活動,頗有規(guī)模和影響。
其實全國祭祀張飛的祠廟共有三處,除閬中和云陽外,在張飛的故鄉(xiāng),現(xiàn)今的HEB省涿州市,還有一個張飛的衣冠墓。
閬中的張飛廟,位于閬中市古城區(qū)西街,因張飛死后追謚為桓侯,故名漢桓侯祠。唐時叫“張侯祠”,明代稱“雄威廟”,清代以來才叫“桓侯祠”。
現(xiàn)存的閬中張桓侯祠為一組四合庭院式的明、清古建筑群,占地6600多平方米,總建筑面積2400多平方米。主要由山門、敵萬樓及左、右牌枋、大殿、后殿、墓亭及張飛墓和墓后園林組成,是閬中的王牌景點之一,也是國|務院公布的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在文|革時期,張飛作為封建軍閥頭子劉備的結義兄弟,又因為有百姓經(jīng)常祭獻,所以無可避免地被作為“四舊”的典型之一,飽受打砸搶之厄運。
不僅張飛塑像被砸掉,廟里文物被洗劫。而張飛的專有兵器——“丈八蛇矛”,因民間百姓提前藏匿了起來而逃過一劫。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閬中市按照記憶中的舊貌對張飛廟進行了兩次重修,除了將幸存的文物進行整理之外,對一些著名的文人還重新進行了題寫。
而云陽的張飛廟,位于云陽縣城隔江相望的飛鳳山麓,同樣始建于蜀漢末期。
在漫長的歲月里,歷經(jīng)宋、元、明、清歷代擴建,現(xiàn)存建筑面積1400平方米,多為1870年水患后所重建。廟宇依山取勢,氣象巍峨,琉璃粉墻,金碧輝煌。
云陽張飛廟內收藏漢唐以來的石刻、木刻、字畫六百余件,甚至有新石器時期以來的上千件文物。尤其是字畫碑刻,不少為國內外所罕見,名家圣手,流派紛呈,有“文藻勝地”之盛譽。
如漢《張表碑》、梁《天臨碑》、黃庭堅書《幽蘭賦》、蘇軾書《前后赤壁賦》、岳飛書《前后出師表》等,都具有很高的歷史、藝術和科研價值,因而有“張祠金石,甲于蜀東”、“江人文藻,稱勝地矣”的說法。
這也讓云陽張飛廟,成為了這一次文物考察清理工作必經(jīng)的一站。
齊默在游輪上足足講了一刻鐘,才終于把“百家講壇”評書給講完了,又接過郗鈺遞上來的茶水,潤了潤嗓子。
因為齊默今天在豐都古城的表現(xiàn),也就成了考察隊里這幫學生們內定的景點講解員。為此,還吸引了不少同船的游客,成為了齊默的粉絲。
現(xiàn)在這批歷史系本科們,都圍著這位義務講解員,聽著神怪故事,又一直想看看,這家伙什么時候會遇到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
可令人失望的是,直到現(xiàn)在,齊默這位講解員的表現(xiàn),依然是完美!
看來,下一次是不是可以考慮賣票收錢的事情了!
齊默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身周圍著的不少人,不禁暗自嘀咕起來,就這樣想著有的沒的時候,游輪終于成功靠岸了。
※※※※※※
云陽的張飛廟,因為三峽工程建設的原因,未來和云陽縣城一樣,都會進行遷建。
而張飛廟將作為三峽庫區(qū)內唯一一個,在庫區(qū)內遠距離整體搬遷的文物單位,在未來幾年內將閉館拆遷,溯江而上32公里,從飛鳳山搬遷到盤石鎮(zhèn)龍安村,搬遷經(jīng)費及規(guī)格將創(chuàng)三峽庫區(qū)之最。
考察隊在郗教授的帶領下,一行二十多人棄船登岸,直接往張飛廟行去。
考察隊的老師早已聯(lián)系好景區(qū)的工作人員,考古系的研究生們也都跟著去完成工作任務,而齊默仍然是閑人一個。當然,身邊也同樣跟著小尾巴郗鈺,還有必須完成“參觀”任務的歷史系本科生們。
在船上休息了一天的許多游客,此時也游興正濃,紛紛來一次夜游張飛廟之行。
現(xiàn)在齊默一行能看到的張飛廟,還是位于原址的張飛廟,距離長江邊也就幾百米的距離,從碼頭走一段長長的階梯就到,途中還有集市售賣著當?shù)靥厣孽r果小吃,價格還算公道。
齊默在碼頭上買了幾斤青梨,出門在外也不講究了,拿起一個來,在衣服上擦了擦,本想就自個兒吃,后來看看身邊圍著的十多張已經(jīng)熟悉起來的臉,都一副狼盯著羊群的樣子,于是也不好獨享,又給每個人都發(fā)了一個。
齊默一邊發(fā)著梨,一邊心里碎碎念著,這一幫人也不知道客氣客氣,這一趟還真是虧大了,回去要找誰報銷好呢?
于是這一群二十來人,老老少少,還有幾位老外也入了伙。在齊默的“帶領”下,人人嘴里“咔嚓咔嚓”地啃著梨,組團往張飛廟爬去,看起十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