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城神圣教廷的教堂中,巴恩斯在二樓的房間中來回地走動著,旁邊的一名執(zhí)事看得心煩,最后咬了咬嘴唇,拉著巴恩斯,急切道:“巴恩斯大人,你這么來回的走動也不是辦法,裁判長已經(jīng)催促了好幾次,若五天內(nèi)還不將龍翔帶回光明神殿,裁判長大人將會親自降臨里克城?!?p> “我難道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么?”巴恩斯狠狠甩掉那執(zhí)事的手,走到桌子旁,重重地拍在桌面上的幾道手諭上:“不行!我不能讓他這么頹廢下去,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他,若再不行,打暈了,給綁回去!”
兩人匆匆出門,向龍翔的住處走去。
三天前,龍翔的身體基本上恢復(fù),波特、巴朗、尤娜竟然聯(lián)抉而來,他知道他們是為何事?
巴朗雖然是個悶葫蘆,但內(nèi)心明白的很,屬于內(nèi)秀性格,在斯特山脈的種種跡象就知道龍翔與神圣教廷關(guān)系匪淺,雖然他心中極力勸說自己這不是真的,但每次將事情連起來就陣陣心痛,龍翔是他唯一認可的兄弟,他竟然是戰(zhàn)族的敵人,說什么也不相信。
尤娜是出生在一個極具歷史的家族,他的家族對神圣教廷絕不感冒,甚至說是生死敵對,雖然沒有巴朗的根深蒂固,但家庭的教育讓他對神圣教廷產(chǎn)生了不可磨滅的仇恨,龍翔是他的男人,竟然是神圣教廷的人,而且其身份地位一點都不簡單,尤娜為此在私底下哭了不知多少次,可每一次都在撕心裂肺中沉默著沉默著……
波特是個孤兒,但是從他懂事就知道他不會與神圣教廷成為朋友,因為他的父母正是因為神職人員的不施救而活活的流血而亡。
三人本不應(yīng)該成為龍翔的朋友,然而因為龍翔總是撇開神圣教廷的話題而意外或刻意中成為了生死朋友。
三人來找龍翔,心里一點都不好受,甚至每向龍翔的房間走一步,就感到內(nèi)心的撕裂疼痛,那種感覺就像兄弟的背叛一般慘烈而無情,仿佛用刀在割他們的肉。
波特向尤娜望了望,沉默著,尤娜也抹掉眼角的淚水,巴朗卻一直拽緊著拳頭,低著頭,悶悶地跟著他們,向房間中走去。
波特感覺到尤娜的顫抖,拉著她的手說道:“該來的始終會來!我們別無選擇!”說話間,波特的聲音也顫抖了。
確實別無選擇!
雖然事情再明顯不過,三人還是想龍翔親口對他們說出答案!
來到門前,波特反而退縮了,他對神圣教廷的仇怨雖深,但都是個人問題,而尤娜和巴朗都背負著家族使命,他們必須跟龍翔劃清界限,最終竟然是尤娜敲響了房門。
龍翔清醒過后,一直想著巴朗和尤娜的問題,他沒想到波特也與神圣教廷有仇,他一直想不通尤娜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神圣魔法學(xué)院中?一路上的了解,尤娜的家族必然輝煌無比,即便不知道她是那個地方的人,但肯定不應(yīng)該在萊茵王國,她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想研究,只想好好地希望用回避來躲過這一劫,可命運仿佛給他開了個大玩笑,真正的兄弟朋友、妻子才剛有,卻偏偏面臨著這樣無情而不得不面對的痛苦事實。
龍翔很不甘心,但無可奈何,出生已經(jīng)決定一切,聽到敲門聲,他內(nèi)心一顫,心瞬間被揪著一般甭提多難受。
最終,龍翔絕望痛心地嘆息一聲,道:“進來吧!”
三人沉默地走了進來,龍翔看到他們的臉色更是陣陣心痛,沒想到一向吊兒郎當?shù)夭ㄌ匾驗樗纳矸荻兊檬值你俱?,更別說尤娜和巴朗。
龍翔臉色很平靜地站了起來,示意他們都坐下,三人依舊很沉默,而且低著頭,龍翔看到尤娜渾身都在顫抖,一滴滴的淚水如同他內(nèi)心的鮮血一般無情地向外流,他的心被擊得支離破碎。
龍翔有些站立不穩(wěn)地跌坐在了椅子上,最后嘆息道:“問吧!問出你們心中的疑惑!”
巴朗很激動,一下子站了起來,差點將桌子掀翻,難受的哽咽道:“老大,你說你不是神圣教廷的人,對吧?你不是!”
眼睛里淚水在打滾,龍翔看著巴朗的臉,內(nèi)心猛地抽了一下,捏著嘴巴,心很痛很痛,最終,無聲的顫抖,道:“巴朗,對不起,我是神圣教廷的人!”
