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姜漫漫的獻血記
突然手術(shù)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年輕醫(yī)生走了出來,冶凌天立刻迎了上去,“醫(yī)生,他怎么樣了?”
年輕醫(yī)生急切的詢問到,“你們是患者的家屬嗎?他現(xiàn)在急需輸血,誰的血型是AB型的?”
“我”,姜漫漫從椅子上跳起來,一瘸一拐的來到醫(yī)生面前。
“太好了,跟我來”,醫(yī)生臉上露出一絲驚喜,轉(zhuǎn)身疾步往前走去。
姜漫漫咬著牙緊跟醫(yī)生的步伐,剛走幾步又回頭沖著冶凌天招手,“大叔,我馬上回來,一定要等我哦”。
冶凌天微微點點頭,他看著姜漫漫的背影,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暖意慢慢升起。
那時候的冶凌天并不知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就這樣徹底闖入了他的生活。
姜漫漫跟著醫(yī)生來到了輸血室,極度害怕打針的姜漫漫眼看著幾乎跟她手腕兒一樣粗的針管心里“噔噔噔”的跳個不停。她瞪著大眼睛竟不敢再往前邁一步。
“站那兒干嘛呢,快過來驗血”,醫(yī)生轉(zhuǎn)身看了姜漫漫一眼,繼續(xù)低頭準備手里的工具。
姜漫漫輕輕挪動腳下的步子,轉(zhuǎn)身坐在了醫(yī)生指定的位置上,皺著眉慢慢挽起衣袖。
醫(yī)生一臉不耐煩的表情看著姜漫漫結(jié)束了手里慢吞吞的動作,然后毫不客氣的拽起她的胳膊放在桌子上,查找好位置后,用棉簽在她的胳膊上擦拭碘伏和酒精。
冰涼的液體像觸電般瞬間穿透姜漫漫全身,她哆嗦了一下,迅速收回自己的胳膊,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哎,小姑娘,你是抽還是不抽啊”?醫(yī)生嚇了一跳,她右手舉著針管,顯得越加不耐煩。
“我抽…”,姜漫漫狠狠的咬著牙,又重新坐回凳子上,她慢慢把胳膊放在桌子上,然后迅速扭過頭,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姜漫漫緊緊的咬著嘴唇,握著拳頭,終于在她的默默祈禱中,抽血結(jié)束了。
她轉(zhuǎn)身看了一眼醫(yī)生手里拿著的血袋,瞬間覺得全身無力,竟有點兒眩暈的感覺。
她試圖從凳子上站起來,卻使不上一點兒力氣,她眼看著兩個醫(yī)生拿著自己的鮮血匆匆離去,又重新坐回凳子上。
她輕輕的將棉簽從針眼兒處拿起,仍進了旁邊的垃圾桶。她再也受不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兒了,她慢慢的站起來,又一次重心不穩(wěn),向下倒去。
“啊…”她的聲音還沒落,就狠狠的栽倒在一個人的懷里。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了冶凌天的眼神,瞬間羞紅了臉,“大叔,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闖禍”,冶凌天還是一貫的冰冷。
“當,當然沒有了”,姜漫漫有點兒難為情的看著冶凌天,試圖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
“別動”,冶凌天依舊緊緊的抱著姜漫漫,伸手從桌子上拿來兩個棉簽,輕輕的沾了沾姜漫漫胳膊上的血跡。
“啊,怎么又流出來了”,姜漫漫瞪著大眼睛,驚恐的看著沾滿獻血的棉簽。
“按著它,別動”,冶凌天又拿來一個棉簽遞給姜漫漫。
“哦”,姜漫漫緊緊的按著針眼兒,低聲回應(yīng)著冶凌天。
“謝謝你”,冶凌天微微抬起頭看著姜漫漫,眼里的冷漠慢慢變的溫和起來,透著遮掩不住的疼惜和關(guān)切。
姜漫漫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冶凌天,又立刻低下了頭,“謝謝,我什么?”
“謝謝你為他獻血”。
“我身體特別好,抽這點兒血根本不算什么啦”,姜漫漫得意洋洋的仰著腦袋看著冶凌天,“再抽一包都絕對沒問題”。
冶凌天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我剛聽醫(yī)生說好像還需要一包血,你準備一下,我去找醫(yī)生……”
“不要…”冶凌天的話音還沒落,姜漫漫就立刻緊緊的拽住了冶凌天的胳膊。
還沒等姜慢慢平復(fù)好心情,冶凌天就抱起姜漫漫徑直往外科走去。
“大叔,我們要去哪兒?我再也不要抽血了”,姜漫漫使勁兒掙扎著,驚恐的看著冶凌天。
“別動”。
冶凌天來到外科,把姜漫漫輕輕的放在床上,跟醫(yī)生簡單的說明了情況。
“有點輕微韌帶拉傷,沒什么大問題”,醫(yī)生戴著眼睛來到姜漫漫面前,低頭仔細觀察著姜漫漫微微腫起的腳踝,“小姑娘把鞋脫了”。
“我不要”,姜漫漫往后退了退,緊緊的拽住了冶凌天的衣角。
“乖,不要怕”,冶凌天輕輕的撫摸著姜漫漫的頭發(fā),“聽醫(yī)生的話”。
姜漫漫慢慢的放下了戒備心,順從的脫掉鞋坐在床上,任由醫(yī)生觀察。
“小姑娘,你的腳踝有點兒錯位,我現(xiàn)在必須給你復(fù)位,可能有點兒疼,你要忍著點兒啊”。
姜漫漫立刻扭過頭,靠在冶凌天的懷里,緊緊的咬著嘴唇。
往日最怕打針,最怕疼的姜漫漫慢慢放松下來,好像冶凌天就是她最好的止疼藥。此刻在醫(yī)院里聞到的已經(jīng)不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兒了,而是一種幸福的味道輕輕飄蕩著。
“好了”,醫(yī)生抬起頭看著姜漫漫的樣子微微一笑。
“嘟嘟…嘟嘟…”冶凌天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冶凌天,好久不見,我是敏芯!”
冶凌天愣在那里,表情瞬間變得僵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