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文大陸之前的圍棋,頗是君子打法,只是座子求圍,葉昊不論是在珍瓏棋局中表現(xiàn)出來跨世紀的殺伐圍獵,還是如今擺下的天地大同式都讓周圍觀棋的人生出一種無力感,這種不在一個層面上的天才棋法,除了驚嘆贊揚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了,畢竟在珍瓏棋局面前連那智深如海的曹圣都有一種無力感。
“這就是天地大同式?你說的那棋法天地,道法自然是天地大同式的總綱?”尚先生之前只是通過分析珍瓏棋局的諸多殺局環(huán)繞,知道葉昊的棋力乃是當世絕頂,可是今日這番棋局讓尚先生最直觀地感受了算計如海。
尚先生浸淫棋道數(shù)十載,棋風穩(wěn)健,棋勢勇猛可是今日這棋局這幾十年的棋力在葉昊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樣可愛,完全搞不懂局勢的發(fā)展,完全蒙逼啊有沒有,葉昊的棋勢已經(jīng)形成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已經(jīng)不是水平的問題了,這已經(jīng)是境界的問題了。
“夫萬物之數(shù),從一而起。局之路,三百六十有一。一者,生數(shù)之主,據(jù)其極而運四方也。三百六十,以象周天之數(shù)。分而為四,以象四時。隅各九十路,以象其日。外周七二路,以象其候。枯棋三百六十,白黑相半,以法陰陽。局之線道,謂之枰。線道之間,謂之罫。局方而靜,棋圓而動。自古及今,弈者無同局。以天地自然之法以棋,此天地大同式。”葉昊從弈棋的狀態(tài)脫離了出來,面色溫煦,謙謙恭謹,單手附于背后,躬身答道。
不管是葉昊在弈棋時說的棋道自然,還是關(guān)于棋勢的明論,還是如今關(guān)于棋道的基本定述,都讓在場的人尤其是通得圍棋的人大吃一驚。
絲毫不亞于那珍瓏棋局出世的時候。
南榮智拉著慕容君成的衣角,傻傻地看著虛空棋盤那星光流轉(zhuǎn)之勢,喃喃道:“和字啊?!弊彀筒蛔杂X的張開,腦海里滿滿是葉昊關(guān)于圍棋之論的見識。
慕容君成以及身邊的南榮晨,司空自智全都是目瞪口呆看著那文擂中那七歲的身影,一身白袍無風自動,葉昊小時候那壞壞的淘氣已經(jīng)不見了,在自己尊敬的長輩面前甚是恭敬,宛若一個普通的鄰家男孩。
葉昊的歲數(shù)不大,身量不大,在師兄和親長面前一直帶著溫煦的笑容,人堆里面最多是別人感慨這孩子的可愛,不深入其中根本不知道葉昊這滔天的智慧。
當然,秦雨涵自從來了這里只是在秦先生的吩咐下忙碌些,此時在秦先生的身后紅潤的小嘴張開就沒閉過,心底的震驚如滔天的巨浪,之前那珍瓏棋局乃是對手曹圣,略略顯得不真實,可是今日這棋完完本本將葉昊在棋道的造詣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出來,在場所有人的人沒有一個將天地大同式勘破的,沒有一個人,眾人全是處于石化當中。
“汝之圍棋下之矣,此方真工?!?p> 尚先生看著棋盤上滿滿的黑子縱橫,如龍蛇走勢,一個“和”字無比的醒目,這棋下的完全搞不清狀態(tài)。
只能感慨葉昊的棋藝真的是當世決定,考慮到葉昊的年齡,這可以算是當世的妖孽,幸虧這是老蘇的弟子,也知道尊師尊道團結(jié)同窗,否則若是妖族或魔族生了此等人物,簡直是人族的災難。
看著那黑棋子勾勒,尚老也是忍不住感慨這天地大同式的精妙,恐怕也只有這般絕世的天才才能掌握此等定式吧。
將手邊的白子歸入棋簍,長舒一口氣站起身來。
“此局既罷,不負此行已?!鄙邢壬粗K師無比滿足地感慨出聲,也絕口不提珍瓏棋盤的事,有了這一局已經(jīng)足夠了。
屈臺看著二人從文擂上齊齊走了下來,自己的好友尚先生臉色悵然而又滿足,伸手一招,那玉印從天而落,文擂亦是告破。
“哎哎,別收啊,小師弟,那星空棋盤為何沒有成型啊,咋就消失了呢?”慕容映寒和葉昊從小廝混在一起,尤其是葉昊在剛?cè)腴T的時候,映寒那可是飽受葉昊而無恥和機靈熏陶。
這不,葉昊剛出文擂,看見虛空棋盤緩緩消散,便急忙朝著自己的小師弟跑了過去。
葉昊看見自己的師兄跑過來,立馬張口問的就是棋盤的事,這小師兄還真是夠夠得了。
慕容君成聽到自己這胞弟又去現(xiàn)眼,剛想將他喊回來,就聽到葉昊那賊賊的聲音就傳了出來,那儒雅之氣消散了個盡。
葉昊湊到映寒的身邊:“師兄我在擺珍瓏棋局的時候?qū)㈥P(guān)于珍瓏的所有妙手,殺劫以及手筋盤征等手法皆是孕育其中可以說那珍瓏棋局已是完備,所以才氣才意完滿接引靈氣化虛為實凝為棋盤,這天地大同式定式精妙無比,加上此次下局我又有所留手,否則棋近中盤的時候就完事了?!闭f罷還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我去,你在映寒的面前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蘇師和慕容君成的感受最為深刻,感覺就像多變小王子啊,鬼知道自從二人在葉昊的點子下差點被綁架,葉昊再看到這個無比相信自己的師兄就會變的極為老實本分,就好像葉昊剛剛?cè)腴T的時候。(好吧,葉昊自己是這么覺得,自己剛?cè)腴T就開始給諸位師兄講故事。)
在場的人尤其是蘇師和尚先生嘴角直抽抽,我尼瑪,我這已經(jīng)輸?shù)暮軕K了好伐,不知不覺的就輸了,我已經(jīng)很難受了。你現(xiàn)在又說你在和我下棋的時候留手了,怎地,還不讓我進中盤就輸咋地,你還是個孩子,還是師侄輩兒的知道不,太打擊人了。
還有你,臉上二兩肉一看就不懂事,你不知道到一個私下的地方再問這小子嘛?
