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年與白舒到了天鑄峰,而彼時宋子持已經(jīng)把那“追蹤器”困住,并把它交到其師傅莫虛真人手上。
莫虛真人見白舒也來了,卻并不驚訝,似早已料到,“仙子也來了。”
“真人,這魔教近日行徑猖獗,看來我們不能光是‘守城’了?!碑敯资孢€未執(zhí)掌錦閣的時候,她已見識過魔教的卑劣,而且前任閣主---她的師傅也是因魔教而死,因此她認為,這對待魔教從來就不可手軟。
莫虛真人道,“魔教之地據(jù)說是在鬼谷深淵之下,但是里面具體是何情況,我們并不知曉,若貿(mào)然前去,恐怕諸事不利?!?p> 白舒也確實知道現(xiàn)在連著如瑤華宮這樣的修仙門派都被魔教所擾,更何況是些小門派呢。所以,可以預見的是,就算瑤華宮帶頭說要去一舉殲滅這魔教,恐怕也不會有多少門派呼應。
因為這與十年前的情況已有所不同。十年前瑤華宮還有一名已過化神中期的掌門坐鎮(zhèn),所以大家都以為勝算會大,也就毫不猶豫的跟隨??墒且豢慈缃竦母餍尴砷T派里,元嬰期的修士屈指可數(shù),因此門派間選擇各自保命也是自然。
白舒嘆氣,她轉身與年華道,“去看看你的師兄如何吧?!彼齽偛乓娔耆A擔心的樣子,便知道她是掛念著宋子持。
年華“恩”了一聲,只有些不好意思過去宋子持身邊。不過說來奇怪,她經(jīng)過剛剛那么一嚇后,還真是從心里開始擔心宋子持的安危,要知道這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
莫虛真人對眼前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他動了個念頭,“仙子,如今這個時候,是不是先讓來娣與子持完成儀式?”
年華聽后先是一蒙,而宋子持雖面上仍無表情,但是心里還是一動了。
而白舒倒是附和道,“雖然阿娣年紀尚小,但是只要多加注意也是可以的,只是你家徒兒正是血氣方剛之時,也就需多加克制才是?!?p> “那是自然?!蹦撜嫒酥滥耆A與宋子持分房而睡,但這不是默認,只是覺得時機不好,也就先由著他們,可是到了如今這個時候,他卻不能再等了。
他讓年華與宋子持上前,“你們既為道侶便要履行那儀式...阿娣你也不用擔心,若你能治好子持的蠱毒,那么你便是我們瑤華宮的功臣了。”
年華聽到又提雙修便心里咯噔了一下,只是她聽莫虛真人的話卻好似她不和宋子持雙修的話,便似要了他的命,因此也只能點頭算是應了下。
“子持你也要加緊修煉...”莫虛真人見年華點頭后甚是滿意,只他見宋子持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是?!钡巫映植⒉皇切牟辉谘桑皇撬蚕氲揭粋€問題,那便是年華年紀小,修煉程度也低,這雙修講究氣息調(diào)和,來回運轉,你來我往之間是相輔相成之勢,所以雙修也不能勉強而行。
莫虛真人又言歸正轉,“阿娣,你可看清楚那是什么人么?”
年華看不清他的樣子,只道,“他一身黑衣,是個男的,而且貌似法術高強...”
“你覺得如何?”莫虛真人問宋子持。
宋子持感覺到那黑衣人氣息強大,但是說他的氣息完全是魔教徒卻又覺得不像,只是從初次交手來說,他也只能判定此人屬于魔教,“此人應是魔教中人?!?p> 莫虛真人也覺得除魔教人外已沒有其他選擇項,于是他頷首道,“此人的能力之強已在這魔球里顯現(xiàn)...你們看這魔球雖被困,可自身仍想沖破束縛,可見其控制者的力量強大?!?p> “...你們先回去,子持要重新布置結界...至于阿娣,你需和子持同屋,如此一來,他也可保護你?!蹦撜嫒私又馈?p> 年華心里咯噔了一下,卻并非是因莫虛真人竟知道她和宋子持不同房的事。只是先不說這雙修,可按著莫虛真人的說法,和宋子持在一起確實能保證她自身的安全,雖然她本打算去白舒那住上幾天,但是看到白舒也是贊成莫虛真人的說法,便想來應是不可能了。
“弟子告退了?!彼巫映滞讼虑翱戳搜勰耆A,年華只得跟著重復了句弟子告退,也跟著他轉身離開。
兩人御劍而飛,年華在后,而宋子持在前面。這也許是一貫以來的做法,而年華也覺得如此并沒什么不妥當。
只是宋子持明顯是為了等她而慢下了速度,于是年華稍稍加了些速度便跟上了。她原以為是宋子持那斯有什么話要對她說,但實際是,他除了一路與她平行而飛,并未對她說什么。
不過年華不知道的是,宋子持是個行動派,他一回山谷,便徑直去到年華的屋子,把她的被褥都抱到了他的屋子。
年華見狀,趕緊阻止,“師兄,你這是做什么?”
“你我已是道侶,所以我要確保你的安危?!彼巫映衷挳叄寻涯耆A的屋子用法術封住,所以這樣一來,她是不去他的屋子也不行了。
可年華就是害怕這并不是同床而眠如此簡單,所以她取出她隨身帶著的契約與宋子持道,“師兄,雖然真人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們也有契約在先,你可要信守承諾?!?p> 宋子持昵了眼年華后,那契約便自個兒燒了起來。
“呀...怎么著火了?”瑤華宮弟子似乎很喜歡用五行中火術這招,但是年華雖意識到這點,可哪想宋子持此時也用這個,她想以手把那契約扇熄,但是卻不行,而最后只能把它扔到地上,再雙腳拼命地踩啊踩。
年華撿起那都燒完三分之二,只余三分之一內(nèi)容的契約瞪著宋子持,“師兄,你這是要毀約嗎?”她以一種質(zhì)問的語氣道。
但是宋子持未答而走,而年華看著他的背影喊得響亮,“你燒就燒唄,反正我還有好多份?!彼匀皇腔H说?,若真有第二份,她也不會如此著急去“滅火”了,而她只是想,她大可以去抄宋子持那份啊。
不過年華注定是不得其愿了,因為就那份契約而言,宋子持早就當它不存在,之前他以為可以補充些什么,可后來卻覺得沒什么必要了。
“進來...”
“喂...”見宋子持仍沒回應,年華也只能先進他的屋子再說。而在屋內(nèi),她的被子已被鋪在了宋子持的床上。
“歇息吧。”
年華雖氣憤于宋子持竟然把契約給燒了,但就此時而言,她除了照做又能怎樣,所以她只得脫了鞋上了床,然后徑直往墻邊靠著。接著宋子持也跟著上了床后,蠟燭便沒了燭火,整個屋子在瞬間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