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止去五彩神教向蘇鳶道歉無果便回到了江陵府,一回到住處便看到湘菱的兩個孩子被梅竹默和孤宇傲抱著,依依在逗兩個小孩子笑。依依看見令狐止回來了,連忙走出門外張望。
令狐止苦笑道:“依依別看了,就我一個人回來?!绷詈棺叩絻蓚€孩子面前用手指逗了逗孩子圓圓的臉蛋,依依跟著不停地問道:“蘇鳶姐姐呢?”
“她不在五彩神教,這一年都不在?!?p> “那她去哪兒了?”依依追問道。
“阿芳說她不想見我,她也不肯告訴我。”令狐止搖搖頭又說道:“況且如今還有事未了,那么多事沒結(jié)束我不能呆在那里一直等她回來。等我把事情弄清楚了,我再去找她?!?p> 依依噥噥道:“萬一你去到那兒,人家又不在呢?”
“那我會等,等到她出現(xiàn)為止?!绷詈箞远ǖ卣f。
孤宇傲勸道:“罷了罷了,回來也好。大丈夫需懂得取舍,分得清輕重緩急?!?p> 梅竹默安慰依依說道:“好了好了,依依就不要生氣了?!?p> 依依說道:“我不是生氣,只是怕沒了嫂子。你不怕嗎?”
孤宇傲笑道:“去去去,你們這小兩口故意嘲笑咱哥倆?!?p> “哎,阿止回來了?!北娙顺T外望去,杜陵飛便進屋便說道:“正好有件事,本打算告訴孤大哥你們等阿止回來了告訴他,如今阿止回來了那正好。”
令狐止問道:“大師兄,有什么事?”
“找到師父師娘了?!倍帕觑w握住令狐止的肩膀說道。
令狐止激動地說道:“快帶我去!快帶我去!”令狐止、依依、孤宇傲和梅竹默帶上孩子各自騎上馬跟著杜陵飛快馬朝凌波派奔去。
經(jīng)過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杜陵飛把凌波派上上下下的房舍,大廳等都打掃過一遍,如今看起來,凌波派雖無當年陳途在位時那樣風光無限,一片生機,但是也全無十月深秋令狐止和楊陵君決戰(zhàn)時凋敗殘舊,加上如今是二月春天,萬物生機蓬勃,也沒有深秋時的蕭瑟凄涼。
令狐止看著與走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景象嘆道:“大師兄,看得出你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費了不少功夫才把凌波派收拾的有模有樣啊!阿止真是慚愧,這幾個月里一件像樣的事也沒干成?!?p> 杜陵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領(lǐng)著他們來到了當年敬師堂前,“敬師堂”三個字依舊在牌匾上,而牌匾依舊掛在檐上,但是里面已是空空如也,師祖圖依舊掛在墻上,但是已經(jīng)有幾處地方被撕裂了。令狐止快步走到師祖圖面前“登”地跪下來,“師祖在上,凌波棄徒令狐止回來拜見師祖?!闭f完“噔噔噔”地扣了三個響頭才起來,孤宇傲三人也分別作了禮。
杜陵飛說道:“我?guī)闳ヒ娨妿煾赴??!闭f完就在師祖圖后的墻上摸了摸,然后畫后的一堵墻便緩緩轉(zhuǎn)動。令狐止一直都不知道敬師堂后還有一間密室,問道:“大師兄,這是?”
“這是當年師父傳我空一劍法的地方?!绷詈瓜肫甬斈觋愅緜魉找粍Ψǖ臅r候并不是在密室之中,而是后山上。當然當年的后山杳無人跡,跟密室其實也差不多。杜陵飛領(lǐng)著四人來到密室之中,迎面便是一股腐爛的臭味。依依微微皺起眉頭,捂著鼻子。杜陵飛點亮了火折子,令狐止失聲叫道:“師父師娘!”跑到了一堆骸骨旁邊。
尸體穿著衣服還有些肉未被腐爛,可以看見骨頭是黑色的,說明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其實怎樣害死的已經(jīng)并不重要了,因為逝者已矣。依依,孤宇傲,梅竹默低下頭不語。令狐止和杜陵飛已經(jīng)落下了兩行熱淚。兩具尸體相互依偎,穿的衣服正是陳途夫婦生前常穿的衣裳,令狐止哭道:“師父師娘,是誰害死你們的?”
