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去公安局接丈夫
“在法律上,她的確是你的妻子。一直以來,我也十分尊重你的身份和權(quán)利?!?p> “你尊重我,還讓她懷了你的孩子,將我變成全世界的笑柄?你可真夠無恥的!”
“我覺得在你我之間,討論誰更無恥的話題沒有意義,或許我倆平分秋色。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璐璐腹中的孩子,她繼續(xù)在你家養(yǎng)胎我不放心!”
“所以呢?”
“出于安全穩(wěn)妥的考慮,我得接她回家照顧。”
程伯月輕聲笑了笑:“你這話說的,皇城相府小區(qū)里才是她的家,她是程家的兒媳婦,怎么可能去方家養(yǎng)胎?”
“名義上她是程家的人,實際上他們母子卻不是,所以我得接她走?!?p> “何去何從,她自己說了算吧!而不是我們私底下把她當作一件物品爭來搶去?!?p> “好!我想璐璐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她知道跟誰在一起才有安全感?!狈轿纳阶孕诺恼f著站起身來,冷不防卻被滿腔憤恨的程伯月?lián)]拳打倒在地。
盡管方文山一再強調(diào)他們這個階層的男人要有修養(yǎng),此刻程伯月卻情愿做個毫無教養(yǎng)的野蠻人。
所以他在方文山倒地不起的瞬間不遺余力的使勁踹著他身體的各個部位,動作兇狠又殘暴。
直到咖啡廳里圍觀的顧客越來越多,里三層外三層的擠得水泄不通,終于有人看不下去,路見不平的撥通了報警電話。
公安局的民警在審訊室里的燈下訊問程伯月:
“你為什么要打人?要不是周圍的熱心群眾,要不是我們及時出警,只怕會出人命!”
“警官,他要搶走我的老婆,我能不打他嗎?”程伯月無辜冤屈的扯著嗓子申辯道。
“打人是違法行為,任何事情能動口就不要動手。一旦動手性質(zhì)就變了,你明明有理都變成無理了,你明白嗎?”
“警官,我忍他很久了,只不過這次沒忍住!”
“哦,為什么忍不住啊?“警官淡漠的隨口問道,”你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吧!你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其實我們是發(fā)小,“程伯月不由愧疚的低聲說,”因為我們兩家是世交。”
民警和陪審的女書記員不覺驚異的對視了一眼,民警咳嗽了一聲說:
“既然如此,他為什么要搶走你的老婆呢?難道他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嗎?”
“您去問問他呀!問我干嘛!”程伯月沒好氣的對他翻著白眼。
“你的態(tài)度要端正!”民警嚴正的警告他,“其實我們沒興趣知道你們之間的這種家長里短的,斬不斷理還亂的關(guān)系,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我們只想搞清楚事件的經(jīng)過。”
“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呀,警官。我是迫不得已才動手打人的,我想這種事擱在哪個男人身上都會忍不住吧!但凡他是個有血性的男人?!?p> “當然,我們的民警也會在醫(yī)院里問訊受傷的當事人,我們不會聽信你的一面之詞?!?p> 因此程伯月和方文山的打架斗毆事件因為公安局的干預(yù),事件緣由在西川市的社會層面不脛而走,傳的沸沸揚揚。
方文軒在公司扛不住被同事們議論,不得不回了一趟娘家打探消息。
方父依舊在書房的窗下舞文弄墨,滿臉焦慮神色的女兒悄悄靠近他時,他頭也不回的冷笑道:
“你也聽到風聲了吧!”
“是,爸爸?!蔽能幚蠈嵉某姓J,“弟弟他這是要干嘛?雖然韓璐璐在藍鯨公司管理財務(wù),但他們不是早就應(yīng)該斷了嗎?她都結(jié)婚嫁人了!”
方自清拿鼻子哼一聲:“他有今天,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還嫌來的太遲了呢!以至于事情發(fā)展到難以收拾的程度?!?p> “爸爸您早就看出端倪了嗎?”
方自清愁眉緊鎖的微微頷首:”我想了很多辦法讓他懸崖勒馬,但都不管用,不知道這回程伯月的拳頭能不能讓他清醒些。哦,你代表我們老兩口去醫(yī)院看看他吧!咱們把他扔在那里好幾天了,都是花錢請的醫(yī)院陪護照顧著他?!?p> “哦!”文軒不禁嘆息,“爸爸,我覺得再怎么著,也不能和程家公開結(jié)仇吧!這樣一鬧,影響太壞了!”
“是啊,這件事能夠私了最好,若要上升到法律程序,對我們兩家可謂兩敗俱傷!我得找你黃伯伯多方斡旋一下。“
”現(xiàn)在程伯月還被關(guān)在公安局嗎?”
“是啊,按照規(guī)定,怎么也得被拘留十天半月吧!你以為是很輕松的小事嗎?今后他個人的履歷檔案還會留下記錄,一輩子的污點呢!”
方文軒沒見到母親張家霞便急匆匆趕往醫(yī)院探望受傷的弟弟。
見他孤身一人躺在床上,冷清清無人問津的凄慘狀況,她哀其不幸恨其不爭的說道:
“你住幾天了?好些了嗎?”
