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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龍?zhí)?/h2>

第五章【鑄劍大師】(上)

極品龍?zhí)?/a> 石章魚 3947 2007-11-25 10:45:00

    我毫不隱瞞的點了點頭,低聲說:“還給我,我可以答應(yīng)你任何的條件!”

  拜劫冷笑道:“把命留下,我會把它送給你陪葬!”

  他的拳頭在我的面前突然變大,出手速度快的超出了我的想像,我下意識的反轉(zhuǎn)匕首去削他的手腕。

  冷不防拜劫化拳為抓,準(zhǔn)確無誤的拿捏住我的手腕,他膂力極大,握得我手腕的骨骼格格作響,幾乎就要碎裂。

  我忍著疼痛低聲說:“你這個笨蛋,心中只想著對付我,卻不知道你心中的小情人就要被范蠡帶走了……”

  拜劫臉色猛然一變,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又重了幾分,痛得我險些叫出聲來。

  “你說什么?”

  我冷笑說:“今天來的那群人就是上將軍范蠡和他的手下,他這次前來是按照越王的旨意選美的!”

  拜劫唇角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你騙我……”可是他臉上已經(jīng)流露出痛苦之色。

  緊閉的房門忽然開啟,歐冶子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們的面前,他平靜的看了我們一眼,目光落在了拜劫的身上:“拜劫!放他走,我們收拾東西,趁著天黑馬上離開這里?!?p>  “不!”拜劫雖然放開了我的手腕,可是并沒有聽從歐冶子的命令。

  他怒視我道:“你今晚一定要給我說得清清楚楚,否則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你!”

  歐冶子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道:“有什么話你們進(jìn)來再說,隔墻有耳,我不想有其他人聽到?!?p>  我和拜劫先后走入了房間內(nèi),在歐冶子的身邊席地而坐。

  歐冶子挑了挑燈芯,意味深長的凝望了我一眼:“看來你知道的很多!”

  我揉了揉被拜劫捏得酸麻的手腕,低聲說:“我住在諸暨城內(nèi),最近幾天聽說了一些關(guān)于越王選美的消息?!?p>  拜劫怒不可遏道:“我聽聞他臥薪嘗膽,日日提醒自己不忘被虜為奴之恨,這才幾年,竟然又開始生出淫念……”

  歐冶子制止了他繼續(xù)說下去,微笑道:“年輕人,你繼續(xù)說!”

  拜劫狠狠瞪了我一眼,看來仍然沒有忘記我打傷鄭旦的仇恨。

  我清了清嗓子又說:“越王勾踐這次在越國的范圍內(nèi)大規(guī)模選美,是為了選取佳麗送往吳國,供給吳王夫差享用!”

  拜劫猛然抽出腰間鐵劍,怒道:“你胡說!越國和吳國表面雖然已經(jīng)和好,可是我們越國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忘記當(dāng)日的恥辱,越王又怎會將自己的子民送往吳國?”

  我冷笑說:“越王當(dāng)初為奴之時,甚至愿意拋下尊嚴(yán)去品嘗夫差的大便,送幾個美女過去討好吳王又算什么?”

  “你放屁!”拜劫性情火爆,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恨不能一劍洞穿我的胸膛。

  歐冶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將拜劫手中的長劍按了回去。

  拜劫強(qiáng)忍怒火道:“你這個淫賊,一定是被上將軍阻撓了你的好事,心生忌恨,所以才編造出如此無恥的理由騙我!”

  對付這種頭腦簡單的古代人,我還是有些辦法的,我裝出慷慨激昂的說:“我今日之所以想對西施姑娘用強(qiáng),其實是想救她!”