杜陵飛擦了擦眼淚說道:“阿止,你看看這里?!闭f罷便把火折子轉(zhuǎn)向了陳途夫婦面前的一面墻壁,上面用血寫道:“吾一念糊涂,引狼入室。不肖弟子楊陵君心生歹意將吾夫婦傷害并將凌波一派帶來滅頂之災。只望上天能懲治歹人,吾雖死無憾?!?p> 令狐止看著墻上的血字,又看看地上陳途夫婦的遺體,不禁雙腿一軟坐在地上,茫茫然看著杜陵飛,問道:“大師兄,你說,我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杜陵飛頓時語塞,畢竟湘菱勞累,兩個孩子沒了雙親,令狐止也是有責任的。
過了很久杜陵飛才嘆了口氣說道:“你沒做錯。身為弟子,楊陵君竟把師父師娘殺了,是為無德;身為丈夫,害得妻子日日擔心,是為無情;身為大宋子民,出賣自己的領(lǐng)土去為敵方做走狗,是為無忠。如此無德無情無忠之人,該殺?!?p> 依依和梅竹默懷中的孩子“哇”地哭了出來。
令狐止跪直了對陳途夫婦說道:“師父師娘,這是你們倆的外孫。”令狐止站起來,擦干眼淚說道:“我們把師父師娘送回外面去吧,就葬在后山上。”
杜陵飛點點頭同意道:“我也正有此意?!闭f罷,令狐止和杜陵飛便抬著陳途夫婦去到了后山上。
后山上,楊陵君和陳湘菱的墳也被杜陵飛收拾的干干凈凈,令狐止和杜陵飛把陳途夫婦葬在湘菱的旁邊。埋葬好后,令狐止和杜陵飛朝陳途夫婦磕了三個響頭,依依他們也鞠了三躬。令狐止說道:“師父師娘,湘菱,你們一家三口終于團聚了。師父師娘,不久之前楊陵君已經(jīng)死了,他已是湘菱的丈夫,也是這兩個孩子的父親,我和大師兄把他也埋在這里,您二老不要生氣。我相信他一定會后悔當日犯下的種種錯誤的。師父師娘,湘菱之前已經(jīng)為男孩兒起名為釋仇,我替女孩兒起名為采靈。我們幾個會好好照顧他們,讓他們快樂成長。湘菱希望我們這段恩怨也能隨著他們長埋于地下不再被提起,更不要讓孩子們知道。所以我們也希望師父師娘能接受他?!闭f完又拜了拜。
杜陵飛說道:“師父師娘,飛兒身為凌波派的大弟子沒能阻止那場人禍,是飛兒的無能。但是我一定會重振我凌波派,我已經(jīng)送出消息,希望有流落四方的師弟師妹能回到這里,讓凌波派回到昔日的輝煌?!绷詈菇庀卵g的酒壺,往地上一撒,說道:“師父師娘,你們在地下安息吧?!?p> 令狐止轉(zhuǎn)頭對杜陵飛說:“大師兄,你和師父都愛下棋,雖然我的棋藝不精,但還是在師父面前下一盤吧,如何?”
