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丁芮一番解說,李冉恍然大悟,丁虎身為家主之子,肯定掌握著大量與丁家有關(guān)的秘密!
被攻破了本家,再失去核心機密,丁家解體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在這個紛亂的時代,失去了家族的庇護,一直在家族的羽翼下衣食無憂的幸存者如何生存下去就成了擺在所有人眼前的頭等大事,像個賤民一樣三餐無著衣不遮體?過慣了優(yōu)沃生活的人光是在腦子里想想自己一身污泥骨瘦嶙峋的樣子就能令人不寒而栗。
而避免淪落到這一步的辦法只有兩個,一是徹底背棄已經(jīng)破落的丁家另投他處;二是重聚人心,不讓丁家走上樹倒猢猻散的道路!
長期的敵對,丁家與SND區(qū)其它家族的關(guān)系即便算不得勢如水火,但互相看不順眼卻不是一天兩天了,再者不管原本在丁家的地位有多高,投到其它家族之后最多也只能當(dāng)個外圍的底層人員,究竟會得到什么樣的境遇誰也說不好;況且背叛原本的家族,肯定少不了看人臉色。
更重要的是丁家的直系人員根本無路可走,那些家族巴不得丁家早早完蛋,分割丁家的鹽場,他們不追殺直系人員就燒高香了,哪有可能接收他們?
如此一來,第一個辦法就走不通了,只剩下第二個辦法。
可若是想將幾近分崩離析的丁家重新掌控起來,難度同樣不??!
新時代的大環(huán)境惡劣無比,丁家歷年來極其注重糧食和其它物資的儲存收購,而藏匿這些物資的地點完全掌握在核心人員,特別是家主的手中,一來防止機密外泄,二來這也是家主掌控家族的重要手段。
正是因為如此,本家被破之時丁銳才拼死將重傷的家主被搶出來,若是放在舊時代,他的傷只要救治及時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可偏偏五十幾年前那些高超的醫(yī)術(shù)早已失傳,舊時代的醫(yī)生倒不是沒有,可一來全都到了垂暮之年年紀太大,二來沒有合格的醫(yī)療器械及環(huán)境,再好的醫(yī)術(shù)也得不到發(fā)揮,丁家的家主打一開始就注定了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劇。
總算他臨死前回光返照,說出了軍火藏匿之處,等他一命歸西,距離家主一脈血緣最近的就要算丁銳了。
原本丁銳打算聚集了一部分信得過的人手分發(fā)武器,準備熟悉了武器之后彈壓已經(jīng)開始混亂的家族,強行把即將分裂的家族用武力重新聚合起來,這樣一來就算失去了數(shù)年間積攢的財物,丁家總歸還在,有人有槍再加上有人,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陣痛,終究能再把丁家再次支撐起來,只要頂住其它家族的蠶食,就算損失再大也比直接垮掉好得多吧?
事情遠比丁銳計劃得更順利,失去主心骨的丁家人心惶惶,強大的武裝力量加上丁銳的血緣令他迅速壓制不和諧的聲音,初步掌握了丁家的大權(quán),就在這時,丁虎派出的護衛(wèi)找到了丁家控制的其它聚居點。
丁銳一聽丁虎出現(xiàn),頓時大喜過望,就算丁虎知道的東西少一點,也總比他這個進不得核心的普通直系掌握的情況多!
逃得一劫的丁家需要丁虎腦子里的機密,哪怕只有一少部分也足以令人心散亂的丁家重新凝聚成一個整體!
于是丁銳顧不得內(nèi)部不穩(wěn)的現(xiàn)實,迫不及待地宣布丁虎的回歸,連夜發(fā)動人手圍攻唐家,試圖將丁虎救出來。
就算救不出丁虎,也不能讓他落到唐家的手上,否則他掌握的消息被唐家得去,唐家就能平白得到一份豐厚的物資……
就算是教育普及的舊時代,絕大多數(shù)明知道什么叫做唇亡齒寒的人都會因為眼前的既得利益而放棄不一定能夠拿到手的長遠利益,更不用說占據(jù)整個家族大部分人手,大字不識一個的普通人了。
家族底層的人員圖的不過是份溫飽,飄搖不定的丁家想重新站穩(wěn)腳跟沒有足夠的物資支持怎么行?
經(jīng)過丁芮一番解說,李冉總算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的視線轉(zhuǎn)到呂鈴的身上,心底不由地升起幾分遺憾,如果剛剛借著俘虜這女人的機會逼著唐家將丁虎一并送出來,不知道唐家人會不會答應(yīng)!
丁芮發(fā)現(xiàn)李冉的目光射向呂鈴,心底突然升起一股無名怒火,只覺得手指癢得厲害,想狠狠地在李冉的腰間鉗住一塊肉再狠狠地擰上一記——李冉肯拼出命闖進唐家救她,其中意味著什么還用得著明說么?從李冉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那一秒開始,她就把自己當(dāng)成了李冉的女人。
呂鈴一點也沒注意到李、丁二人間的暗潮洶涌,她已經(jīng)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槍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大量流入地面勢力手里的?情報部不是說地面還停留在冷兵器時代嗎?怎么,怎么會這樣?
她簡直難以置信,如果不是情報失誤,她怎么會只帶著十幾個護衛(wèi)和一把手槍就跑到岸上來?早知道丁家擁有這么多槍支彈藥,她直接找丁家合作多好?
她的心底懊悔不已,可隨即她就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判斷失誤,若是槍真的成為地面勢力普遍擁有的常規(guī)武器,唐家又怎么會被壓制在聚居區(qū)里面頭也冒不出來?可是擁有大量槍支的丁家怎么會被唐家攻破?
她的腦子里充滿了矛盾,但根本不知道答案究竟要到哪里去找,下意識地將目光轉(zhuǎn)向丁銳,卻在同一個方向同時對上了李冉和丁銳的目光。
“你是誰,和唐家是什么關(guān)系!”丁銳板著臉,語氣寒冷得像三九天的北極。
他已經(jīng)從丁芮那兒知道了這個女人的來歷,明白她的身份似乎很不一般,否則哪會把她留在這兒,早就和那些護衛(wèi)一起看押起來。
呂鈴深吸了一口氣:“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唐家只是合作關(guān)系,非常淺的合作!你們的實力讓我大開眼界,如果可以的話,我非常樂意和你們開始新的合作!”執(zhí)政官將她任命為全權(quán)代表,她就必須為藍城的計劃負責(zé),但愿現(xiàn)在亡羊補牢還來得及!
丁銳嗤之以鼻:“你還是先說清楚你自己是什么人,搞明白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講條件再說吧!”他本能地認為呂鈴是為了活命而編造謊言。
呂鈴的眼底精光一閃,微微一笑沉聲道:“我說了你也不知道,不過你既然這么說……我來自海底!”
丁銳更加確定她是在胡說八道,人又不是魚,怎么可能在海底生存?他剛想說點什么,只聽李冉忽然一聲驚呼: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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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加快情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