  “你放屁!”拜劫除了這句話好像沒有別的表達(dá)方式。

  我大學(xué)高材生的涵養(yǎng)和素質(zhì)馬上表現(xiàn)了出來:“不可否認(rèn),我從心底喜歡西施姑娘,她如果嫁給越國人,我沒有任何的抱憾,可是如果她被越王選中,送給吳王夫差,讓這混蛋糟蹋,我寧愿做一個被人唾罵的淫賊!”這句話我是強(qiáng)詞奪理,可是說得正義凜然,堂堂正正,連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卑鄙。

  拜劫雖然知道我是在強(qiáng)詞奪理,可是又想不到辯駁的理由,有些發(fā)呆的看著我。

  我盯住他說:“據(jù)我所知,鄭旦也在范蠡的視線之中,這兩日就會和西施一起被送往會稽。你也是男人,你也應(yīng)該知道心上人被別人奪走的滋味,想要留住她,你也會不惜一切代價!”

  拜劫目光充滿激動之色,顯然已經(jīng)被我說中心思,他重新握住劍柄道:“如果范蠡真的敢?guī)ё哙嵉┟米?,我會一劍奪去他的性命!”

  一直沒有說話的歐冶子有些黯然的嘆了一口氣:“拜劫,你雖然喜歡鄭旦,卻不可以因為她而成為越國的罪人!”

  “舅舅!”以拜劫的智商肯定無法明白歐冶子說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我平靜的看著歐冶子,看來這位名爍古今的鑄劍大師,不僅僅擁有一身超凡的技藝,看待問題也是相當(dāng)?shù)那逍选?p>  歐冶子道:“我本來還以為范蠡將軍是來找我的,現(xiàn)在看來他的真正目標(biāo),果然是西施和鄭旦!”

  拜劫聽到舅舅也這樣說,早已將范蠡視為大仇,他咬牙切齒道:“我這就去殺了那個混賬!”

  歐冶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范蠡將軍選西施和鄭旦送往吳國,遠(yuǎn)勝于我歐冶子鑄造千把利劍,吳王夫差若因此而沉迷酒色之中,越國中興便為時不遠(yuǎn)了!”

  我心中暗暗稱贊,歐冶子果然了得,一眼就看穿了整件事的真正目的。

  拜劫雙目通紅道:“我才不管什么國家大事,誰要帶走鄭旦妹子,我便一劍殺了他!”

  歐冶子搖了搖頭道:“拜劫,即便是沒有這件事,鄭旦也不會看上你!”他這句話說得實在太直接,對拜劫來說也太殘酷。

  拜劫直愣愣的看著歐冶子,許久方道:“我不信!”

  歐冶子低聲道:“我曾經(jīng)和西施鄭旦二女閑聊,發(fā)現(xiàn)她們兩人絕非尋常的女子,她們的胸襟即便是豪情萬丈的男兒也要甘拜下風(fēng),試問這樣的女子你配得上嗎?”

  歐冶子聲音一轉(zhuǎn)變得緩和:“拜劫,我只有你這一個外甥,我之所以帶你離開國都,目的就是為了讓你遠(yuǎn)離戰(zhàn)禍,你舅母和表妹已經(jīng)前往秦溪,我們還是去和他們會和,感情之事,自有天命安排,你又何必苦苦羈絆在一個女子的身上?”

  拜劫默然無語。

  歐冶子從他的手中拿過那本色狼筆記,翻開一頁,剛好看到施夷光這三個字,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將筆記本遞回到我的手中:“這冊東西來歷非同尋常,非竹非帛,我還從未見過!”他當(dāng)然沒有見過,那時候造紙術(shù)還沒有發(fā)明呢。

  這本色狼筆記失而復(fù)得,我心中欣喜若狂,小心的將筆記收好,這才向歐冶子道謝。

  歐冶子淡然笑道:“你不必謝我,如果不是你點破這件事的玄機(jī),我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彼鹕碜テ鹪缫咽帐昂玫男心遥虬萁俚溃骸俺弥股钊遂o,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里,如果讓范將軍發(fā)現(xiàn)了我的蹤跡,只怕我們都走不掉了?!?p>  我和拜劫跟在歐冶子的身后悄然離開了若耶村,來到山腳處,拜劫仍然不住的向身后張望。

  我知道他心中仍然放不下鄭旦,正想向歐冶子告辭,卻看到拜劫突然跪倒在歐冶子的面前,泣聲道:“舅舅!我必須向鄭旦妹子問個清楚,否則我這輩子也不會心安!”