“好啊,我的棋盤一直待在身上好久沒用了!”說罷便回頭去拿棋盤。
令狐止對孤宇傲三人說:“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再在這兒陪陪他們,黃昏便會回來?!?p> 孤宇傲他們也覺得理應如此,便抱著孩子離開了。
不久就看到杜陵飛抱著棋盤和棋子跑回來了,令狐止和杜陵飛分坐棋盤兩側(cè),側(cè)坐于墳前,好讓陳途也觀觀戰(zhàn)。令狐止笑道:“大師兄,可要手下留情??!”便拿起一顆白子放了上去。杜陵飛撫掌大笑:“阿止,論武功我不及你,但論棋藝,哈哈,你不及我?。 ?p> 說罷也拿起一顆黑子“奪”的一聲放在了棋盤上。春風蕩漾,后山里的花漸吐芬芳。令狐止感覺好久都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放松過,只有自己的朋友在身旁,沒有了煩心的事?!芭尽钡囊宦?,杜陵飛下了一顆黑子,笑著說道:“阿止,你輸了?!薄拜斄吮爿斄??!绷詈垢吲d地說道。
令狐止是真的很高興,雖然剛剛發(fā)現(xiàn)了師父的遺體,但是看見他們一家能夠團圓,也是高興的。更何況周圍景色迷人,酒香誘人,煩惱都忘卻了,怎能不高興?即便輸一盤棋又能如何?想到此處,令狐止又喝了一口酒,贊道:“痛快!”
夕陽西下,后山的景色又增添了一絲絲黃昏的寂寞,杜陵飛勸道:“阿止,你該回去了。孤大哥他們還等著你開飯了。”令狐止微笑道:“那好,我走了。等哪天有空了,再來找你下棋喝酒!”轉(zhuǎn)念一想又說:“不過可能到那時候,師兄你也沒時間招呼我了?!?p> 杜陵飛手一擺,說道:“只要你來了,再多的事我也會放下來!再說,我忙的時候也會找你幫忙嘛。你我都是凌波派的弟子,到時候教中之事哪能分得清你我?”
令狐止笑了笑,抱拳說道:“那就此別過,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杜陵飛看著令狐止下了山,看著長長的身影一直消失在視野范圍中。
杜陵飛嘆道:“阿止是個重情意的人,但是太重情意往往會很累的?!?p> 令狐止下了山,走在街上,路過一間茶肆,聽見坐在外面的幾個年輕人在議論:“你們聽說了嗎?之前打敗了蒙古軍隊的那個將軍聽說被上面流放,這不今天就來到這里的驛站了。”令狐止在對面桌子坐下也叫來一碗茶,聽著那張桌子的談話。
另一個人說:“他不是打過勝仗的嗎?好像不久之前才打過一場勝仗,怎么會被流放,不應該朝廷養(yǎng)著他嗎?”
“我呸,現(xiàn)在的朝廷是養(yǎng)能打勝仗的人嗎?是養(yǎng)能求和的人!”
“小聲點!你不要腦袋了嗎?!”幾個年輕人便轉(zhuǎn)移了話題,令狐止也付了錢離開了茶肆,回到了住處。
飯后,令狐止和孤宇傲商量道:“大哥,今天我回來聽說今天有個將軍被流放經(jīng)過此處,,你聽說那位將軍是誰嗎?”“我也是聽別人說說,誰也不知道那名將軍是誰。你打算怎樣?”孤宇傲看了看令狐止略微不安的神情。
“我聽他們說那位將軍最近打勝過一場仗,而宇文大哥前不久就打勝過一回。之前他被遣去到重慶府,不會這次又是他吧?”令狐止嘀咕道。
“那你就去驛站看看,只要不驚動押送的士卒就好了?!惫掠畎撂嶙h道。
令狐止拍了拍孤宇傲的肩膀笑道:“大哥就是知道我的心意!”
