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界人蛇角力,撞翻不少平平娃娃,情景一片狼藉。紫界給纏得臉紅耳赤,呼吸越來越困難。紫界心想:我不可輸給這怪蛇。
紫界胸口發(fā)惡,快要窒息,復(fù)又想嘔,自知逐漸無力抵抗,情急之下,張口就就往蛇頸反咬過去。蟒蛇吃痛,發(fā)狂起來,劇烈扭動,纏得更加緊了,紫界只感全身骨骼嘞嘞作響。
紫界咬住不放,越咬越深,驚覺一股帶著藥味的蛇血直灌入口中,辛辣苦澀,其味難當(dāng)。紫界心想:這蛇失血過多,必減弱纏人。紫界也不知血中有毒沒毒,但不敢張口吐在地上,生怕一松口后,再咬它不住。
紫界不顧一切,盡力咬吸,大口大口的吞沒蛇血,吸了一頓飯的時刻,腹中漲爆至極。大蛇失血過多,果然漸漸力弱,幾下痙攣,放松了紫界,摔在地上。再也不動了。紫界累得筋疲力盡,喘息如牛,比和安元風(fēng)大戰(zhàn)一場還要辛苦。
過了一會,紫界但覺手足發(fā)麻,頭腦發(fā)脹,眼冒金星,仿佛喝醉,最可怕的是全身潮熱欲絕,體內(nèi)似有一團(tuán)烈火正在暴燒,沿著經(jīng)脈游竄體內(nèi),猛烈異常。紫界心想:我中毒了?大廳內(nèi)。
安元紅利道出青龍決的來歷,薛冰清暗中偷聽,得悉一切。
安元紅利說:“各位是否想,這部青龍決必是在黃衫派?”眾人說:“難得不是?”安元紅利說:“據(jù)我所知,是在黃衫派內(nèi),但卻是在一個石室內(nèi)?!睏钚闱逭f:“你是要我們?nèi)ナ覂?nèi)偷嗎?”安元紅利說:“楊公子說得有理,但仔細(xì)琢磨,就知道決計不會?!?p> 安元紅利說:“此事有關(guān)大宋兩國的命運(yùn),不過南方奇才異士很多,如果我們露了風(fēng)聲,他們就會捷足先登?!北娙藭缘冒苍t利賣足關(guān)子,終要說出青龍決的地方,所以特別注意留心。突然,小道童進(jìn)來說:“有賊啊,有賊啊?!?p> 小道童說:“師父,有賊闖入你的宿舍盜藥?!弊游塘⒄f:“什么?”薛冰清心想:不好,紫哥哥被發(fā)現(xiàn)了。
薛冰清擔(dān)憂紫界的安危,心中一急,不再久留,立即偷偷離去。無獨有偶,薛冰清剛從屋旁走出,恰巧遇上匆忙離開的子翁立。子翁立說:“什么人。”薛冰清心知走不了,反而冷靜下來,嬌笑回應(yīng)。薛冰清說:“這里的梅花開得很燦爛,你折一支給我好不好?”
子翁立心想:這少女秀美艷麗,衣服華貴,態(tài)度用用,說不定是王府里的千金。未知薛冰清底蘊(yùn),子翁立為免得失,當(dāng)即縱身躍起,伸手折了一支梅花。此時,廳內(nèi)眾人已聞聲而出,瞧個究竟。薛冰清說:“老爺子,謝謝你啦。”楊秀清心想:啊,這姑娘俏麗無方,人比花巧,妙極。
薛冰清處變不驚,裝作若無其事,施施然轉(zhuǎn)身就走。通海后認(rèn)出薛冰清正是曾戲弄自己的那個小妖女,卻不想當(dāng)眾重提舊事,忍而不發(fā)。連呼說:“王爺,這位姑娘是府里的嗎?”安元紅利說:“不是?!?p> 連呼說:“王爺剛才說的大事,給她聽了去,不礙事嗎?”連呼防范未然,自動請纓撲上。連呼說:“姑娘慢走,我也折一支梅花給你?!?p> 連呼五指如鉤,看似要拿薛冰清手腕,豈料招中有招,半途變向,翻腕抓喉,甚是狠辣凌厲。連呼使出巧扣連環(huán)。薛冰清本想假裝不會武功,連呼只一招就令她不得不救,蒙混過關(guān)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薛冰清使出飛花佛印手。
薛冰清右手如飛花般伸展,掃住連呼上臂與小臂之交的曲池穴。連呼嗯了一聲。
連呼見機(jī)極快,手臂疾縮,及時避過薛冰清一拂。連呼心想:想不到她竟身負(fù)絕世武功,這到底是什么功夫?飛花佛印手是薛冰清家傳絕技,講究快,準(zhǔn),奇,清,四字之中以清字決最難。無需出手幽雅,氣度表一,輕描淡寫,行若無事,才算家。
連呼說:“姑娘貴姓,尊師是那一位?”薛冰清說:“這支梅花真好,是嗎,我去插在瓶內(nèi)?!毖Ρ鍎偛乓浅稣芯o逼狠辣,不免落了下風(fēng),配不上飛花之名了。通海后見薛冰清再次轉(zhuǎn)身欲去,哪里按捺得住,大聲呼喝中,急搶出來。通海后說:“小妖女,哪里走?”