  歐冶子輪廓分明的面龐浮現(xiàn)出一絲無奈之色,他終于緩緩點了點頭:“你問過鄭旦之后,去前方八柳集找我。”

  拜劫欣喜若狂的在歐冶子面前叩了兩個響頭,轉(zhuǎn)身向若耶村的方向奔去。

  歐冶子看著拜劫的方向禁不住嘆了一口氣。

  我低聲問:“先生既然不想讓他去,為什么不阻止他?”

  歐冶子苦笑道:“拜劫為人性情偏執(zhí),就算我勉強(qiáng)將他留下,路上他一定會尋機(jī)逃走,他有句話說得沒錯,如果他不在鄭旦面前問個清楚,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歐冶子微笑著望向我道:“同樣是年輕人,你的心胸和氣魄要比他寬廣的多,今日發(fā)生的事情,我情愿相信只是一個誤會?!?p>  對這位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鑄劍大師,我不禁生出崇敬之心。

  我有些好奇的問:“先生身為越國人,為何對范蠡避而不見?難道以后再也不打算為越國鑄劍了嗎?”

  歐冶子笑著反問我道:“我即便是想置身事外,避入山林,又能夠做得到嗎?”

  我搖了搖頭,歐冶子是天下第一鑄劍師,他鑄造出的武器無疑是任何國家夢寐以求的,越王勾踐不是傻子,放著這么一個人才,絕不會讓他悠閑避世。

  歐冶子道:“同樣的一把劍,在不同人的手中會產(chǎn)生不同的威力,更何況越國現(xiàn)在只是一個處于康復(fù)期的病人,他目前最需要的并不是武器!”

  歐冶子的目光遙望正東的方向,輕聲道:“趁著這段時間,我還可以與家人共享幾日安樂,不亦快哉!”

  我陪著歐冶子翻越苧蘿山,山腳下的三岔口處歐冶子和我分別,他笑道:“你走左邊的這條路,繞過苧蘿山,一直到東安村向南折返,應(yīng)該可以避過若耶村百姓的追擊,不過要多走些路途了?!?p>  “多謝先生!”

  歐冶子想起一件事,從身后將那柄仍然沒有鑄造完成的鐵劍遞給我道:“我和你也算一見如故,這把鐵劍雖然沒有完成,可是已經(jīng)初具形態(tài),你留著它當(dāng)個紀(jì)念,路上遇到危急狀況也可用來防身。”

  我滿心歡喜的接過鐵劍,入手感到異常的沉重,顯然和我理解中的普通鐵器有很大不同。鐵劍寬約二十公分左右,長度為接近九十公分,劍身寬厚,到劍鋒處緩緩收窄,因為沒有經(jīng)過打磨和開刃,劍身顯得有些粗糙,不過紋理來去毫無交錯。劍柄處用麻布和繩索臨時包裹,如果在別人看來這甚至算不上一把劍,可是對我來說這禮物卻彌足珍貴,要知道這是天下第一鑄劍大師歐冶子送我的禮物,就算是半成品也是無價之寶。

  歐冶子看到我欣喜若狂的神情,不禁莞爾:“原本我想用若耶溪水鑄成此劍,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彼麑捄竦氖终婆牧伺奈业募珙^道:“我走了!”

  “先生!”我抬起頭,歐冶子已經(jīng)大踏步向正西方走了過去,他步幅很大,一轉(zhuǎn)眼背影已經(jīng)變小。

  我大聲說:“先生!我叫卓……遠(yuǎn)……”

  歐冶子并沒有轉(zhuǎn)身,舉起大手在空中緩緩的揮了揮,高大的身影漸漸融入蒼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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