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曼曼驚呆看著這一切,感覺就像在夢里。
凌空碎石?
這一擊的威力,楚曼曼還是懂的。雖然她沒有武學的功底,但小時候她一直想學武,只是父親楚大云一直認為女孩子家不合適練武,而且楚大云希望她永遠不要卷入江湖的血風腥雨。
這一擊,只怕離教之內除了楚大云和幾位輩分較高的教內護法,恐怕沒有幾人能做到?
為什么自己一覺醒來,會變成了一名高手?
自己體內的那股氣流,應該是他們常說的真力了,剛才自己揮手之間,真力便一泄而出,擊中二丈開外的石門。
這股真力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體內?
楚曼曼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她嘗試著再喚起體內那股氣流,她要試多一次,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可是那股氣流卻似乎懶得動彈了,乖乖躺在楚曼曼的小腹內側,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楚曼曼正覺得奇怪,她突然想起常在后院看到離教子弟練功的樣子,他們都是扎著馬步,雙手下壓到腹部,然后吐氣、吸氣,難道運氣要做這種動作?
楚曼曼立刻扎個馬步,按照自己腦海里記憶的姿勢,學著做了起來。
“你不要試了,就算你試一百次,還是不行的?!?p> 一個聲音說道。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冰冷、無情的聲音。
楚曼曼嚇了一跳,趕緊睜開眼,卻看見剛才被她擊碎的石門之處,站立著一個鬼魅一樣的人。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女人。
她的長袍極地,楚曼曼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時候站到了門口這里,似乎完全無聲無息。
她戴著一個鬼頭-面具,楚曼曼看到這個猙獰的鬼頭,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涌起,直升至后脊梁。
陰森的棺材、冰涼的石室、昏暗的燭光,還有鬼魅一樣的白衣女人。
這情形,任誰看了都會魂飛魄散。
“你是人還是鬼?”楚曼曼知道自己這樣問很瘋狂,但她還是忍不?。骸澳銇磉@里干什么?”
她的表面似乎很鎮(zhèn)定,但心里卻恐懼異常。
面具后的那雙眼睛,看著她,帶著一絲憐憫的意味。
“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白衣女人淡淡地道:“何況,這里還是我的地方?!?p> “你的地方?”楚曼曼這才想起,方才自己還躺在棺材里,莫非面前這個白衣女人是僵尸么?
“哼!”白衣女人道:“這二個月來,你睡我的,吃我的,現(xiàn)在倒好,把我的門都給打爛了?!?p> 她又悠悠道:“這還不算,你居然還問我是人還是鬼,你怎么這么沒有禮貌?楚大云就是這樣教你的?”
“二個……多月?”自己在這里二個多月了?楚曼曼心里一慌,被白衣女人說得結結巴巴的,她奇怪這個白衣女人居然還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
“你跟我來?!卑滓屡苏f完就轉身走了。
楚曼曼立刻就跟了上去,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聽話,白衣女人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種無法抵抗的力量,讓她不由自主地服從。
白衣女人一言不發(fā),帶著楚曼曼穿過了一條漆黑的小通道,又走了好一會,然后沿著一條很高很長的樓梯,走進了一個房間內。
白衣女人走得很慢,楚曼曼在她身后看著她的背影,背影看上去似乎這個白衣女人不再年輕,至少都到中年了,只是她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像。
楚曼曼剛走進房間,就看到一張床,床頭有一塊鏡子,她習慣性地走過去照了照鏡子。
可是她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鏡子里出現(xiàn)一個一絲不掛的怪人。
這個怪人全身都是血紅色,身上的肉如花瓣般綻裂開,全身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更可怕的是臉部,臉上骨頭幾乎都露了出來,肉一片一片的如燒焦的泥土般翻開。
她終于見到自己此時的模樣了!
“??!”楚曼曼暈了過去。
她方才在石室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怪異樣子,身子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但此時看到鏡子中的自己,還是遠遠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的臉幾乎沒有了,光禿禿的肉外露著,兩個眼睛夾在中間,連眉毛都沒有了。
甚至,連以前那高挑俊俏的鼻子,也蕩然無存,剩下的僅僅是兩個圓圓的鼻孔。
她這么愛美的一個女孩子,怎接受得了這樣的現(xiàn)實。
待楚曼曼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這個房間的床上,白衣女人正站在床邊看著她。
“為什么!為什么我會變成這樣?”楚曼曼一醒來,就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
她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她的眼淚,如河水般涌出。
她內心的痛苦,和憤怒,交集著,讓她的情緒完全失控。
白衣女人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面具后的眼神,又多了一絲憐憫和同情。
楚曼曼從床上跳起來,站到白衣女人面前,大聲叫道:“你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白衣女人沒有回答她。
楚曼曼拼命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哦,光禿禿的,她跑到鏡子前一看,天啊,這才發(fā)現(xiàn)居然連頭發(fā)也沒有了,她已成了一個禿子。
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憤怒地狂叫著,一拳打向鏡子。
“砰!”鏡子碎了,鮮血從她的手掌中流了出來。
可是,這塊大鏡子卻碎成了幾十片小鏡子,散落在桌面,每張鏡子中都出現(xiàn)了一個怪人,看著楚曼曼,似乎再嘲笑著她。
楚曼曼已失去理智了,她舉起鮮血淋漓的手,拾起一塊鋒利的鏡片,死死拽著。
這塊鏡片如利刃般割入她的掌心,可是她已經(jīng)沒有了感覺。
自己變成這樣鬼樣子,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不如死了算了!
楚曼曼右手一揮,鏡片朝脖子抹去。
“你死了,你爹的仇,誰去報?”
冷冷的聲音,白衣女人終于說話了。
楚曼曼聽到這句話,如晴天霹靂般震撼著她,握著鏡片抹向脖子的手突地停住,懸在半空。
“你說什么?我爹爹的仇?”她回頭睜大眼睛怒視著白衣女人。
“我爹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