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月到中秋 第八章
第二部月到中秋第八章
汪華坐上桌時高倩已經(jīng)離桌了?！翱斐?，快吃，天涼，菜冷得快。”高媽招呼汪華。“時間過得真快，倩兒明年就是大學生了?！备邒尭袊@道?！澳銈兘Y婚也20年了吧?！备甙衷诟吡趾屯羧A臉上掃了一遍說?！?0年過了兩個月，那年國慶后3天就是中秋節(jié)，我記得很清楚?！蓖羧A想了想說?！笆?，20年了?！备吡钟悬c心不在焉?！?0年不容易，再有2個20年就到我和你媽結婚的時間了。不短?！备甙趾苡猩钜獾嘏牧伺母吡值募缯f?！罢f那么多干什么，他們曉得怎么過日子，要你來管。我們回了。倩，明天上學了。我們也不來了?！备邒尨驍嗔烁甙值脑捳f完自己先開門往外走。
“爸說的也是，20年真不容易?！蓖羧A看著高林很有感觸地說?！按_實不容易，每天都要拚命壓抑自己，這樣的日子久了會窒息而死的?！备吡忠贿吺帐巴肟暌贿呥M廚房。汪華少有的跟了進去?！耙黄鹣窗??！蓖羧A將衣服袖子挽了挽說?！昂呛?，難得呀，你的手不怕過敏了？”高林挖苦地說?！拔覀冋J真談一談吧，也許我無意間傷害了你……”汪華低聲下氣地對高林說。“哦，你沒搞錯吧。我有點受寵若驚了?！备吡值纱罅搜劬粗羧A。汪華不理會他夸張的言語，自顧自地說：“女兒住院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打住，打住。我今晚有事，得出去一趟。明天一早我回家送女兒。”高林左手在汪華面前擋了一下，一個轉身就沖出了廚房。
“女兒，我明天回家來送你到學校?！备吡謱φ趯W習的高倩說完不等她回答就沖出門去了。
汪華收拾完碗筷回到客廳的時候，心里特別難過。她走到女兒的房間，見女兒正聚精會神地在看書，自己又退了出來。她明白這是女兒在抗拒她。
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各種思緒紛至沓來，娘家她是想都不愿想了。她心里巴不得沒有這樣的娘家。倒是工作和家庭讓她煩心，上次給女兒買的衣服，原封未動，她不知要怎樣才能獲得女兒的心，她打開了電視，電視正在播放廣告，聲音特別大?！奥曇絷P小點要不要得！”高倩在屋子里提出抗議。她趕緊關了電視。
“嘿，嘿，倩……”她在客廳轉了好幾個大圈，最后還是轉到高倩屋子里。“什么事？”高倩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聲音冷冰冰的?！斑@個，這個……我們能不能溝通一下?！蓖羧A起初還有些扭捏，后來她干脆坐到高倩對面堅決地說。“溝通什么？”高倩裝出一付莫明其妙的樣子問?！安还茉趺凑f，我是你媽，只有我會充分考慮你的利益，這一點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蓖羧A理性地說?！澳闶钦f楊阿姨唄。實話說她更象媽。但是要你和爸離婚，我也不會同意，畢竟你生了我，就憑這一點，我都不會讓楊阿姨取代你的位置。但是，你為什么是這個樣子，冷冰冰的，對爸對我都是這樣，難道你就不能有點熱情嗎？”高倩說到興頭上干脆轉臉對著汪華質問道?！拔?，我什么時候冷冰冰了。”汪華有點委曲。“你幾時笑過?！备哔幌胂肓藛枴！坝惺聼o干笑著不成神精了?！薄鞍?，算了吧。媽，你可不可以把自己好好地打扮一下，讓爸賞心悅目一點。比如化化妝……在家里給爸煮點他喜歡吃的飯菜，這些都是可以增進夫妻感情的，你不要小看這些，如果你做了，爸會很高興的。你出去吧，這個家歸根結底還是要你們兩個自己去維護，我、婆和爺都不能幫你們?！蓖羧A走出高倩的臥室，心想現(xiàn)在的孩子什么都懂，倩兒不過17歲居然比她更懂得生活之道。到底還是探明了倩的的太度。她心里有些安慰。下一步也許她真的應該象倩說的該化化妝了。