薛冰清卸身橫閃,避過通海后雙掌推轟。雙方你來我往,人影翻飛,眼花繚亂,通海后越追越是氣急敗壞,偏偏連薛冰清一片衣角也沾不了。
反觀薛冰清,雖被追趕,仍是神態(tài)輕松,笑容滿面,身法進(jìn)退,靈動自如,仿佛翩翩起舞,好看至極。眼見師弟久攻不下,出丑人前,童天霞親自出馬,誓要挽回面子。童天霞臉色陰霾密布,咬牙切齒,神色極是難看。薛冰清心想:啊,他出手好快。
童天霞驀地犯難,落點準(zhǔn)確,一把擒住薛冰清手腕,梅枝不堪內(nèi)力催逼,片片花邊脫落散射。薛冰清左手受制,一掙沒能掙脫,右手急挫指刺上,直點童天霞雙眼。童天霞何等了得,臨危不亂,頭頸微向后仰,避開指勢。
童天霞腕臂發(fā)力一拉,扭得薛冰清身形便側(cè),大失平衡,要自保已不容易,更遑論反擊解圍。童天霞順勢繞至薛冰清身后,牢牢抓扣住她的雙臂,這一縱一橫,僅是電光火石間,手法極疾利落。
薛冰清說:“不要臉,大人欺負(fù)孩子,男人欺負(fù)女人。”童天霞說:“進(jìn)廳去說話?!北娙苏f:“看她是什么人,奉命是誰。”通海后哪肯聽人勸阻,連環(huán)數(shù)拳打向薛冰清,勢猛無濤。
拳風(fēng)激蕩,薛冰清哪敢硬拼,展開輕功往后疾退。薛冰清直掠入大廳,靠近宴席桌上。通海后說:“哼,臭丫頭走不了。”
薛冰清舉起三只酒杯,說:“你要跟我比武那也成,你敢不敢學(xué)我這樣?”通海后說:“攪什么鬼?”薛冰清把一雙裝滿酒的酒杯頂在頭上,雙手又各拿一只。薛冰清心想:那老鬼和小道童不見了,定是趕去住處查看,希望紫哥哥能化險為夷。
薛冰清對通海后說:“我和你各拿三杯酒,比比武功。”“誰的酒先播撒出來就算輸,好不好?”
通海后說:“誰跟你鬧著玩?”楊秀清說:“通海后的大名,難道不敢和這位美麗姑娘玩玩嗎?”通海后心想:這小白臉是明擺著當(dāng)眾給小妖女賣乖,哼。楊秀清有心討好薛冰清,故意出言相助。薛冰清卻不領(lǐng)情,反而朝楊秀清吐舌頭,裝鬼臉。
通海后在江湖上威名雖不如師兄童天霞,總也是成名的人物,當(dāng)眾受到諷刺,更是氣惱,不假思索依法而為。
剛把三杯酒往頭頂和兩掌一放,通海后提腿便踢,欲速戰(zhàn)速決。薛冰清展開輕功滿廳游走,通海后連踢數(shù)腿,都給她輕易避開,杯中酒點滴不漏。童天霞見師弟窮追不舍,始終難占甜頭,如被薛冰清牽著鼻子走,神色大是不悅。
薛冰清突然眼珠子一轉(zhuǎn),微言而笑,計上心頭。薛冰清嘻了一聲。薛冰清碎步疾走中,驀地雙手齊震,頭頂挺仰,三只酒杯同時飛起半空。
動作短時間回復(fù)靈動,薛冰清爭取機(jī)會,柔身而上,雙掌轟向通海后胸膛。事出突然,通海后本能地舉臂擋格,三只酒杯登時被震得跌落。通海后說:“啊,這?!?p> 薛冰清雙手穩(wěn)接空中落下的兩只酒杯,另一酒杯端端正正的落在她云髻之頂,酒水只濺出了一點兒,以巧取勝。楊秀清說:“好,好得很啊?!蓖ê:笳f:“這不算數(shù),再比過?!?p> 薛冰清說:“牛龜馬大,輸了撒賴,你不害羞嗎?”雙方明言在先,通海后氣炸了肺,無從爭辯。童天霞說:“小丫頭詭計多端,你師父到底是誰?”薛冰清說:“明天再對你說,現(xiàn)下我要走啦。”
薛冰清身子縱起,朝廳側(cè)的一列窗戶飛快掠去。眼看可穿窗而出,逃之夭夭。薛冰清猛覺一股絕大的吸力從后涌至,襲上身來,硬生生的把她強(qiáng)拉扯回來,急忙中轉(zhuǎn)頭一看,不禁嚇得魂飛魄散,只見亂流狂卷之間隱隱形成一個惡鬼臉相,血口怒張,煞是可怖。
眼見師弟一再失禮,大感面目無光,童天霞終全力出手,兩抓發(fā)出一股彷如旋窩的強(qiáng)烈罡氣,誓要薛冰清重投羅網(wǎng)。薛冰清插翼難飛,勢難逃出大廳,機(jī)靈百變的薛冰清,是否還有別的脫身妙計?
客房宿舍中,紫界飽飲蛇血,全身如遭燒焚。體內(nèi)像有無數(shù)條火蛇在經(jīng)脈間盲目沖撞暴走。其情況與平時打坐運(yùn)功頗有點相似,但卻強(qiáng)烈得多,更不受控制。紫界心想:薛仁曾教我呼吸行氣之法,依法施為,嘗試把熱流管束。
黃衫派玄門正宗內(nèi)功果有奇效,紫界行氣兩大周天,雖渾身草熱未減,但體內(nèi)亂流卻得舒緩,感覺舒適多了。
子翁立幾乎足不沾地的朝宿舍飛奔而來,一臉焦急吃緊,全力以赴,早把小道童遠(yuǎn)遠(yuǎn)拋在身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dāng)子翁立發(fā)現(xiàn)他珍貴如命,視如瑰寶的寶蛇,已給紫界搶先享用了,如何能夠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