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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劍江湖

第二章 兩鎮(zhèn)之爭

擊劍江湖 蛇發(fā)優(yōu)雅 2509 2006-03-27 13:45:00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發(fā)聲。張銳卻笑嘻嘻的道:“鄧大人,不知有什么事情,把您氣成這個樣子???”

  鄧登哼了一聲:“你小子少跟我嘻皮笑臉的,這件事情,一旦黃統(tǒng)領(lǐng)怪罪下來,從你至我,誰也脫不了干系!”

  眾人一聽鄧登居然提起了北鎮(zhèn)撫司指揮使黃薄儀,頓時便是一驚。要知道黃薄儀出了名的面冷心狠,這些年來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shù),就連朝廷中的大員也懼他三分,所怕者,一皇帝,二司禮監(jiān)劉瑾也。至于其他人,全不放在他眼下。這時連張銳也不敢輕率了,問道:“鄧大人,不知究竟是出了何事?”

  鄧登哼了一聲,說道:“上午那一張清查應天府南部尚書的單子,是誰抄發(fā)出去的?”

  頓時就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自北鎮(zhèn)撫司設(shè)立以來,專司詔獄,所謂詔獄,即是由皇帝親自交辦的案件,錦衣衛(wèi)握有絕對的生殺大權(quán),可以不經(jīng)過刑部、大理寺,直接問案定罪,所查者多為朝廷要員。凡所查辦的案件,都由指揮使交辦下來,再由書房抄單擬票,分發(fā)人手下去。然后由副使發(fā)下火漆黃封的,稱為“龍票”之物,便是辦案的憑據(jù)。這個過程一向簡而有序,向來都未出過問題。難道今天有什么意外事情發(fā)生?

  鄧登看了眾人幾眼,淡淡的道:“是誰把這張單子遞錯了,送到南鎮(zhèn)撫司去了?”

  錦衣衛(wèi)南鎮(zhèn)撫司,向來是由當今皇帝的義妹,昭明郡主安昭執(zhí)掌。安昭身為郡主之尊,原來掛得只是個虛銜,她這些年來,都一直隨父親在外征戰(zhàn),或是帶著手下人馬,處理江湖之事。但近年來,大將軍藍景明圣眷日淡,而司禮監(jiān)劉瑾漸得圣寵,兩方勢力,在朝中翻云覆雨,斗得不可開交。這件事情的背后所隱藏著的,實在是以東廠為首的內(nèi)宦,與朝廷大佬之間的一場暗戰(zhàn)。

  于是安昭受父之命,便開始重新掌理南鎮(zhèn)撫司之務(wù),而黃薄儀則與劉瑾走的極近,于是兩司之爭,不可避免的發(fā)生。

  所以近年來,錦衣衛(wèi)南北兩鎮(zhèn),已是勢同水火,雖經(jīng)皇帝多次調(diào)停,仍壓不下來。但不管撤換哪一方,都會打破朝中兩方勢力的平衡,當今皇帝雖輕,但頗有智計,一直隱而不發(fā),自有其中道理。

  錦衣衛(wèi)南北兩鎮(zhèn),雖自分立,但職務(wù)亦有交叉,有時不免有事情,要從北鎮(zhèn)移交到南鎮(zhèn)去辦,便抄一張單子,然后將原本報上來的事情錄好謄封,著人送到南鎮(zhèn)去辦。

  今日要清查南京小朝廷的刑部尚書杜子文,這是由東廠劉公公親自交辦下來,何等機密的大事,居然在抄單擬票的時候?qū)戝e了地方,被直接發(fā)到南鎮(zhèn)撫司去了。

  這件事說出來,不單是掉腦袋,更是抄家滅族的大禍!

  所有人頓時都冒出了一身冷汗,腦子里在迅速回想,這張單子是不是自己抄的。

  鄧登看他們?nèi)疾徽Z,冷笑一聲:“凡本司擬票出單,均由本人記錄標明,只要一查筆跡,那便一清二楚,還不出來承認么?”