方文山若無其事的笑道:“好幾天了吧!快出院了。姐姐你別擔心,叫家里人也放寬心!”
“你怎么知道爸媽擔心你呢?若果真擔心,他們早就親自來了。”
文山笑了笑沒作答。
方文軒又擰著眉頭道:“寒寒的日常生活有蘭姐照顧著呢!反正你沒幾天就回家了。不過你的現(xiàn)狀著實讓人憂心!”
“我的現(xiàn)狀很好?。∧銈儜n心什么?”
“你為什么要和程伯月過不去呢?他們婚后這幾年,兩家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緩和了。他和韓璐璐也踏踏實實的過著日子,你何苦插足?天下的女人又沒死絕了!”
“姐姐你沒聽爸媽說嗎?”
“什么事?”
“璐璐懷了我的孩子?!?p> 方文軒如遭五雷轟頂,愣在原地。
“程伯月是因為這個,才下狠手把你打進醫(yī)院來的,是吧?”
他默認了。
“看來外面的流言蜚語并非空穴來風?!彼袊@的頻頻頷首,“雖然你是我的親弟弟,但我也得說句公道話,你這種賤骨頭就是該打!都是你自找的,不打你打誰?像你這種人不挨打,全天下都亂套了:每個女人都想紅杏出墻,到處都是奸夫淫婦……”
方文山竭力忍耐的別轉(zhuǎn)過臉去,不愿聽她說下去。
“尤其韓璐璐那種綠茶婊最可恨,當初和你在一起時出軌程伯月,嫁進程家又不安分守己,和你搞在一起,她就是個害人精!像她那種德行卑劣的女人,就該在網(wǎng)絡(luò)曝光她,讓她徹底的出名!……我對你們男人的審美和口味真是感到困惑:怎么你們偏就喜歡這種綠茶,把她當作香餑餑爭來搶去,為了她,你和程伯月幾次打破了頭,把兩家的名譽臉面都丟光了!”
“夠了!姐姐。請你嘴下留德吧!也為你自己留條后路。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成為你名正言順的弟媳婦,以后你回娘家,你們還要和平共處的。難道你想回來看她的臉色嗎?還是你要斷絕了娘家路呢?”
“呵呵!你還有這樣的本事和魅力嗎?弟弟,我真沒看出來呀!”
“你等著瞧吧!”
“從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我就能一眼看到你的未來。我沒猜錯的話,你住院這幾天,韓璐璐沒來看過你一眼吧!”
方文山有些尷尬道:“她自己動了胎氣,身體還沒康復吧!自顧不暇,哪有精力來看我?這也不能說明什么問題。”
“你盡管自我安慰吧!”方文軒得意的冷笑道,“只有女人最懂女人。這種時候,她躲你還來不及,急著撇清自己呢!”
“怎么可能?”
方文山在姐姐的面前犟嘴據(jù)理力爭,但韓璐璐的確對他受傷住院的事不聞不問,不久接到公安局的通知去交罰款,接丈夫程伯月回家。
“受害者撤銷了起訴,不予追究他的刑事責任。”民警望著她解釋說,“但我們希望他汲取教訓,不要再動手傷人,否則下次可能就不會這么幸運了?!?p> “謝謝警官!“韓璐璐點頭如搗蒜,對政府千恩萬謝?!蔽覀円欢ń邮芙逃?,回家我也會好好勸他的?!?p> 民警刻意的盯了她一眼道:“你是他的太太嗎?”
“是。”她的聲音低微得幾乎聽不見。
民警望了望她彎腰鞠躬時親切謙卑的身影,努力的想要看清她低垂頭的面容,卻只得無奈的欲言又止的轉(zhuǎn)身走開去。
蓬頭垢面的程伯月在妻子的陪同下回到家中洗澡剃須,半晌從衛(wèi)生間里煥然一新的出來用餐,韓璐璐早已支走保姆,溫順勤勉的親自在他面前服侍照應(yīng)著。
“玨哥兒呢?”手握刀叉的程伯月扭頭四顧著。
“他一個人在書房里玩游戲呢!要叫他來嗎?”
“不用了,我們坐著說說話就好?!背滩挛⑿χ谧烂嬗H呢的握住妻子的一只手:“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和孩子都好吧?”
”我們挺好的,只是你在里面受苦了!哦,我去過幾次公司處理事務(wù),底下的員工們按部就班各司其職,并沒受到多大的影響,公司的業(yè)務(wù)照常開展,基本運作正常?!?p> “璐璐,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多虧有你?!背滩聭z惜的摩挲著她的手掌說?!奔依锖凸疽磺腥缗f,我這次出事并沒什么損失,真是萬幸!”
“你身陷囹圄,不都是因為我嗎?在你面前,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你說這話,讓我何以敢當?“她愧疚的喃喃說著低下頭去。
程伯月心滿意足的微笑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更珍惜和你的未來?!?p> 他躊躇著,但終于問道:“哦,出事后你去醫(yī)院看過方文山嗎?或者方家的人來找過你嗎?”
她有些尷尬的微笑著搖頭:“我總要避嫌的。相信方家的人一定會把他照顧的很好,無需我操心什么。我只要顧好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顧好自己的家庭就好!”
程伯月放心釋慮的握緊了妻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