孤宇傲又說:“你一個人去不安全,我和你一起去?!闭f罷兩人回房換了一身勁裝,便施展起輕功,在家家戶戶的屋檐上掠過,幾個上下,來到了驛站。孤宇傲輕功差點,落在了后面。
令狐止蹲在房檐上,細聽屋內(nèi)的動靜。其實也不用細聽,因為令狐止剛落下,便聽到打碎東西的聲音,一人罵道:“別跟我擺什么臭架子,現(xiàn)在皇上當你是一只破鞋扔到了興元府,你以為你還是大將軍嗎?就是這么一點飯,你吃不吃拉倒,少在這兒裝什么神氣?!闭f完聽見“呸”的一聲,想必那個士卒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只聽見屋內(nèi)有傳來一把聲音,令狐止聽了,心里“咚”的一聲涼了,“你們也太欺人太甚,我們兩個人在、這小半碗的糟糠怎能夠吃得飽?吃不飽,又哪能去到興元府。我們?nèi)ゲ涣伺d元府,你們也交不了差!”那聲音竟是宇文軒的聲音。
令狐止悄悄掀開一片磚瓦朝底下望去。那位士卒冷笑道:“誰希望你能活著走到那兒,你在半路死了,咱們幾個還有好處呢?”
令狐止聽不下去了,輕身躍下房頂,“砰”的一聲推開門,喝道:“卑鄙小人,這樣欺負我朋友,想找死嗎!”
那個小卒看見突然有個人闖來本就嚇了一跳,加上看見令狐止?jié)M臉怒容,一手緊握著玄鐵棍,更是嚇破了膽,顫聲問道:“你,你,你,你誰啊!”
令狐止大跨一步,提棍喝道:“你管我是誰!”話音剛落,“砰”的一聲,一棍打在了士卒的肚子上。士卒吃痛,抱頭鼠竄。孤宇傲這才趕來,對眼前的一幕頗為吃驚。
霍敏萱看見令狐止趕到十分高興,走到令狐止面前激動地說道:“令狐大哥,沒想到居然還能見到你。孤大哥好!”孤宇傲點了點頭。
宇文軒反倒有些不高興,說道:“阿止,你怎么來了?”令狐止眼見宇文軒神情不對,便對孤宇傲說:“大哥,能麻煩你幫忙買點吃的嗎?宇文大哥他們溫飽都成了問題?!?p> 孤宇傲看見地上臟了的一小撮糟糠,說道:“放心吧,我去買點吃的來?!闭f罷便走出掩上房門跑出驛站。
令狐止等到孤宇傲走后就對宇文軒說道:“我來救你們??!”
“救我們?你這是在害我們?。 庇钗能幗锌嗟?。
霍敏萱勸道:“夫君,不要這樣。令狐大哥也是好心,這些士卒太欺人太甚,就應該給他點教訓?!?p> “就是。”令狐止附和道。
“阿止糊涂,連夫人你也糊涂!”宇文軒跺腳叫苦。
令狐止走到宇文軒跟前問道:“宇文大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不懂,難道不應該教訓他們一下,就跟他們講道理?”宇文軒平靜地說道:“他們的確是欺人太甚,但是這一路上我們還要和他們打交道一直去到興元府,現(xiàn)在不能得罪他們。”
令狐止驚訝地問道:“你居然還想去興元府?”
“當然,陛下把我流放到此地,我自然是要去的,不然就是違抗圣旨了?!?p> 令狐止嘀咕道:“現(xiàn)在皇上的旨意還哪里圣明了?”
宇文軒居然板起臉說道:“不許你說這些忤逆犯上的話!”
霍敏萱拉了拉宇文軒的衣袖搖搖頭。
令狐止說道:“這話有何說不得,如今皇上昏庸天下皆知。宇文大哥,你又何必伴在此等昏君身旁為他賣命呢?”
“他是天子,我是臣子,當然要聽陛下的話?!庇钗能幚事暤馈?p> “確實,他是天子,你是臣子。但是良禽擇木而棲,他既非桐木,你又何必在苦苦追隨。何不拋下憂心之事,縱情于山水天地之間?”令狐止勸道。
“如今天下狼煙四起,又何來山水?”宇文軒問。
令狐止又說道:“古人云‘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如今正是你落魄之時,又何苦再勉強出來勸諫皇上。何不縱橫天地,走到哪里,就保護一方百姓。等到那天皇上開竅了,你再去幫他不遲。”
令狐止見宇文軒不答話又問道:“宇文大哥,為什么被流放到興元府?”
