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石破天驚
二次車禍已經圓滿解決，萬萬想不到在回去的車上華志新還是不說話一股勁地哭，哭得肩膀都一抽一聳的，氣都喘不上來。徐浩明有些心痛，體貼關心，也有些來火，氣勢洶洶責問：“志新妹，我已幫你圓滿解決了車禍后遺癥，你已經無后顧之憂，應高興，為什么還哭，哭，哭，你只會哭？到底怎么啦？”
華志新還是吞吞吐吐不肯說。
徐浩明心臟咯噔一震，心想，志新妹是一個很踏實細心的人，今天為什么會魯莽，開電動車時心不在焉，精神恍惚，神魂顛倒，連出三次車禍，這次竟闖紅燈往虎（車）口送，幫她了結了車禍，她還在哭，憑直覺徐浩明知道一定是她家中出了事。他進一步追問：“志新妹，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華志新吞吞吐吐：“她，她，她……”欲言又止。
心照不宣，徐浩明已明白，這里所說的“她”，就是華志新的姐姐，他的相好華志蕓。徐浩明已斷定，一定是相好出事了，他如跌入冰窖里，渾身刺骨的寒冷。要知道徐浩明一直牽掛著情人，相隔二地二十年后，他朝思暮想，她的近況如何？他的身體如何？他早就想找華志新打聽，想不到出事了。呼的一下，他與情人的生活片段如風馳電掣一樣掠過腦海。她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離了她自己也就沒了魂，他越想越怕。徐浩明把車停在一旁，倆人下車，他大驚失色，兩手捏住華志新的二只臂膀，面對面，急不可待急急巴巴問：“她、她、她到底怎么啦？”
華志新難以啟齒，欲言又止……徐浩明怒火沖天，追問：“你姐究竟怎么啦？”
華志新哽咽著說：“我姐姐三令五申，這事不能讓你知道，如透露給你她就要跟我急，她一急就得出大事，為了姐，我不能說?！?p> 徐浩明已失去了理智，牙齒咬得咯咯響，吹胡子瞪眼，兩手使狠勁捏華志新的二只肩膀，毫不留情說：“你不說我就捏扁你?！?p> 華志新痛得哇哇直叫，求饒：“浩明哥，饒過我吧，我真的不能說?！?p> 徐浩明已急得喪失理智，忍無可忍，渾身青筋暴漲，兩手摳住華志新的二面腮幫，咆哮如雷：“你不說，我就撕開你的嘴……”
說著徐浩明真的用兩手使勁摳華志新的嘴巴，驚嚇加疼痛，華志新面孔已變了色，渾身如篩糠……只得松口：“浩明哥，你別發(fā)火，我說，我說……”
徐浩明才松了手。
兩人坐在草坪上，華志新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浩明哥，我有一個小小要求，你答應了我再告訴你。”
徐浩明催促：“快說。”華志新慢條斯理說：“你知道后不能去看我姐，只能當作不知道?！?p> 徐浩明已聽出事情的嚴重性，聽出一種殘忍，事關重大，他急于知道真相，只得違心答應：“好，只要你說，我保證不去看她。”
華志新伸出了右手小手指，徐浩明會意，兩人小手指勾著小手指，大拇指點著大拇指拉鉤。華志新才放心，她邊哭邊詳細講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姐姐的大難。
石破天驚！徐浩明聽后猶如當頭砸了一塊大石頭，腦袋嗡的一響，頭蹦腦裂，他馬上失去了知覺，口吐白沫暈倒在草坪上。措手不及，華志新嚇壞了，束手無策，急得邊哭邊搖著徐浩明的身子，急喊：“浩明哥，你醒醒……”哭聲喊聲驚動了過路人，人們圍攏來看熱鬧，正巧有一位醫(yī)生路過，見狀后，忙幫著急救。有人報了120，待120趕來時，徐浩明已蘇醒……
情人出事，徐浩明已如霜打的茄子，回到家后沒吃晚飯就倒在床上，輾轉反側，唉聲嘆氣，暗暗落淚。見反常，正在等他吃晚飯的妻子楊玉琴忙端著飯，已大學畢業(yè)參加工作的女兒徐文娟及兒子徐文博端著菜，三人送到床前。楊玉琴說：“一定忙累了，吃了晚飯再睡吧?！?p> 徐浩明沒好氣說：“我吃不下?！?p> 三人放下飯菜后在床前站著，楊玉琴習慣地去摸他的額，問：“是否病了？上醫(yī)院吧?！?p> 徐浩明身子往里床側臥后發(fā)起無名火：“我沒病?！?p> 楊玉琴心痛問：“遇到了什么煩事，難事？”
徐浩明往外側臥，捶胸嘆氣咆哮：“我傷害了人?！?p> 妻子及孩子急如星火異口同聲問：“一定是路上出車禍吧？他傷在哪兒？”
徐浩明無好氣答：“傷在內臟，生命垂危?！?p> 石破天驚！大家深感事情的嚴重性，齊說：“那趕快想方設法救治??！”
徐浩明哭笑不得說：“要救治也許咱家得傷筋動骨?！?p> 文娟通情達理說：“咱家的錢都是你掙的，既然是你車禍傷害了人，出于人道主義別說傷筋動骨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想法救治。”
徐浩明有苦難言，只會唉聲嘆氣……妻子又問：“傷害了誰？快說出來，咱們一家人共同商量。”
徐浩明吞吞吐吐：“……我說不出口。”妻兒見他有難言之隱齊催促：“家人面前有什么說不出口的事？”
徐浩明無可奈何，試了幾試想說，可還是說不出口，只會嘆氣落淚，淚如雨下。妻子及兒女面面相覷，驚愕追問：“傷的究竟是誰？是老人婦女還是中年人或小孩？”
這隱私，這秘密，難以啟齒，要是不出事打死徐浩明也不會說，可如今火燒眉毛，救人迫切，徐浩明試了幾試，終于大著膽繃著臉皮直說：“她是你們的情敵，我的情人、相好！……”
石破天驚！徐浩明的話還沒說完，妻兒三人已被震得頭暈目眩，嚇得目瞪口呆，接著怒從心頭起，不約而同重重丟下一句：“小三入侵，別說了，傷害了她活該，咎由自取，絕不能救！”
說罷三人就向后轉朝外走去，砰！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沒有家人的支持，單靠自己一人的力量是難于救情人的，再說如果家人鬧翻天，傳出去也難聽，會毀了自己。她沒救了，情人沒救了！石破天驚！震得徐浩明一個彈跳，他竟痛哭流涕。他決定說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