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欒笑塵剛解開定身符的符咒放開他,于辰就扯過腰后的抱枕劈頭蓋臉砸了欒笑塵一頓……:“犯罪未遂你以為你就遵紀(jì)守法了!敢用定身符偷襲爸爸,你活膩了!”
欒笑塵想著一會有求于他,一反常態(tài)地動口不動手,象征性地?fù)趿藥紫隆?p> 于辰打完他覺得心里舒服多了。手指輕輕戳了欒笑塵一下,悄咪咪地指了指還在角落站著的張澤瑤。
欒笑塵說:“讓她站那反思反思吧,沒有你攔著,我早把她腿打斷了?!?p> “是人嗎你,小姑娘執(zhí)行任務(wù),受傷,流著血,還罰站?你是人么,是人么!”,于辰又砸了他一頓,“打斷腿你說了多少次了!虧你想得出來!有本事你!真!打!斷!??!”于辰越打越來勁兒,快要變成嘻哈歌手了,配合著動作,自己都覺得節(jié)奏感十足。
欒笑塵把于辰手里的抱枕扒拉到一邊,好能看完整于辰的臉:“我很控制了,以往都讓她滾出去站著?!?p> 于辰重新坐下來,認(rèn)真的和他說:“你不想知道為什么不等老爺子們通知你,她先把你找回來么?現(xiàn)在他們還沒空理她昨天的事,但是也過不了很久了?!?p> “我知道啊,所以大半夜的就回來了。我這誠意還不夠么?”
“夠夠夠。”于辰拼命點頭,“她受傷這么嚴(yán)重,你就不能安慰一下么?”
“不想?!睓栊m也一臉認(rèn)真。
于辰“嘶”了一聲,在桌子下面沒忍住輕輕踹了他一腳:“去幫她愈合,快點的?!?p> 欒笑塵面容一下子冷下來;“她沒事?!?p> “你的人,你怎么就一點不心疼呢?她不說和你不關(guān)心是兩回事?!?p> “她的事太多了,關(guān)心不過來。天天操心她會累死的,總結(jié)一下還是自己作,沒罵她活該我已經(jīng)很善良了?!?p> 于辰聽他漠不關(guān)心到這個程度心里翻起些不愉快,故意提高了音量大聲說:“哎呀,你,你好歹讓她回去休息一下吧?!?p> 欒笑塵聽完轉(zhuǎn)身面向角落里一臉慘白的小姑娘說:“聽見了么?”
于辰耐著性子小聲對他說:“你不說,她不敢動?!?p> 欒笑塵依舊站著沒動,吐出一口氣,面無表情地說:“她什么不敢?!辈恢朗菍τ诔剑€是說給張澤瑤。
于辰心說,你跟我賭什么氣,一抱枕把欒笑塵拍到旁邊,對著墻角說:“喂,那邊的,你回去休息一下吧?!闭f完沒好氣地沖著欒笑塵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欒笑塵被他這一連串的進攻弄的心里稍微有點,莫名的心虛,即使說不上來自己哪里不對,心下反思模式已經(jīng)開啟了。
張澤瑤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小心翼翼地給自己愈合。把換下來的衣服全丟進洗衣機,洗完掛好之后才去地下室。她心里已經(jīng)擅自把于辰當(dāng)成親人了,并樂觀地認(rèn)為對方不會拒絕。
于辰不擔(dān)心欒笑塵的智商,他能不睡覺趕過來就說明并不想把張澤瑤的生死交給別人處置,雖然不怎么在意她,起碼立場明確。他心里暗暗盤算著怎么擺韓言和他家族一道,這幾年,他們還是很囂張的,和他的公仇私仇都沒斷過。
欒笑塵在后廚簡單地?zé)崃它c吃的端上來,想了想說:“幫我給她送過去一點吧?!?p> 于辰細(xì)長的眼眉一挑:“自己去,我欠你的?”
欒笑塵深吸一口氣,把盤子一推:“爸爸……”
哪有爹不疼兒子的呢?于辰心里想著。
還沒踏上樓梯,正撞見她往下走。
看見桌邊的人停住了腳步?!斑^來吃吧,我們聊完了?!?p> 她跟著于辰走到桌邊,本來想拿一些回去吃或者就在桌子的另一個角落匆匆吃一口,就被于辰按在了“恐懼源泉”的右邊。于辰故意繞到后面另一張桌子,在一個別扭的位置坐下來,寄希望于自己的努力能給兩個人制造哪怕一點的和平相處的機會。
欒笑塵看著她纏著紗布的左手,突然想到一個詞“罪不至死”她又沒有十惡不赦的大罪,憑什么要把命交出去。他向來最痛恨有人隨意動自己的東西,何況是人。就算張澤瑤跟自己沒什么血緣關(guān)系,實在是沒什么感情,但是總歸是他要負(fù)責(zé)的,想隨意動她,那也不行!
像手這樣神經(jīng)末梢的部位,受傷之后愈合要比其他位置慢好多,加上玻璃杯就炸在張澤瑤手里,傷口又深又密,沒有外力的輔助愈合,估計這樣基本等于殘廢的狀態(tài)要持續(xù)一段時間了。右手被迫承擔(dān)全部日常工作,比如現(xiàn)在的吃飯,左手就只好毫無生氣地耷拉在腿上。雖說張澤瑤平時吃飯也習(xí)慣用右手,但是左手還是能有點輔助作用,就這么完全消失在桌面上,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欒笑塵想起來剛剛被于辰教育的要“關(guān)愛”一點,要有耐心。于是伸出右手,輕輕搭在她一圈一圈纏起來的紗布上,金黃色的能量源源不斷流進傷口,已經(jīng)凝固成血痂的傷口,重新開始變得鮮活起來;手心筋肉、血管重新連在一起,皮膚也慢慢聚攏,這時候,原本保護傷口額紗布反而成了它們活潑生長的阻礙。
張澤瑤一直都覺得外力的愈合,和受傷的時候一樣疼,而且愈合的時間說短不短,仿佛一刀一刀重新劃開,緩慢又難受。還不如受傷的時候來的痛快,所以能不用能量愈合就盡量不用,她形容強行愈合像一種“柔和的自虐”。就像手術(shù)之后,還沒完全愈合就拆線的時候……但是此刻段位明顯比自己高處一大截的欒笑塵,用能量幫自己愈合的時候,比自己流暢得多也沒有二次受傷那么痛,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弱了吧;越想越不開心。
張澤瑤想把阻礙傷口愈合的紗布拆開,讓皮膚上最后的創(chuàng)口自由愈合:“我把紗布拆開吧?!闭f著準(zhǔn)備,把手抬起來。
欒笑塵一把抓住她骨骼突起的手腕,沒放她把手抽回去,“你吃飯吧?!笔种赴丛谒滞蟾惺芰艘幌录啿嫉淖呦蚝秃穸?,指尖化出一道鋒利的光,輕輕一挑,沾著血的紗布散落一地,最外面的幾層幾乎被染透,已經(jīng)有些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