“啊~”巴朗狂叫著,雙手拽著他的衣襟,咆哮道:“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對不對?”望著尤娜和波特,兩人都痛苦地沉默著,巴朗狂叫一聲,一把將龍翔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一根梁柱上,落在地面,口角也流出了鮮血。
“巴朗,別沖動!龍翔會給我們一個解釋的!”波特立刻拽著發(fā)瘋的巴朗,痛苦而冷漠地看著龍翔。
龍翔攤在地面,嘆息道:“巴朗,對不起,我真的是神圣教廷的人!”
這時,尤娜抬起了頭,平靜得幾乎陌生人地看著他,冷冷道:“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為什么?”龍翔喃喃自語道。
巴朗是個苦命的學(xué)生,他不過是想幫他一把,而且他想過找機會跟巴朗說清楚,但在斯特山脈,步步危機,若當時說出,三人肯定會與他分道揚鑣,下場只有必死無疑。雖然說出這些,或許能得到他們的原諒,但他不想博得他們的同情,只是沉默得應(yīng)對著他們的怨恨!
波特淡漠道:“這一路上,我們都知道你對神圣教廷并無太多好感,若你愿意我們逃出萊茵王國,去阿斯羅帝國或奧匈帝國都行,只要你說句話,你依舊是我們的老大!”
龍翔沉默得可怕,輕輕地搖了搖頭,心仿佛被一重錘砸下,他若能逃離,又何必跟他們解釋那么多,直接說出來,或許他們都可以接受。
巴朗也嚎叫道:“老大,為什么?這是為什么?以你的實力,難道還逃不了一個宗教嗎?還是你根本就想在神圣教廷中?”
尤娜也抬起了他那張清純靚麗卻沾著淚痕的臉頰:“為什么搖頭?你離開,神圣教廷,我可以保證他們都不敢追殺你們?”
龍翔依舊搖頭,最后軟到在地面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尤娜慘笑道:“難道你就被神圣教廷束縛著么?還是就想成為神圣教廷的人?”
“不得已?有什么苦衷?能夠逼得你無法離開!”波特咆哮道。
“因為……”龍翔顫抖著:“因為我是……”
“因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波特怒吼地跑到龍翔身前,一把抓著他,怒嘯著。
“轉(zhuǎn)-生-天-使!”
龍翔的話很輕,卻在三人耳中猶如晴天霹靂,震得波特跌倒在地上,巴朗瞪大了眼睛地咆哮著,尤娜卻臉色慘白地撲在桌子上。
忽然,尤娜仿佛流干了淚,極度平靜地站了起來,對著巴朗和波特說道:“走吧!他永遠都不會是我們的朋友!”
龍翔抓著三人的背影,內(nèi)心一下子崩潰到了絕望深谷。
這幾日,他都是借酒消愁,從早到晚,喝醉了吐,吐完了接著喝,以酒解千愁,過得渾渾噩噩,甚至都不知道白天黑夜,若不是巴恩斯讓神職人員照顧他,早就被酒店老板給踢出了房門,而巴恩斯讓神職人員將龍翔帶回教堂,卻惹來一頓暴打。
接到希羅的手諭,巴恩斯多次要求龍翔返回光明神殿,然而龍翔雖然是半夢半醒,但一身實力,連巴恩斯也不是對手,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巴恩斯和那名執(zhí)事推開房門,一股濃烈的酒氣與惡臭從房間中涌了出來,濃烈的酒氣中,一個爛醉如乞丐的人在地面上趴著地抓著酒瓶子不斷灌酒,嘴里還在胡言亂語。
“大人,這該怎么辦?你能找機會打暈他嗎?”
巴恩斯搖著頭,卻忽然道:“小翔,我知道你心中苦,但是希羅大人已經(jīng)催促很多次,你若再不回去,希羅大人將會親自前來,將你帶回去!”
爛醉的龍翔仿佛沒有聽到巴恩斯的話,依舊恍惚地抓著酒瓶子,突然,發(fā)現(xiàn)酒瓶子沒有酒,嚎叫著“拿酒來,快點拿酒來!”
聲音雖然很混亂,但是卻如雷霆般響亮,整座酒店都聽見了。
“小翔,我知道波特的來歷,你若不跟我走……”巴恩斯還沒說完,龍翔突然暴起,整個房間中充滿了無情火焰,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中全部都是魔法火劍,這可把巴恩斯和那名執(zhí)事嚇得夠嗆。
“你若敢動他們?nèi)艘桓姑?,你,巴恩斯,我必殺之!”龍翔搖搖晃晃地跳了起來,眼神犀利得射出一道寒芒。
巴恩斯著實嚇了一跳,突然,怒吼道:“你知道你說這話的含義是什么嗎?難道你忘記你的身份了么?”
“哼!”龍翔冷笑道:“身份?身份又如何?生死兄弟難道我還不如個身份么?好,我跟你們回去,但是若讓我知道你,巴恩斯敢對三人不利,你的命,我必拿!”
兩天后,龍翔、巴恩斯及一對神職人員踏上了回歸圣島的歸途。