“師兄放心吧,下次我慢慢試試看看那種虛盤好看,就將種種變化全部以才氣灌入,定能化虛為實成幾個好看的棋盤的?!比~昊此時在映寒身邊互相密謀,那里在注意周圍人的想法,好死不死還補了一句。
“小師弟,為兄看好你,這個星星棋盤你得給我弄好了,那流光溢彩的煞是好看呢?!焙每茨忝?,你是屬龍的嘛,咋就這么喜歡這些東西呢,還看好?以師弟目前的才學曹圣說這話還差不多,還你,看好你妹。
對不起啊,小妹。慕容君成真的被自己的胞弟給氣到了,心里一直在默默朝著自己的妹妹道歉,嘴順了,嘴順了。
蘇師那個氣啊,我知道你小子有才華,也知道你貪玩屬性一直隱藏著呢,可是那映寒沒開智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了,咋還胡鬧呢,看著老友那一張老臉夾紅夾黑,尷尬直說不出話來,回頭一掃。
我尼瑪,看見葉昊那二兩肉的小嘴還要開口應答,這還能行。
“葉昊,咋地了,要起飛啊咋地。(對于葉昊的一些新鮮詞匯,蘇師也是接受的很快。)你得字寫得好了,還在那嘚瑟,去默寫《孝經(jīng)》五十遍,你的那米字韻味沒有長進就重新寫。”蘇師這嗓門喊出來還是很有威力的,看著葉昊乖乖轉(zhuǎn)身去了學堂,蘇師這才放心,這尼瑪,你要是再說下去,這哥幾個還不得羞憤自殺?
可是為啥感覺怪怪的呢?
回頭一看,老余,老尚,連同屈臺和秦先生全都一臉鄙視地看著蘇師。
蘇師直接悶逼了,這是咋啦,立馬一個無辜和疑惑不解的表情。
你還疑惑不解,你還無辜,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啊,此時此刻屈臺的情商高的嚇人,眼神里就是傳達的這個意思。
最終還是秦先生不忍蘇師那無辜的老臉:“老蘇啊,你我兄弟幾人數(shù)十年的交情,你一直為儒家尋良駒,這葉昊的確也是天縱之才,當世妖孽,可是你這嘚瑟的心也太重了,都知道芝蘭玉草生于你家,可是你剛剛那嘚瑟實在有些過了,何況老尚還剛輸了棋。你,唉?!?p> 老秦你嘆什么氣啊?;仡^一看,尚老也是認同地點了點頭,還蠻是幽怨地看著蘇師。
“我沒有啊?!笨粗约旱膸孜焕嫌?,蘇師也愣住了,我不是這么想得啊,徑直回了一句。
“老蘇啊,幾十年了,沒想你成了這般人,你還沒有,沒和你單獨叫那葉昊去寫字,還米字?別說是剛才那個小胖子說錯話了,所以你讓小弟子代他受罰,太假了,老尚我們進里邊做,老余,老秦咱一塊?!?p> 屈臺指了指愣在那里的慕容映寒,能不愣住嘛,蘇師竟然沒罰自己,好奇怪啊,小映寒正處于深深地受虐疑問當中。
看著幾位老友相繼走入大堂,全部一臉嫌棄地遠離自己,蘇師心里大喊:“我尼瑪,我忘了呀,我忘了罰這小子了,光顧著葉昊來著。”可是這話能說嘛,不好奇地看了一眼映寒,更氣了。
這小子在那愣愣地傻笑,想什么呢?
“慕容映寒,你也去抄書,二十遍《孝經(jīng)》?!?p> 就聽見前面余老回頭問秦先生:“老秦啊,一周后就是童生試了,可安排好了?”蘇師趕忙跟上去打算解釋。
慕容映寒此刻反而更開心了:“果然猜對了,我就說嘛,蘇師怎會不罰我呢?”也就去抄書去了。
我尼瑪,看到這一幕的慕容君成直捂額頭,“我這胞弟系不系撒?”
慕容君成假裝啥也沒看見,回頭就走,眼不見心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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