  君少商猛地省起,他曾出具過一張與鄧登所說內(nèi)容相似的票擬,身上頓時冒起了一層冷汗,心知只要一承認,便是掉頭之罪,說不定連詹孝文也保不住自己,頓時打了一個寒戰(zhàn),思前想后,但此地守衛(wèi)森嚴,居然沒有脫身之計。

  這時張銳打了一個哈哈,笑道:“不瞞鄧大人,這事情原本是我做的?!?p>  鄧登一愣,怒道:“張銳,你來此也有幾年了,怎么如此不知輕重,做出這樣違背規(guī)矩的事?”

  張銳淡淡的道:“我今日喝了幾杯燒酒,腦子不甚清楚,一時錯筆,將北寫成了南字。將白色封套錯換了黃封,一時之失而已,大人也不必過多怪責吧?!?p>  鄧登哼了一聲:“你一貫行事散漫,天塌下來也不當一回事,可惜這次撞在風頭上了,黃大人怪罪下來,我也保不了你。來人,將他押下去!”從外面上來四名身著紫衣的武士,將張銳略一點頭,道一聲“得罪了!”便將他背攏雙臂,上了繩索,押將出去。

  鄧登哼了一聲道:“此事我自會報明上頭發(fā)落?!边@時那些人一齊道,“還請鄧大人手下留情,饒張兄弟一命?!?p>  鄧登哼道:“我亦不想殺他,奈何此事必然驚動黃大人,他雷霆一怒,誰敢進言?你們自求多福吧,莫讓這小子連累你們便是。”說罷轉(zhuǎn)身匆匆而去。

  君少商頓時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張銳義薄云天,為他挺身相代。這份情義果然叫他感動,但他此時已不是當日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遇事都能三思而后行,仔細一想,覺得此事似乎有些蹊蹺。

  他本想去探望張銳,詢問他為何替自己頂罪,但張銳自從被押走之后便無音訊,君少商多方打聽,也不知他被關(guān)在哪里,這樣一直過了兩日,他終于忍耐不住,親口去問鄧登。

  鄧登一聽他打聽張銳之事,頓時瞇起一雙小眼,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君少商按捺住自己幾乎想揍他一頓的心情,說道:“我初來此地之時,諸事不熟,張兄曾多方照顧,我感他恩義,故而關(guān)心他的近況,想向大人請問?!?p>  鄧登聽君少商稱他“大人”,心中得意,微微露出笑容,說道,“你要見他,那是休想。他如今是黃大人親自交辦下來的,那就形同欽犯,莫說是你,就是朝廷大員,也見不著他?!?p>  君少商心中頓時忐忑起來,說道:“事情居然如此嚴重,難道張兄要遭牢獄之災?”

  鄧登“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牢獄之災是輕的,若以往遇見此事,輕則人頭落地,重則抄家滅族,只要黃指揮使一句話,他有一百個腦袋,也掉到森羅地獄里去了,”

  君少商聽他口風中略有變動,不禁奇道:“聽大人的意思,張兄未必有性命之虞,是否黃統(tǒng)領(lǐng)心懷仁慈,網(wǎng)開一面?”

  鄧登又是“嘿”了一聲,才說道:“這小子命大。所說南鎮(zhèn)的指揮使,昭明郡主親自上疏保他,皇帝見此疏留中不發(fā),是故黃大人躊躇不決,尚未對他有何動作,他的命,暫時還寄在黃大人手上!”

  君少商不敢再問,而且也不會再問出什么,便告了罪退下,鄧登顯然今日心情甚好,也沒訓斥他。君少商回去與幾個同仁學說,眾人皆自驚異,都說張銳不知交了什么運,居然有郡主親自上疏保他,又有人議論紛紛,說張銳莫不是南鎮(zhèn)派來此處的臥底,今日露了形跡,被黃薄儀拿下的。眾說紛紜,不一而足。

  君少商聽這些閑語,不過只一笑而已。但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張銳實在是代他受過。但他們相交不深,只是初識,何故如此?

  君少商敏銳的覺得必有一大事將要發(fā)生,但心中卻是茫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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