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政回家之后便動手給那陳圓圓寫了樂譜,用的是鋼筆,毛筆他用的可是不慣。寫好之后便打發(fā)陳祥照著那陳圓圓說的地址送了過去。陳祥對這松江府還算熟悉,這樣的事辦起來也是麻利。
但把陳祥打發(fā)走之后陳政的心便漸漸的冷靜下來了,畢竟,激素不可能持續(xù)的保持一定的水平。
“她叫陳圓圓,難道就是那個傾倒了李自成,傾倒了吳三桂,惹得吳三桂投降了滿清的陳圓圓?若真是那樣的話,現(xiàn)在若是把他殺掉,不就是可以改變歷史了嗎?”陳政不知怎么的頭腦當中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但旋即便推到了,殺了這樣的美人,是人都做不出來。何況這歷史是不是這樣,還說不定呢。這男人之間的事情,為何要由一個女人來決定呢。把江山的更易全怪罪在一個女人身上,這樣做確實有些不地道。
“若是把她娶回家來,然后送到那北海道,這樣不是更好?既滿足了自己的愿望,又能改變這歷史”想到這陳政自己不由得一陣臉紅,他不知自己此時為何會有這樣想法,而且還患得患失的。
他不知道這陳圓圓為何住在江南,到了明末的時候怎么就跑到北京了。他只想著若是真能把這陳圓圓娶到家,自己這一世大概也算是沒白重生了。于是打定主意,決定先和自己老爹說說,畢竟,這樣的事還是要老爹出面的。而且他現(xiàn)在也知道了,這個時代的男子,也都是十五六歲就成婚的,女子過了二十不嫁,便成了剩女,一如那學堂里羅澤仁的姑娘一樣。
“少爺,老爺讓你過去,說是有事跟你說?!眲傁氲胶妥约豪系f這事,外邊就有個下人喊他了。既然這樣,那正好和老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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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剛才聽下人說有個陳家小子給你送了一封信,可有此事?”
“是了,姨母,我還正要跟你說呢?!?p> “哦,什么事情竟然不怕我了。難道我們家圓圓已經(jīng)為自己找好了姑爺?”
“哎呀,姨母,就會取笑人家。是這樣的,我在逛那廟會的時候,遇到一個會彈一種新曲子的童子。他用那二胡拉出的音調(diào)和我們班子里平日彈得卻是不通,尋常人可能聽不出來,但我細聽之后才知道這和我們平日里彈得不一樣。一時好奇,便讓他把譜子抄下來送給我看看。呶,這便是那陳家小子送來的了,我還沒開封呢?!?p> “哦,連名字都知道了?難道是這松江府的陳子龍?”
“哎呀,不是不是,姨母,你和我當初想的一樣。他還是個孩子,嗯,能有個十二三歲吧,看著倒是乖巧,拉的二胡也是不同,但卻不是那陳子龍家的。聽他說好像是這松江府的一個織造商戶家的孩子?!?p> “哦,原來是個商戶。行了,我先看看這樂譜吧?!边@陳圓圓的姨母在聽說陳政的出身是個商戶人家的時候,神色不由為之一滯,好似滿懷希望的什么事情突然沒了音信一樣。
陳圓圓遞過了那樂譜,她那姨母打開了一看,便又開口說道:“圓圓,你看,這是什么東西,我怎么有些看不懂啊。”
“啊,我看看。”說著,陳圓圓接過那樂譜,“哎,真是啊,怎么是這樣,難道那孩子不會做這樂譜,卻弄出這樣一件東西糊弄我?不對啊,連小菊都說他看著我臉紅了,又怎的會捉弄我?”說道后來,這陳圓圓自言自語起來。
“哦,那孩子對你有意思?哈哈,看來我們家圓圓走到哪里都是惹人憐愛啊,若是將來真能給你尋個好人家,我也算對得起你那故去的爹娘了?!?p> “姨母,不說這個了。我想這一定是那孩子自己認得的東西,看來倒是要再去和他見上一面了。”
“不必了,一個樂譜而已?,F(xiàn)下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你還是早點歇著吧,明日我們就回蘇州了,行程可都是定好了的?!?p> 見到自己的姨母面色不是很好,便只得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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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政,聽說你今日在外邊遇見了一個姑娘,回了家后還讓阿祥給人家捎去了信?”
