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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數(shù)方程式

第29章 方自清動家法

函數(shù)方程式 余兆蘭 2766 2024-01-27 07:25:00

  冷靜下來的方自清作出了兩個重要決定,一是仗責(zé)沒有血性的兒子,二是問責(zé)縱子荒淫的程家父母。

  方文山在藍(lán)鯨西餐廳巡視工作時突然被父親傳喚回家,警覺的立刻意識到變天了,他期待已久的暴風(fēng)雨終于來了。

  當(dāng)他有點畏怯又無法逃避的硬著頭皮趕回家,在書房里見到面窗而立的老父親時,方自清轉(zhuǎn)身就給了他兩記沉重而響亮的耳光,對這個遭人欺辱的窩囊兒子毫不憐惜絕不手軟。

  然后他神色冷酷而威嚴(yán)的命令兒子道:“跪下?!?p>  方文山只得乖乖的直挺挺的跪倒在他面前光溜溜的,冰涼堅硬的地板上大氣不敢出,低垂著頭傾聽著雷霆震怒的父親的訓(xùn)斥。

  方自清適才長吁一口氣,在墻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來責(zé)罵道:“你是嫌我在這世上活的太久了是嗎?一定要整出些爛事來羞辱我,早點將我氣死才罷!”

  “對不起,爸爸!”這是方文山唯一能說的話。

  方自清突然扯著嗓子叫喚書房外的老伴兒道:“霞兒,你把老爺子留下的那根花梨木的拐杖給我拿來!今天不教訓(xùn)這小子,我吃不下睡不著。”

  從未見過他動用家法的張家霞慌忙的高聲答應(yīng)著,磨磨蹭蹭的佯裝四處尋找拐杖時,順便對廚房里忙活著的保姆吳媽耳語了兩句。

  于是這家的小棉襖方文軒和罪魁禍?zhǔn)醉n璐璐都被叫回來,她們一前一后驚慌失色的出現(xiàn)在父子倆的面前。

  這是璐璐多年來第一次踏進(jìn)方家門檻,且為了搭救男人同領(lǐng)責(zé)罰。

  方母見到她依然沒有好臉色,正眼不瞧她的任由她徑直闖進(jìn)書房里去。

  “爸爸,您的身體本來不好,干嘛生這么大的氣?”文軒進(jìn)門就心疼不已的叫嚷著,沖進(jìn)書房去搶奪父親手里高高舉起的拐杖。

  看到跪在地上傷痕累累的方文山,韓璐璐則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梨花帶雨般傾倒在方自清的面前嗚咽道:

  “都是我的錯,您何苦懲罰他?打死我才應(yīng)該呢!發(fā)生這樣的事,我也不想活了!”

  百感交集的方自清不禁老淚縱橫,頹然跌坐在身后的沙發(fā)椅上。

  方文軒姍姍走出去,將奪過來的粗壯沉重的拐杖交給吳媽收藏起來。

  衣衫單薄的肩背皮開肉綻,隱隱向外滲著鮮血的方文山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轉(zhuǎn)頭責(zé)備韓璐璐道:“誰叫你來的?這是我們的家事,跟你沒關(guān)系,你快回去!”

  “怎么跟她沒關(guān)系?”方母冷著臉走到眾人面前,慢悠悠的在她面前的高背椅里坐下來。“她雖沒資格進(jìn)這個家門,卻和方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解不開的關(guān)系。況且她自己都承認(rèn)事情因他而起,你還替她開脫!”

  文山疼惜心愛的女人而向母親求饒道:“媽媽,所有的過錯由我一個人承擔(dān),您饒恕她吧!”

  “她很有自知之明,像她這樣不守婦道敗壞門風(fēng)的女人,就該用老祖宗的家法仗責(zé)而死!”方母面露殘忍的笑容道,“她有什么臉面活在世上?還滿大街的招搖過市,還在職場打拼什么?把我們方家祖祖輩輩幾代人的臉都丟光了!……”

  方文軒恭敬的站立一旁,傾聽著母親的斥罵,只覺得痛快淋漓而沉默不語。

  方文山挺身為女人辯解道:“可是媽媽,我們都還年輕,誰年輕時不犯錯?請您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況且這事并非她一個人的責(zé)任,都怪程伯月那小子,他欺人太甚!”

  “你倆的錯,干嘛扯到程家人身上?”文軒驚訝的轉(zhuǎn)身問父母道:“到底怎么回事?”

  方自清宛如咽下蒼蠅般惡心難受的對她揮揮手道:“你問他們吧!問我干什么?這輩子我都不愿意向人提起!”

