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秀陽郡那邊必是掌握了關(guān)于制式板船的一些技巧,如此才能同樣只靠才氣便可以越位在前,大師兄,臨近河流中斷了,正是開始發(fā)力的時候,我們是否開始將那些詩句寫出來?”
莫瑾瑜看著稍稍先于己方的一船白光,只是才氣彌漫,與自己這方一般無二卻可以領(lǐng)先,沉思一番之后說出自己的推斷。
在景陽秀陽兩郡競渡的板船下水前行的時候,河流兩岸的百姓就沒有停止過自己的猜測與呼喊。
“果然不愧是仝佳,李樂師兄弟,滎陽書院張先生的高徒,僅僅依靠才氣便勝了景陽郡一籌,我看那,那世子估計是個銀槍蠟樣頭吧?!?p> “來,這位士子,吾與汝單挑,不知汝有何能小覷吾家世子?!?p> 這還是比較文雅一點的,當然葉昊年歲雖然小,可是那棋藝可是實打?qū)嵉?,景陽的士子圈中更是知道葉昊以詩詞布陣對戰(zhàn)兵家弟子,還是位官員,加上曹圣欽定,還是有很多儒家士子接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世子。
至于那些一直以自己的言語極盡嘲諷之能的以旁家士子居多,原因不外乎幾個,一來儒家一向式微,楚國雖以儒家立國,可是國政運行還是其余幾家占優(yōu),其中孫子兵伐,老子無為,墨子兼愛,韓非子主法,此五圣流傳下來的學問占優(yōu),如今儒家突然間冒出來一位世子,還是圣人親口加認,這是要上天啊。
其二者,百年來其余各家從來沒與出現(xiàn)過什么世子之聞,諸士子想著有世子現(xiàn)世也必將是兵,墨,陰陽,道,法等家,本就勢大,世子現(xiàn)世還不是必然,甚至就連儒家的秀才,舉人也多是這般想的,儒家世子?呵呵,等著吧,誰知道,第一位世子現(xiàn)世乃是儒家少年,還是個小孩子,鎮(zhèn)國之言立道,可謂驚才絕艷。
所謂生活,就是生下來,活下去。
每個人生下來在生活的浪潮中,十有八九者會對人生的意義有所迷茫,包括讀書人,讀書除了讓人們明智,有時也會適得其反,讀書愈多愈久,難免會懷疑讀書的意義,尤其是儒家這種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戰(zhàn)力為五的渣學術(shù),可是如今上至儒家大儒下至蒙童,誰不會念叨幾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這儒家士子的未來明燈已亮,儒家的大旗已經(jīng)立了起來。
葉昊那一番話不僅僅是自己立道晉升童生之言,更是直至儒生的信仰,所以天道有言“可為世子?!?p> 其三者,不外乎嫉妒之心罷了,若是世子乃是一位才學經(jīng)綸皆是當時翹楚的青年俊杰,也不會說什么,可是葉昊偏偏是一位少年,入谷求學一年,如今也才堪堪八歲的孩子,相比之下可以讓絕大多數(shù)人汗顏,不遭人妒是庸才,何況葉昊這個天才。
“先生,那儒家世子還是很得儒生的支持啊?!?p> 人群中一個五大三粗的護衛(wèi)對著身邊一個英眉劍目的中年人低聲開口道。
看著周圍不少的士子因為葉昊爭斗起來,有的還相約去城外決斗,好不熱鬧。
“恩,在京城就聽說這儒家世子學識不凡,據(jù)說還以簡化版的八卦陣困住了一個兵家弟子,八陣圖沒有重現(xiàn)在兵家弟子手中,倒是出現(xiàn)在儒家的世子手中,這儒家世子還真是不同凡響?!?p> 這個種男人赫然就是之前在橋邊聽著諸多士子談?wù)撊~昊家族私隱的那器宇軒昂之人,身邊諸多威猛壯士,身配劍刃,儼然護衛(wèi)模樣。
“先生怎不上水上花船,與郡守一見,也方便與那儒家世子交談?!?p> “那秦老頭與蘇老茂關(guān)系匪淺,我要搶蘇老茂的弟子讓其入軍部,秦老頭必然會阻撓的,大帥之前與好友來訪蘇老茂,對于入軍部一事,蘇老茂雖是不置可否,可是必是不愿。我楚國將士體格健壯,作戰(zhàn)勇猛,與齊國相比缺的就是謀略戰(zhàn)術(shù),通機變,曉天時,明戰(zhàn)陣的優(yōu)秀兵家弟子,如今葉昊雖是儒家世子,可是據(jù)傳通曉百家技藝,怎么能不抓住機會,怎天琢磨風花雪月有什么用?”