“啊,爹,你怎么知道?哦,是阿祥和你說的吧?!?p>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這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想一想你現(xiàn)下的歲數(shù),也是該給你張羅婚事了。過個兩三年,便好成婚。爹只你一個孩子,咱們陳家將來也是要靠你傳宗接代的。你說說那姑娘的來歷。”
陳政沒想到他剛才在屋里想的,現(xiàn)下他老爹就真要滿足他?!芭叮?,其實她不是本地人,說是臨時的住在咱們松江的董老爺家的。”
“哦,就這些?”
“嗯,孩兒就知道這些。”
“好吧,你覺得這女子如何,若是娶了給你怎么樣?”
“爹爹,這事還是不著急吧,我現(xiàn)下這年齡還小。”陳政還是不能接受他老爹這樣的直白。
“不小了,我剛才不是說了嗎。行了,既然如此,我就知道該如何做了,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且記住了。”
“哦,爹爹,孩兒知道了。”其實陳政根本沒把這話當回事,而是再想自己這老爹這能耐到底有多大。怎么自己這一說,那邊就要給自己找,這也太牛了吧。
“哦,對了,還有一事要和你說。本府的府學現(xiàn)下給了咱們家一個名額,我本打算讓你到那府學里就讀的。但現(xiàn)下看你一天到晚在那廠子里忙著,還有你自己那學堂,便不想讓你去了。就是讓你去,你大概也不會去。我尋思是不是把這名額給別人,比如周家那小子。怎么說,他那爹爹還是希望他走那科舉之路的。咱們現(xiàn)下雖說是他家的東家,但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能攔著的,與其那樣,不如現(xiàn)下送個人情。你過去和那周家說說這事,看看那周迅愿不愿意。若是愿意,便讓他過完年后到那府學就學吧,說不定將來還能考上秀才舉人什么的。”
“哦,是這事啊。好吧,我回頭就和周迅說這事。只是不知道吳先生會不會放那周迅走,他現(xiàn)下可是每日里指點那周迅學習哪些草藥如何用的?!?p> “這個不是問題,里外都要看周家的意思?!?p> “哦,好吧?!?p> 陳政其實還是能看出他老爹這是在為他準備呢,不管怎么說,這又是讓周家欠了自家一個人情。以后那周迅若是真能中上舉人,對于陳家來說,便是一個好事,怎么的他也是陳家資助的,得了功名后不會忘記陳家。這也算是一種投資了。陳政回到自己屋子里后想了一下就覺得自己這老爹還真是會做生意。這也算是人才投資吧,可惜老爹不知道這天下大勢,待到他長大,便不是現(xiàn)在這模樣了。滿清韃子將來可是要在這松江左近搞什么嘉定三屠的,到時候真不知道這考上舉人能有什么好處。
想到此處,陳政不由得拿起那剛做好的小提琴拉了起來,拉的曲子也是頗有些憂傷的,倒是讓扶持他的丫鬟小翠聽的難受。心道這少爺莫不是看上了誰家的姑娘,這樣的話,少爺不久之后可就要成婚了,成了婚自己便是要成為少爺?shù)逆伊?。想到此處,臉色不由得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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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陳家書房。
“老爺,我剛?cè)ィ€真是不巧,那董府的管家說今日一早,那唱戲的陳家班子就坐船回了蘇州。”
“哦,那管家可曾和你說了這班子的來歷?”
“哦,我都打聽清楚了,是蘇州的,那班主姓陳,那唱曲的姑娘叫陳圓圓,是那班主的養(yǎng)女?!?p> “哦,既然如此,那就讓咱們家在蘇州的鋪子里派人再多打探打探,有了信就趕快告訴我?!?p> “知道了,老爺?!?p> “嗯,阿利,這些日子來,阿祿把他的那一攤子給了你,這過年以來,你也忙得不清。倒是辛苦你了。阿祿這一攤子活也是頗為繁雜,你要多用心才是?,F(xiàn)下馬上開春了,堂里頭在揚州的場子要多注意,阿威那個人,心眼總是有些小,一些事情看不開,你要多注意他。”
“這個知道,老爺放心?!?p> “你和阿水還有阿輝都是從小我看著長大的,也沒把你當成外人。以后只要用心做事,好處是不會少了你的?,F(xiàn)下這堂里頭事情都歸了你管,若是能見到辦事忠心的,且頭腦靈光的,便提拔上來?;钣嬆敲炊?,單憑自己一個人是干不了的,要學會用人。我知道你勤勉,這事本不用提醒的。但咱們家現(xiàn)下事情也多,事事都需仔細。行了,我就說這么多,你忙你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