  并肩跪倒在地上的一雙有情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羞愧不語。

  方母只得勉強為難的冷笑著向女兒解釋道:“她的魅力可大著呢!如今在西川的影響力勝過我們方家的任何人!所以竟連程伯月那個浪蕩子,從美國一回來就和她勾搭在一起……”

  方文軒聽完頗為震驚,羞憤難當(dāng)不管不顧的轉(zhuǎn)身離去。

  方自清一邊喝茶一邊暗自籌謀著,擱下茶杯沖兒子冷笑道:“剛才你放下豪言壯語,說要承擔(dān)所有的罪責(zé),那我且問你,你打算怎么承擔(dān)?”

  方文山神色堅毅欲言又止。

  “那時候她和她那個大學(xué)同學(xué)不清不楚,我就要你跟她斬斷一切的聯(lián)系,將她趕出家門,以免拖累方家的聲譽,可是你聽從了嗎?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p>  跪倒在他面前的二人羞愧難言。

  方自清哀其不幸恨其不爭的瞅了瞅兒子,繼續(xù)數(shù)落道:”你不知羞恥自甘墮落,現(xiàn)在竟還大言不慚的說什么承擔(dān)責(zé)任,連我也跟著羞死了!你要怎么承擔(dān)?你有什么能力承擔(dān)?方家已經(jīng)名譽掃地,我愧對列祖列宗,你有什么辦法挽回這樣的局面?”

  “您說的沒錯,知子莫若父?!胺轿纳酵蝗话菏淄π氐牡ǖ恼f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會放開璐璐的手,我會將錯就錯,一錯到底!”

  方自清再次勃然大怒,驀然起身四處找尋拐杖未果,只得惡狠狠的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韓璐璐來不及護(hù)衛(wèi)身邊的男人,只得情不自禁的撲倒在他身上,生怕怒不可遏的方父繼續(xù)對他拳腳交加。

  方自清望了望柔弱可憐的女人,竭力隱忍的對她說:“那么你呢?璐璐,你自幼缺乏父母的教養(yǎng),雖在叔嬸家長大,但一直以來還算知書識禮、賢良淑德,怎么現(xiàn)在的行為舉止越來越令人匪夷所思、難以忍受呢?”

  韓璐璐羞愧的紅著臉,咬緊嘴唇沉默不語。

  “文山對你情深義重,你還要和其他的男人牽扯不清,連帶我們方家受辱嗎?”

  “蒙他不棄,我自然不能負(fù)他。”璐璐的聲音雖然溫柔平靜,卻透著堅定的決心。

  “好!”方自清滿意的頷首贊許道,扭轉(zhuǎn)頭來與身旁正襟危坐的妻子張家霞交換了一下眼色。“你的話,我們?nèi)齻€人都聽到了。希望你言而有信,說到做到,不要辜負(fù)他的深情,也不要辜負(fù)我們二老的信任?!?p>  “是。”韓璐璐端莊的坐起身來鄭重的答道。

  張家霞將信將疑的還要補充訓(xùn)誡她幾句,怎奈一家之主方自清愉快豪爽的大手一揮道:“既如此,你們就回去吧!”

  跪在地上的兩個人面面相覷,似乎不相信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殘酷的家教庭審,如蒙大赦的相互攙扶著趔趄的站起身來。

  “就憑那女人一句話,你就輕易饒恕了他們,是不是太過草率了?”他們千恩萬謝的告辭離開后,張家霞私底下對老伴兒嘀咕道。

  “不怕的?!狈阶郧宓ㄗ匀舻奈⑿Φ?,“你沒看他們的感情有多好嗎?恨不能為了對方去死!我又何必棒打鴛鴦?不如順?biāo)浦?,借勢拿捏人心。這次對兒子的教訓(xùn)也夠了,相信璐璐看在他血淋淋的傷勢,也會洗心革面吧!否則縱然我一怒之下將他活活打死,也于事無補?!?p>  “但愿如此吧!”方母嘆息,“我總覺得一個人的教養(yǎng)是從娘胎里帶來的,有的人天生就是賤骨頭;有的人一出生,她的胚子就壞掉了,后天的教育和感化根本改變不了!”

  方自清不愿傾聽她對韓璐璐帶有偏見和成見的評論,覺得不過是婦人之見,于是蹙著眉頭伸手到茶幾上給自己續(xù)茶水。

  “我看那孩子本質(zhì)不壞,畢竟讀過那么多書,接受過多年的高等教育,對于禮義廉恥應(yīng)該具備一定的認(rèn)知?!?p>  張家霞不以為然的嗤鼻冷笑道:“那她為什么還要偷人,干那種齷齪事?”

  “或許正如文山說言,是程伯月太強勢,欺人太甚吧!像他那種條件,他那樣的家庭背景,再加上熱烈的追求,哪個女人抵抗得了?淪陷是遲早的事?!?p>  “你怎么知道是程伯月追求她,而不是她主動勾引的?女人如果不勾引,如果絲毫不給機會,男人能生撲上來嗎?”

  方自清羞愧臉紅道:“這我真不知道!年輕人的感情事,我哪能知曉具體的細(xì)節(jié)呢?”

  張家霞得意的瞥了他一眼,寬容的不再和他爭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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