說到帶兵打仗的事,這中年男子很是感慨的樣子。
常道俠以武犯禁,在圣文大陸,文士以才氣可得改天換日之能,移山倒海之力,可是更多的是普通人,若以戰(zhàn)詩戰(zhàn)詞論,一位舉人便可以才氣之能決數(shù)千百姓之生死,所以,千年以來,國與國之間交戰(zhàn)軍隊對軍隊,文士對文士,所以多有兵家弟子入軍擔任伍長,隊長,統(tǒng)帥,以軍陣之能結(jié)合行伍之力,進行兩軍對戰(zhàn)。
所以,在圣文大陸有著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諸家弟子凡是有學位者不得對普通人動手,而妖魔者多是假天地異力屠戮人族,所以多有晉升學位者赴邊域抵抗外族。
這也便是在國與國對戰(zhàn)的時候,文人才氣固然重要,可是若是有善戰(zhàn)者統(tǒng)帥軍隊,兩軍對戰(zhàn)必是攻無不克。五國之中,齊國以兵家立國,善兵事,能攻伐,雖是楚國武卒單兵作戰(zhàn)能力強大,可是缺乏優(yōu)秀的兵家弟子,缺乏善兵書智謀,戰(zhàn)陣攻伐的統(tǒng)帥。
這中年男子便是一軍將領(lǐng),聽上帥說葉昊以儒家之才可重現(xiàn)八陣圖,奉命前來考察,順便挖個墻角。
“先生,您不上船,我們怎么見到那個儒家世子呢?葉昊居于何處,知者甚少,末將幾人還未尋到?!?p> 說罷,那居首的護衛(wèi)英氣十足的面龐顯然有著幾分愧色,身為百戰(zhàn)英卒,斥候巡視本是基本功,可是如今到了一個下郡時間已久連一個小孩子的居住地都沒找到,到是有著有關(guān)葉昊的不少八卦留言聽到了不少。
也怪不得這個護衛(wèi)無能,葉昊母子本就居住在靠近北岷的一個小青石板院落里,一家人也不張揚,知道葉昊居所的人倒是極少。
“你知道什么?你可見到此番與我前來的屈帥孫輩可在?我們不能見,不代表那小子不能見,剛好和年紀相仿,交流起來比我們老一輩輕松多了。小展啊,咱們兵家的人要學會用腦,光是有著幾膀子力氣,和勇武身手是成不了將才的。”看著身邊眾多護衛(wèi)皆是一副受教的樣子,那中年人的虛榮心顯然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瞇著眼睛看向玉帶河,映照著今夜百家燈火的玉帶河。
就在玉帶橋上,一個八歲的孩童,身著清布墩衣,腰間配著一把鐵木黑劍,那少年嘴角緊抿,眉間的緊湊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小小的年紀便有著虎背熊腰的模樣,身量很是結(jié)實,可是朝著玉帶河上那白芒急飛的兩條船來回掃射的眼神還是暴露了這個少年的孩子心性。
“最后面那個少年便是葉昊吧,如今景陽郡的板船已經(jīng)慢了一步,我倒是想要看看世子會怎么辦?要是他很厲害的話,我就和他一樣學儒家。嗯,就這樣?!?p> 身后兩名護衛(wèi)聽到少年的喃喃細語,左手旁的護衛(wèi)本要開口說的話也咽了下去,遠在丹陽的屈臺師伯完全沒有預料到原本被視為吾家虎將的接班人會有了學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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