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牐犐蛟X若隔了好一會兒才空手而返,一臉的詫異。
我強笑道:“是個什么樣的賊人?沒追著么?”
沈訶若答道:“不清楚。這人似乎跟了我們好長一段路了。出敬王府時我便覺出似乎有人影閃動,細察又不見蹤影。剛拐角時我又看到了同樣的人影,也不知是何居心,所以想擒下來問一問。誰知這人身手著實高明,我自認身手也不差了,居然讓他給跑了!”
我忐忑問道:“這人的模樣……你可曾看清?”
沈訶若抱著肩細細地想著:“這夜里還真的看不太清。不過依稀感覺他的年紀(jì)并不大,長得挺俊的,身材頎長挺拔,還背著把劍……但一直不曾出手,似乎只想逃開……”
他疑惑問道:“公主,最近你沒得罪什么人吧?這人身手極高,以后夜間最好少出門,平時也須得多帶些武藝高強的隨從才好?!?p>
我一邊應(yīng)了,一邊已神思恍惚,滿心的慌亂,竟把智珠在握的興奮感沖淡至無影無蹤,再起程時,已經(jīng)提不起一絲興趣和沈訶若說話談笑了。
阿頊,當(dāng)真是你么?
這一夜,自然又沒睡好。我以為經(jīng)了那么多磨難,我已經(jīng)真的快把他給忘了,可只是在驚鴻一瞥的背影之后,所有的記憶,似在剎那間復(fù)蘇。他的清秀眉眼,他的柔韌薄唇,他的粟色長發(fā),連同他嘻笑怒罵的一點一滴,如此清晰地呈現(xiàn)在腦海中,讓我再也無法說服自己,認為我可以忘了他。
天未明,我便叫小落傳話出去,讓人去幫我找了個手法高明的畫師帶入府來,聽著我的描述,不斷修改描繪,直到近午時,才將阿頊的大致容貌畫出。默默凝視時,只覺輪廓雖是類似,只是眉宇間的英氣和倔強始終差了太多,更別說那雙流光璀璨泊了層墨藍的眸子了。
這天底下,應(yīng)該無人能將他那等紅著臉對我橫眉豎眼的驕傲可愛神情畫出吧?
正讓多找些畫師過上,畫上幾十上百幅,好再叫侍從去細細尋訪時,蕭寶溶聽說此事,特地趕來見我。
“怎么沒到端木先生那里去?”他一邊問著,一邊隨手拿起桌上的畫像,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這個少年是誰?”
我索然地盯著畫像,說道:“是我……喜歡的人。如果不是我被弄到魏營去,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和我在一起了吧?可現(xiàn)在,我找不到他了……”
蕭寶溶那雙云淡風(fēng)清的眸子驀地揪痛。
他欲言又止:“阿墨……”
我的眼眶一陣發(fā)熱,不想讓人笑話,忙背過身去,悄悄抹去淚水。
我原以為蕭寶溶一定會走過來,以他一貫的溫柔體貼,好生地委婉勸慰我,讓我靠住他的肩頭,叫我不要哭泣。
可我的身后半晌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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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皎的感慨:
阿頊曾是阿墨全部的夢想,正如阿墨曾是阿頊全部的夢想。
當(dāng)坎坷歷盡,當(dāng)初的純真和美好,還能找得回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