“蒙古那邊開出和議條件,條件是把我遠調(diào)巴蜀,永不再用,從而換得停戰(zhàn)?!?p> 宇文軒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陛下居然會答應?!?p> 令狐止說道:“怎么想不到,上次你被調(diào)到重慶府,已是一個先例了。只是,這次皇上做得更絕些罷了。”
“我回來了!”孤宇傲提著一袋包子就進來,看見三人的臉色都不對勁便把包子放下站到一邊。
宇文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今陛下是被小人蒙蔽,我更應該伴在陛下身旁時時提醒他?!?p> 令狐止反問道:“他給你機會讓你在他身邊忠言逆耳了嗎,他甚至不想見你。你想在皇上身邊效力,卻不看看你自己的性命都難保!”說罷,打開門,一手把在門外站著的一個士卒拉了進來。那個士卒見到令狐止嚇得差點尿褲子急忙哀求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p> 令狐止把棍架在他脖子上,喝道:“你說說,上頭是怎么吩咐你一路上對付他的。”
士卒跪倒在地,說道:“我說,我說。丞相讓我們在路上給盡苦頭他吃,最好是能在半路上就把他們弄死,就算到了興元府,他們,他們也沒有好日子過?!?p> 令狐止說道:“你聽見了吧?!?p> 又問道:“他可是個屢立戰(zhàn)功的人,你們也是士兵,怎么能昧著良心害他呢?”
“這,宇文將軍是個英雄,但是上頭這么交代下來,做小的為了活命也只能照做了。其實倘若宇文將軍識相的話,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p> 宇文軒聽了閉上眼已不想再聽下去了?!昂芎?,你說了實話。”令狐止說完便出手將他打暈,轉(zhuǎn)頭說道:“宇文大哥,你都聽見了吧。一個士兵原本是為朝廷奮勇殺敵的,而如今卻勾結(jié)佞臣來陷害忠良。我知道你赤膽忠心,有骨氣的大宋子民誰又不是呢?但是在這個顛倒黑白的時代,你與其想與佞臣針鋒相對,倒不如韜光養(yǎng)晦?!?p> “不!”宇文軒斬釘截鐵地說道:“朝廷越是混沌,我越要盡忠!”
令狐止火了,質(zhì)問道:“那好,我問你。現(xiàn)在皇上讓你在朝廷了嗎?”
“那我就等他?!?p> “那他要你死呢?”
“如果我的死能讓大宋安定免受侵擾,我可以死。”
“假如他聽信了賈似道他們一伙要你的人頭去和蒙古和談呢?你死了,天下便又少了一個忠良,百姓又少了一個可依靠的英雄敏萱今后的日子怎么辦?你能為皇上而死,但你有考慮過敏萱嗎,一個跟著你四處奔波的妻子,你有想過她嗎?”宇文軒看著霍敏萱眼中泛著淚光。
令狐止說道:“你這樣是愚忠!大宋天下不是他皇帝一個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你看看現(xiàn)在百姓是怎么議論朝廷的,只要對百姓好,才是大宋的好子民;而不是只忠于那個皇上,他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被裘糨嬉苍谝慌缘吐暱奁詈箛@了口氣說:“宇文大哥,如今我言盡于此,我是真心希望你和敏萱能平安喜樂。宇文大哥,你不考慮考慮自己,也考慮考慮敏萱,她跟著你這一路上可曾有一句怨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自己性命保住,不要處處以命相拼,百姓需要你,敏萱需要你??!”
說著便從懷中拿出一個錢袋說道:“這一路上,少不了錢打點。這些錢不多但是你先拿著,經(jīng)過今夜,這些小廝應該不會再對你們?yōu)殡y了。如果你哪一天想歸隱的話,我第一個支持你。保重!”說著過去擁抱了宇文軒一下,又拍了拍霍敏萱的肩膀,便出了房門。孤宇傲也跟著出去,留下宇文軒摟著霍敏萱,兩人默默流淚的燭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