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人得志
徐浩明所在大隊有個叫強憎的鄉(xiāng)村混混，仗著親戚在公社身居要職，在大隊混上了一官半職，更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一天晚上，強憎父親對兒子煞有介事說：＂兒呀，機會來了。＂
強憎不明其意，好奇地問：＂爸，什么機會？＂
強憎父親賣關子，停頓著無語。強憎急了，急起直追：＂爸，什么消息這么神秘?？煺f呀?。?p> 強憎父親慢條斯理說：＂今天我碰到了徐富貴單位的一同事，他告訴我，徐浩明父親徐富貴在單位犯了嚴重錯誤。＂
強憎插科打諢：＂犯什么錯誤，性質嚴重嗎？＂
強父說：＂這是一種比大糞還臭的臭事，簡直就是臭不可聞，況且這丑事如果流傳于眾，那就得老鼠過街，人人喊打，讓他在人面前抬不起頭來，況且影響到后代的正常生活。＂
強憎被打入了五里霧里，不明白問：＂爸，什么事這么嚴重？＂
強父直截了當說：＂徐浩明父親在單位做賊，在他宿舍找到了贓物，況且言語不清，被定為污派，下放農村……機不可失，咱們可以借機出口氣……＂
強憎好奇問：＂出啥氣？＂
強父煽風點火：＂兒呀，你爺爺一次在欺負村上一個小寡婦時，被徐浩明爺爺瞅了個正著，路見不平一聲吼，讓你爺爺出盡了洋相，在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從此他們結下了梁子，一直未消。你爺爺在臨終前還關照我，要瞅準機會泄氣，我一直記恨在心，一次我放牛時故意讓牛吃了他家的麥苗，村上人見到了告訴了徐浩明父親，徐浩明父親非要我作賠償，我泄私憤不成反蝕了把米……＂
強憎聽后火上澆油說：＂我也恨徐浩明。＂
強父不明白問：＂你們年紀輕輕，沒有利害沖突，你怎么會恨他？”
強憎娓娓道來：＂我年紀比徐浩明大三年，可我是個留級生，后來竟與徐浩明同級，徐浩明是尖子生，常受到表揚，我卻是最差生，常受到批評。一次我順手牽羊拿了同學的一支鋼筆，正巧被徐浩明瞅見，報告了老師。老師找了我，我只得退了鋼筆，在全校出盡了洋相。這一恥辱我永遠記在心上。＂
強父聽后嘿嘿冷笑著說：＂兒呀，你得借題發(fā)揮整一整徐浩明及他父母，徹煞煞他們的威風，讓他們抬不起頭來。＂
強憎無奈說：＂可是狗咬刺猬，無從下口？＂
強父面授機宜——
父親的話直鉆強憎的耳朵管，二人達成了共識，父子握手。
徐浩明大禍臨頭。那天，天氣多云，徐浩明父母去出早工了，徐浩明正在吃早飯，突然華志蕓心急如焚地闖進門，上氣不接下氣說：“浩明哥，強憎正集中人到有瑕疵的家中折騰，你家也在名單中，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喜歡的東西快藏到我家去吧?！?p> 徐浩明首先想到的是書，于是倆人急忙把他父親的中國古代、近代、現(xiàn)代文學名著與世界文學名著，及古字古畫全部裝進布袋中。華志蕓接著問：“你家還有值錢的金銀珠寶嗎？若強憎見了也要乘機順手牽羊?！?p> 徐浩明想起，一個雨天，母親曾給他看過，一塊綾羅綢鍛手帕中包著傳家寶玉如意、三只戒指、一條項鏈、小孩的銀腳鐲、手鐲、關鎖、十幾個銀圓等。于是就急忙帶著志蕓進了父母的房間，一看箱子鎖著，徐浩明忙砸了鎖打開箱，把綾羅綢緞手帕包著的金銀珠寶裝進布袋中。華志蕓背著布袋急忙從后門出門，從桑田與水田交加的小路上溜進了自家的后門，把布袋藏到了自己房間中。然后她從前門出去，只見強憎已領著人趕向徐浩明家。她也跟了去，可只找到了香爐、錫制的燭扦、福祿壽三星掛畫、陶瓷的觀音菩薩，還有字畫等小物品。
人走后，徐浩明與華志蕓相視一笑。
強憎拉幫結伙，借題發(fā)揮，到處宣傳，惡意中傷，搞臭徐浩明父母。一天晚飯后華志蕓上徐浩明家，徐浩明坐在在家中哎聲嘆氣，暗暗落淚。華志蕓坐到他身旁，傳過手帕并說：“明哥（不知什么時候起他倆都已改了口），你是父母的精神支持，你流淚他們會更難過，快擦淚?！?p> 徐浩明沒好氣說：＂父親偷竊這丑事已家喻戶曉，臭氣熏天，害得我也抬不起頭來，我怎么給他們精神支持？我也恨不得懲罰他們。＂
華志蕓摳了徐浩明一把說：“難道你也相信他真是賊，我已幾次問過你父親，他口口聲聲喊冤枉，是有一個不學無術的勢利小人，見你父親事業(yè)有成他卻落魄，把賊贓藏在你父親床底下，你應相信父親不會傻到偷了公家的物品藏到自己床底下，明眼人一看就是故意栽贓陷害……這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還你父親清白?！?p> 徐浩明沖沖說，＂我也相信父親不會做賊，打死我也不會相信?？扇缃袷侵宦犚幻嬷~，難昭雪，況且被強僧抓住了小辮子，借題發(fā)揮，惡語中傷。賊的兒子低三下四，我孤立無援，形單影只，被人泠嘲熱諷，諷刺挖苦，被人小瞧看不起，我將一輩子抬不起頭來，這日子我一天也難過......”
華志蕓分析，＂強憎是小人得志便猖狂，喜于言表偽在裝。拉邦結伙搞陣營，排除異己害賢良。你放心吧，像他們家那種人，虧心事做得太多了，將來定有報應的。我看他是秋后螞蚱，蹦不長啦!”
華徐浩明沒好氣頂撞：“旁人只說風涼話……”
華志蕓回：“事情就好像在我身上一樣，不要怕，我看得起你，再說有我陪伴你，你不會孤單，倆人抱團能抵抗風浪。”
徐浩明只覺春意盎然，忙接過手帕擦干了淚。
日常生活中，徐浩明遭到強憎的有意為難時，他想大哭，華志蕓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不斷給他拋眼丟色，暗送秋波，用手勢給他打氣壯膽。徐浩明見到她才沒有哭出來。咬緊牙關挺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