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文大陸,齊國、楚國、燕國、趙國、魏國五大國,國內(nèi)各府各各郡文院前全部都聚滿了人。
全部都是秀才先生或者舉人秀才帶著自己作保的弟子在考院面前等待考門大開,童試開始,似慕容君成這群小蘿卜頭只有保書作保的孩子也不在少數(shù)。
在葉昊與張大人切磋陣法的時候,在其他地方的文院面前皆有拿著書本的少年嘴里念念有詞,緊張模樣,拿的書本書本不一而足,有《論語》的,有《易》書的,有拿《墨子》的,有拿《道德經(jīng)》,有拿《公孫龍子》的,顯示著諸子百家不同的師承,其中名家,陰陽家等脫胎《周易》而成的也有一些共同的書籍,所以有些諸家子弟拿著同樣的書,可能師承卻是不同。
卯時即過,大日初生,整個大陸從東邊開始躍起一模緋紅。辰時起,文鐘鳴,考門啟,百家行,這是圣文大陸千年以來對童試的歌謠,也是普通人一躍龍門,取得文位的真實寫照。
辰時一道,自文院開始,一聲古樸的鐘聲響起,聲音悠揚,以文院為中心四周擴散,整個大陸的鐘聲由遠及近,赫然又似響在耳邊。
就在景陽郡考院門口,圍著葉昊和張大人的諸位考生和先生聽到鐘聲皆是怔了一下,本來圍在周圍對八陣圖隱有狂熱的諸位先生立馬撣灰整衣,皆是正襟模樣,低眉順眼的樣子,這就是對于文考的敬。
文院右手,一隊錦衣官差鳴鑼開道,執(zhí)傘華蓋,乃是欽定的文試禮節(jié),官差開道,其后三位官服中年皆是不怒自威模樣。
行至眾人身邊,沒有文位在身的諸位蒙童皆是行了一禮。那些中年秀才和舉人先生不必行禮很是正常,三人目光全部集中在亦是身軀筆直,著青袍的樸實小胖,三位監(jiān)考使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心里略有了然。
景陽郡出了一位天賜童生,棋榜高手,年僅五歲,又看了看張大人的衣裝發(fā)髻,皆是了然,看來這里發(fā)生了些許事情,只是不知道這少年以何種手段贏得此著。
“勞煩張大人先行至此,如今文鐘已響,百家弟子入院身檢,如各屬文之異分闈,還需張大人多費心?!?p> 居中的監(jiān)察使朝著張大人略抱拳一禮,國字大臉,眉眼間英氣逼人,坦蕩無比。
“大人言重,下官義不容辭?!?p> 張大人躬身一禮,隨即帶著身后的官差按各自司屬居于考院門口兩邊,旁邊一張碩大書桌紙筆各數(shù),監(jiān)察使帶來的錦衣官差隊列入門,考院大門“吱呀”一聲雙門大開,錦衣官差兩旁齊齊開道,考院的門就這樣對著諸位讀書人打開了。
“大師兄,小師弟且送到這里,保貼與那一應(yīng)文書都在師兄手中,師弟與孫師弟去酒樓定宴候著諸位師兄。”
葉昊看那院門大開,也不必向幾位師兄叮囑托付,考前自己做了好幾輪的模擬考試全部是結(jié)合蘇師指導(dǎo),課題都到了秀才至舉人水平,諸位師兄晉升學(xué)位,成為童生必不會有所差池。
本來周圍有剛剛?cè)蜗壬鷽]多久的秀才聽到少年講童試說的如此輕巧必要說一聲大言不慚,教育幾句,可是這是葉昊這位七歲的童生說的,儒家世子,力壓張大人的七歲小孩。
能夠教出葉昊這般弟子的先生,其余的弟子取得童生學(xué)位也不甚稀奇。在場的儒家的先生,尤其是年長者看著那二十號八九歲到十二歲不等的小蘿卜頭心生歡喜,儒家有子弟如此真乃儒家幸事,為何這些孩童不是自己的弟子呢?