高林出門就直奔大都會KTV608室，楊琴和譚維夫婦在那里等著他。他一進屋，譚維就把正在和楊琴拿唱《開始》的話筒遞給了他，讓他和楊琴合唱這首歌。
害我的是你
灰白色的雨
看我在練習
和自己相遇
坐著停在半空中的電梯
裝作并不在乎它在哪里
矛盾的距離
緊密的靠近
擁擠的美麗
穿過了墻壁
我該放棄還是堅持下去
我想這是一種無趣的游戲
開始懷疑自己
開始哭泣
開始嘲笑自己的扭曲
開始懷念空氣
開始厭惡電梯
開始責備自己
我絕望地
開始哭－哭泣
他根本就不會唱，又把話筒遞還給譚維。但是他卻在一邊認真的聽著歌詞。楊琴的眼光瞟向他，雖然房間里的燈光暗淡，但她眼光的織熱還是讓高林有點汗顏。包間里只有4個人。譚維的丈夫張茼遞了根中華煙給高林。兩個男人聽著她們的歌聲，張茼倒不覺得什么，高林卻感到了壓力。一曲終了，譚維把話筒交給了兩個男人，嘴里說，到了這里那能光當聽眾，必須互動才有意思?！俺裁茨?？想想……”高林突然就想起，司機小林在車上常放的冷酷到底來。冷酷到底。
冷酷到底
我寧愿你冷酷到底,讓我死心塌地忘記
我寧愿你絕情到底,讓我徹底的放棄
我寧愿只相信一次,也不要日夜都相信
我寧愿你冷酷到底,請別再說
彼此的那場艷遇,都是我的傷心
抹不去你微笑虛偽的唇印回想你欺騙的話語
既然已決定離去
為何還留下眼淚
讓我以為你是否不得已,讓我不能徹底忘記
我寧愿你冷酷到底,讓我死心塌地忘記
我寧愿你絕情到底,讓我徹底的放棄
我寧愿只相信一次,也不要日夜都相信
我寧愿你冷酷到底,請別再說
我愛你啊我愛你
高林和楊琴都喜歡唱歌，高林的聲音渾厚，圓潤……而楊琴的聲音則清脆悠揚帶著絲甜甜的味道。他們在學校里曾經(jīng)二人合唱，一次性地連唱10首歌才下臺。譚維和張茼基本上沒唱，高林和楊琴盡興地唱著，高漲的情緒唱得他們嗓子痛了才發(fā)現(xiàn)時間在他們的歌唱聲中滑到了半夜1點。譚維和張茼熬不住要回家了。他們才不得不走出大都會。
出了大都會譚維夫妻就和他們分手了。
這時街道上幾乎沒有什么行人。一股寒風迎面吹來，楊琴不由得打了個噴嚏“好冷。”楊琴雙手互抱，不自覺地說了聲?！按┪业摹！备吡竹R上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披在楊琴的身上。楊琴退縮了一下“難道你不冷！算了！”楊琴用手挽著高林的手臂說。這樣就能給我一點溫暖了。高林猶豫了一會才把外套又穿在身上。楊琴挽著高林的手在冷風中瑟瑟發(fā)抖?！斑€是打個車吧?！备吡挚吹接鎭淼牡氖空f。“我想在大街上挽著你的手，只有這時候才能這樣正大光明的，走一段，只走一小段就打的?！睏钋匐m然冷得發(fā)抖，但還是挽著高林。高林無奈，他們繼續(xù)走著。打的到楊琴的住處時已經(jīng)快到2點了。“外面太冷，你到家里來暖和一會再走吧?！睏钋侔迅吡掷搅宋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