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首戰(zhàn)
這是我在這個世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戰(zhàn)斗！
我決定盡全力和大山姆較量，不是為了給自己掙面子，不是為了滿足虛榮心，也不是為了站在人群中的瑞蘭德，更不是為了報復大山姆（我還不至于那么小氣）。
因為，此刻周圍亂如鬧市！
因為，此刻我心靜如水！
因為，此刻我感覺空前敏銳！
因為，此刻我充滿自信！
因為，我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大山姆臉色漸漸凝重起來，我相信我給他的感覺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他終于弓起腰，降低重心，擺出了應戰(zhàn)的架勢。
轉(zhuǎn)眼我已經(jīng)奔到大山姆身前，雙手執(zhí)劍朝他肩膀掃去。這一劍平平無奇，卻凝聚了我全身的力量，大山姆一矮身，鐵劍幾乎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去。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顯然是沒想到大山姆會這么驚險地躲過我的第一劍。
大山姆剛抬起頭準備反擊，我又借著腰力將劍上撩過去。這次由下而上，他想躲的話只能就地滾倒，才第二招就滾倒在地顯然是他不能接受的，大山姆大吼一聲，雙手持劍硬擋。
劍刃交擊的聲音從我倆中間瞬間傳遍全場。在所有人（包括我）目瞪口呆中，體壯如牛的大山姆“噔、噔、噔”向后退出好幾步，握劍的雙手不時將五指伸開微微顫抖著。我則一臉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感受著從手上傳來的一陣陣酸麻。
我雖然會打架，而且也跟著瑞蘭德爸爸干了幾天活，但還遠遠沒到肌肉男的程度。以我的這種體格，論力量，往好了說最多和大山姆這種體型的勢均力敵。可剛才那一劍下去，我大大占了上風，證明大山姆力量不如我，而且是遠遠不如！
安靜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歡呼，因為只有這一個聲音，所以所有人都聽得特別清楚。瑞蘭德，她到底還是向著我的，不枉我將街坊們給我的見面禮都給了她……
大山姆顯然沒想到第一次正面碰撞會是這種結(jié)果，他還以為是自己猝不及防，沒能發(fā)出力來。在聽到瑞蘭德那聲歡呼后，一咬牙，朝我奔來。
又是一聲鐵劍交擊聲，然后又是一聲，又是一聲……
在一聲聲交擊聲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混跡街頭的日子。我不會主動欺負人，也絕不讓人欺負！你對我狠，我對你更狠！
第一次硬碰將手震得有些麻木，再揮劍時我就沒有使出全力，這使我在揮劍之后還能保持平衡向前追擊。大山姆每退一步，我就前進一步，不知劍擊聲響了幾次，我額上已經(jīng)見了汗。
又是一劍揮去，大山姆已經(jīng)沒了提劍的力氣，未開鋒的鐵劍穩(wěn)穩(wěn)停在大山姆脖子上，就像那天他拿劍指著我的脖子一樣。
不同的是，大山姆咳嗽起來，嘴里已經(jīng)干得沒有一絲水分，咳著咳著就發(fā)出想吐的聲音，卻什么也吐不出來。泰格他們?nèi)搜杆倥芰诉^來，小山姆一邊給他哥哥錘背一邊怒視著我。
人群發(fā)出起哄聲和歡笑聲，在他們眼中，婚禮上的一場比試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為婚禮助助興罷了。
一場助興之戰(zhàn)，卻把人打成這樣，我也覺得自己下手太重了，朝小山姆歉然一笑，拍著正彎腰猛咳的大山姆的肩膀，將劍還給他。我來到瑞蘭德身邊，拉著她離那四人遠了些才站住。他們正在氣頭上，還是離遠點好。瑞蘭德卻又從我身邊跑回去，蹲在大山姆身邊一邊給他順氣一邊安慰他……（畢竟是兒時玩伴，感情就是深，我爭取早點給他們攪黃了……）
這時人群發(fā)出一陣比先前都要熱烈的歡呼聲，順著眾人目光望去，只見新郎和一身白衣，頭戴彩色花環(huán)的新娘來到人群中。大約是剛才我們的打斗和眾人的鼓掌聲將他們吸引來的。
我正在幻想瑞蘭德穿上新娘的白衣裙，再戴上那個彩色花環(huán)會有多漂亮。桑杰斯默默地走到我身邊，我看他時，他已將自己的劍抓在手中，劍柄對著我。
人群又安靜下來，接著新郎與新娘帶頭鼓起掌來。鼓掌聲是那么有節(jié)奏，那么齊，那么響。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射向我，大山姆他們也朝這邊看來。
我一把抓過劍，幾步走到場中，站在正中間等他。
桑杰斯取了泰格的劍，在我身前五米處停住，舉起劍，劍尖從額頭向下優(yōu)雅地劃下。我朝他一笑，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我和桑杰斯都拿出全力來拼第一劍，鳴聲過后，桑杰斯退后一步，我退后半步。力量上，仍然我勝。但是這次硬碰之后我已經(jīng)快握不住劍了，雙手被震得失去知覺。片刻后，血液才再次流過麻木的雙手，稍微恢復了點知覺。
我不再和他硬拼，在空前敏銳的感覺中越動越快，一擊不中就迅速后退。劍刃交擊聲不再那么響亮，卻更為頻繁。
我對劍術(shù)仍然一無所知，全憑遠超平時的反應和他打?！斑青辍币宦暎业膭τ直唤饘俳z手套抓住了……我估計這四兄弟一定是人手一只金屬絲手套，只是沒看到桑杰斯是什么時候戴上的。
“唰”地一聲將劍從他手中抽出來，順勢躲過了他刺向我肩頭的一劍。
比試在桑杰斯亮出手套后不到一分鐘就結(jié)束了。我從七米外向他沖過去，在離他還有三米的時候跳了起來，在半空中將劍像扔板磚一樣扔了過去。桑杰斯慌張地把劍劈落，然后，他只來得及將劍撩到我腰的高度，我用瑞蘭德開恩留給我的那把匕首頂住了他的胸口。
晚上瑞蘭德送我回家時，還不依不饒地跟我要那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