看看自己身邊那攥著《論語》手心出汗的十三歲弟子,來之前還覺得孺子可教,甚好甚好,可是如今,唉。
就怕貨比貨啊,也是暗自搖了搖頭。
“小師弟且放心,幾位師兄皆知你說過的那獅子搏兔的道理,定會全力以赴。我等少年不可放浪形骸,宴中不可有酒,膾食不可奢華,地方盡以清凈為要?!蹦饺菥煽墒侵雷约哼@小弟子若是不囑托一二,難免有不當之處。
正在前往考院門口的三位監(jiān)使以及周圍的眾先生皆是暗自點頭,從這件小事便可看出這慕容君成品德修的不錯,修身有道。
這學(xué)問一事有葉昊這個小師弟指點,品德一事有慕容君成這位大師兄看護,也難怪這堆蘿卜頭的先生走的如此放心,只留保貼一具。
“師弟省得?!比~昊謹然應(yīng)諾。
“小師弟,為兄想吃那東海龍鱘?!?p> 不用問,這必然是包大吃貨,包文彥。
小包還沒說完,直覺君成那含著殺氣和審視的目光盯著自己,包子連忙住嘴,小包的幾位吃貨戰(zhàn)友也不敢作聲,眾蘿卜頭只是以殷切的目光看著小師弟葉昊,葉昊那里不知這是要讓自己把他們愛吃的菜點上。
葉昊本著多數(shù)人意見為主,暗不可查地點點頭,諸位師兄皆是眉開眼笑,了然于胸。君成看著自己身邊這一堆吃貨師弟,重重咳了一聲。
就在此時,那剛才與張大人攀談的監(jiān)察使朝著眾人開口道:“天色起,泰之時童試矣,百家才似魚冠出,諸公請攜保之蒙童,依百家異,入己之場?!?p> 隨后周圍的眾先生攜著保童到門口,連那之前發(fā)現(xiàn)葉昊身份的儒家先生亦是如此,心里遺憾不已,只要一刻鐘我便就要向那葉昊求學(xué)了。
在想著向葉昊請教的先生可不止一兩位,不僅是儒家的讀書人,還有兵家的,那可是八陣圖啊。唉,可惜這時間不對啊,葉昊哪里知道他們怎么想,自己又不用去作保。
葉昊就在人群外,看著考院門口一行行隊伍。
大書桌旁的小吏先核對考生信息,再核對保人信息,搜身之后依據(jù)師承何家進行分場。
“張大牛,十三歲,面憨無須體短身圓,保人林鑒之林秀才作保?!遍T口小吏一個高聲喊道,其后的官差搜查發(fā)現(xiàn)沒有夾帶之物,又加了一句道:“農(nóng)家,甲場子院?!?p> 那張姓小胖子朝著自己的先生擺了擺手,笑瞇瞇地進考院了。
其后皆是如此,有兵家的,法家的,墨家的,名家的,縱橫家的,陰陽家的,儒家的,諸子百家皆是齊全,人數(shù)不少。
就在小蘿卜頭前面,一個十二歲的額小胖紙,臉蛋圓乎乎的。
將自己的文書交于那吏員,那小吏拿起文書放置自己的眼睛邊上囔囔一句:“這個是閆,沒錯,這個是閆姓?!彪S后高聲唱到:“閆折壽?!边€沒將下面的唱完,周圍的蒙童門一起看著小吏和那閆姓胖子,撲哧大小。
“爺折壽?這是什么名字???”諸位童子皆是大小。
小吏也感覺怪怪的,就在這個時候,閆小胖看著吏員弱弱道:“我……我,我叫閆祈禱?!?p> “撲哧”眾人更是笑得歡樂,那小吏也是不好意思擺了這么大個烏龍,慌忙中將那小胖點起,放他進去了。
然后就是那二十個小蘿卜頭了,齊簌簌地背著小書簍,甚是規(guī)矩。
直到那唱號的人唱出:“儒家,丙場寅院?!比~昊帶著孫秀才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上馬車時看著那百家子弟齊赴試,皆是緊張激動興奮之態(tài),也不管那些先生們尚未開口的請教說辭,登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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